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掀開一點眼皮,他們已經出了婚禮場地正穿過酒店大堂, 雖然晚上人不多, 可好歹酒店裡還有工作人員, 他努力把臉埋起來,只要看不見他的臉就知不知道陸庭背的人是誰。
“你還想裝到什麽時候?”
陸庭語氣硬邦邦, 心裡壓著火。
夜晚涼風襲來, 意識到已經出了酒店,沈敘也不打算裝了, 抬起頭道:“既然都被你看穿了,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
陸庭背得穩穩當當,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問道:“為什麽要裝?想跟林子毅走?”
“神經病, 誰想跟他走!”他當即反駁,陸庭不松手他也懶得自己走,雖說沒有大醉但腦子是暈的,安心趴在寬闊的背上說, “我就想知道他要幹嘛。”
“腦子這麽笨?他想幹嘛都看不出來?”
“誰腦子笨了!”
“你!”
沈敘來氣:“媽的,不要你背了,讓我下來!”
“你以為我想背你, 有本事你松手, ”陸庭不客氣,說完便作勢把沈敘甩出去, 不是安然落地的放下, 是真用力。
沈敘下意識以為自己真要被丟出去, 要是臉先著地豈不是分分鍾毀容, 本能的,他用勒死人不償命的力氣摟緊陸庭脖子臉貼著臉,嘴裡連連臥槽:“你真要我命啊!!”
然而陸庭的臂彎一直鉗著他雙腿,根本不會掉下去。
虛驚一場。
“靠!耍我啊!”他對著陸庭耳朵吼。
陸庭立馬歪過頭,眉頭擰巴:“別鬧了。”
“是你先耍的我。”
“還不是你笨。”
話題回到原點,沈敘很無力:“之前說了,誰來接我誰是小狗。”他只能在這點上扳回一成。
陸庭道:“這次我認了,下次談衛英結婚我不會來接你,我會和你一起來。”
“說話嘴上把門了嗎?新婚當天咒我兄弟二婚?!”沈敘又勒了下陸庭脖子,沒有了先前的「險境」他才注意到自己和陸庭還貼著臉,立馬挪開臉撒開手,昂首拉開距離。
動作來得突兀,陸庭略一側目:“矯情什麽,你又沒胸。”
“.......”
可能是喝酒導致思維緩慢,愣是沉默了一分多鍾也沒想出懟回去的話,似乎沒法反駁。
他拿手指戳戳陸庭後腦杓:“今天不能說不吉利的話,給我呸呸呸。”
“所以你想去整?”
“老子說上上上句!”
陸庭照做。
車子停在酒店外劃分的停車區,說幾句的功夫便到了,他放他下來,拉開副駕門。
沈敘搭著門把手坐進去,陸庭替他系好安全帶,叮囑道:“以後別再和林子毅來往,他居心叵測。”
“怎麽個居心叵測法?”
“你喝得不省人事,他再帶你回房間,你覺得會發生什麽?”
陸庭站在車外,還沒關上門,垂目對上沈敘詢問的視線,沈敘回過味兒來,圈裡這種事不少,但他真沒看出來林子毅是這樣的人,因為外表給人的感覺十分正氣。
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傳言他是gay是真的?”
“是吧,”想到什麽,陸庭補充說明,“我不批判別人的性取向,可據我所知,顧倫是他男友。”
“什麽??”
“並且劈腿過不少人。”
“......”沈敘吃驚,不由得抹了把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陸庭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室發動車子。
“你是怎麽知道的,你知道的事兒可靠嗎?”沈敘問。
陸庭邊開車邊和他說:“他和顧倫的關系是我前年偶然間撞見他們在一起後知道,至於林子毅劈腿,是我做了調查。”
“因為看到他們在一起,你就專門去調查?”沈敘頗感意外,“沒看出來原來你好奇心這麽重?”
陸庭沒多做解釋,不是他好奇心重,調查和遇見中間有間隔期,而他之所以調查是因為林子毅幾次要約沈敘吃飯,他關心的不是別人。
沈敘當他是默認,歎氣道:“要這樣,顧倫怎麽辦?”
結合今天顧倫對他的態度,他豁然清明,應該是顧倫知道了林子毅為人所以三番兩次幫他擋酒,而顧倫自己對林子毅余情未了於是對他看不順眼,這麽一想,全都能解釋得通了。
“不行,我得給顧倫打個電話,這種人還留著幹嘛,蹬了了事。”
因為一起做伴郎的關系,他們都加了聯系方式。
沈敘一通電話過去,對方喂了聲,可那嗓音不像是顧倫的,愣了愣,那頭道:“我是陳淮。”
“陳總?”
“對,是我,顧倫在我房間。”
“你把他吃了?”
“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嗎?”沈敘反問。
陳淮捏了捏眉心,忽然明白了龍琛為什麽偶爾會頭疼,他竟然被自己手底下的藝人給質疑了,他在電話裡將來龍去脈說清楚。
沈敘倒不是真不信他,有不軌之心就不會坦然接電話,只是覺得離奇,再說到下藥,想來想去也就林子毅帶顧倫去洗手間的時間最有可能。
出於擔心,他讓陸庭調頭又跑了趟酒店,從頭到腳把人檢查了遍,確定顧倫身上沒奇怪痕跡,人很安全,只是安安穩穩睡著才放心。
等回到住處,已接近凌晨。
這一天忙碌下來比拍戲還累,他一回房就倒進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