況且秦喬兩家的婚約是從祖輩那邊定下的,也就是說情份都是祖輩的,到他們這輩其實交集並不多,祖輩們現在該走的都走光了,按道理這種口頭婚約不履行都行。
結就結了吧,現在還弄出這麽多糟心事。
喬母說的喬鈺,秦女士這裡就第一個不認同,她絕不會要一個結婚前一天落跑的男人做兒媳,況且她覺得相比於喬鈺,喬沉好多了。
是的,秦女士十分喜歡喬沉,可能是第一眼就比較合眼緣,再就是喬沉心思細膩,待人真誠,逢年過節都會發消息過來問候。
反正都是喬家人,娶誰都沒有違背當初祖輩們的約定,憑什麽就非得是喬鈺?
秦女士越想越覺得火冒三丈,覺得喬家人莫名其妙,自己那熊兒子也不成氣候,這都整的什麽事?
在怒火的等待中,秦深回來了。
不過秦深喝的爛醉如泥,還是由代駕司機給扶進來的。
秦女士看著倒在面前的臭小子,出聲嚴厲道:“別以為你喝醉了就能逃過一劫,我問你,喬沉現在人在哪裡?”
秦深雖然喝醉了,但是耳朵沒聾,尤其對“喬沉”兩個字十分敏感,敏感到神經都有些脆弱。
他頓時哭了出聲,嘴裡嚷嚷道:“我老婆,他在哪?我也不知道嗚嗚嗚……他不要我了……”
秦深這反應,把秦女士弄的也有些懵了,和想象中發展不太一樣。
可能是酒精作祟,秦深的情緒一碰即碎,越哭越傷心。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坐地痛哭,場面十分精彩。
況且這男人還是她兒子,再生氣都是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孩子。
而且秦深很久沒有這麽哭過了,十五歲後,再也沒有過。
最起碼在父母面前,沒有過。
被秦深這麽一哭,秦女士也不禁有些動容,那些在心裡醞釀了許久的責罵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看樣子,他也為自己當初的莽撞付出了代價。
秦女士歎了一口氣,臉上看起來有些許疲憊,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
接著,她叫管家把秦深先扶進臥室再說。
到底是心疼兒子的,管家把秦深架走後,秦女士又對著保姆道:“給他熱一杯牛奶端進去吧。”
保姆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立馬去了廚房熱牛奶。
吩咐完了,秦爸爸伸手攬住了秦女士的腰,說:“時間不早了,先回房間吧。”
上了年紀後,秦女士很少再這麽熬夜了,她疲憊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好。”
臨睡之前,秦爸爸出聲問她:“孩子們的事,你怎麽想?”
“明天等秦深醒了再說,況且我覺得喬家那裡很奇怪,而且這種感覺很早就存在了,所以我不愛和她們那裡有過多的來往。”薑還是老的辣,光一通電話,秦女士就品出了點不對味。
“好,別想那麽多。睡覺吧,晚安老婆。”秦爸爸伸手圈住了秦女士,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秦女士雖然沒回話,但卻向秦爸爸的懷裡更貼了貼。
…
卷2
…
第天,秦深一大早就醒了。
睜開眼,隨之而來的就是頭疼欲裂,醉酒的後遺症。
這天花板,這房間布署,是秦家。
什麽時候回家了?算了,不重要。
秦深支棱起胳膊,起身看了看窗外,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天還沒亮。
秦深伸手打開了窗,冷風迎面而來,吹的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秦深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在窗口邊一共吸了三根煙,秦深才停下,接著穿上了外套,下樓穿過無人的客廳,出門了。
秦深很煩,腦子很亂,現在不想搭理任何人,也不想和秦女士交涉太多,反正一時半會也給不了什麽解釋。
於是他給秦女士發了條微信消息,說自己回家了,不要擔心,然後就把手機開啟了飛行模式。
秦深說回家,就是回家了。
不過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鬼差神使的走到了對面的臥室。
那是喬沉之間住的房間。
喬沉那天臨走之前,把被子什麽的重新收了起來,被套被單什麽的也給洗了。
除了衣櫃裡留下的那些嶄新衣服,其他地方幾乎恢復了原樣。
這房間,屬於喬沉的氣息淡了很多很多。
但,聊勝於無。
秦深也沒鋪被單,就這麽躺了上去,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喬沉的一顰一笑。
喬沉脾氣很好,幾乎沒生過氣,總是勾唇淺笑,只要提的要求不過分,他都會答應。
之前把蔡阿姨辭退後,秦深就沒找過鍾點工,所以後來家裡的衛生打掃,都是他們兩個分工做,包括早飯晚飯,不是自己做就是喬沉做,要是自己做的,喬沉就會負責洗碗擦桌台。
還有蔡阿姨,蔡阿姨之前竟然不做喬沉的飯,也不打掃喬沉的房間,更不洗他的衣服。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他?還不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對喬沉的態度,所以導致一個小小的鍾點工都不把喬沉放在眼裡了。
秦深想到這,感覺心裡傳來了針扎般的痛,不是劇痛,但是點點滴滴,密密麻麻,折磨人。
是啊,自己曾經對喬沉多過分啊,不僅如此,還對他冷嘲熱諷,處處針對他,還在公司裡給他使絆子,反正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