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敘的心臟不是一般的強大。
他蹲下來與頭顱對視,有點好奇。
“請問你這是怎麽弄的?”
頭顱還是不說話。
兩人大眼瞪小眼。
直到工作人員眼睛裡快流出淚來才眨巴了下,這下沒繃住直接笑了:“你們闖鬼屋不是計時嗎?你不趕時間?”
“我好奇先看看,待會兒再趕時間,”其實比起什麽約會,他對鬼屋更感興趣。
“你也是膽子大,這都不怕。”
沈敘莞爾,又問道:“你是人卡在地板裡了嗎?”
抓住他腳腕的手松開,自己撥開一堆亂糟糟的頭髮,解釋說:“地板下面有個凹槽,我就躺在凹槽裡露出頭,手再貼著頭伸出來,這樣....”
“哦....”沈敘了然,“和我想得差不多。”
【你想得差不多,我們想象得差太多。】
【又會嚇人又會搞笑,還能和諧交流,這是什麽神奇女嘉賓?】
【講真,我現在覺得沈溪和庭哥有一丟丟配,哈哈哈狗頭保命!】
【淡定地如出一轍嗎?】
【我要截圖沈溪打印出來,掛床頭能驅邪.....】
兩人交流了幾分鍾,沈敘離開斷頭台,腳下出現三條分岔路,分別是左、中、右、他選擇了左邊,然後習慣性地抬手看了眼,可是手腕上什麽也沒有。
平時不拍戲他會戴手表,方便看時間。
【這個動作是代表她要卷起來了嗎?】
【在乎時間了。】
【咦,這個場景剛才有過。】
他選的路走到頭拐彎就是剛才陸庭遇上棺材的地方,工作人員剛重新躲進棺材裡合上蓋子便聽到了腳步聲。
【它又要來了。】
棺材開始震動,眼看棺材蓋子又要掉下來。
沈敘眼疾手快,當即上前雙手抵住棺材蓋重新蓋回去,只聽裡面發出一聲慘叫:“啊——”
“.......”
“我的手....”裡面的「老人」隔著棺材板發出哀嚎,“我的手,你把我的手給壓了.....”
【雖然但是,還是有點想笑。】
【我已經笑了,謔謔謔......】
【別人是被鬼嚇,她是把鬼傷。】
【希望下一個遇上沈溪的工作人員好好的,嚶——】
沈敘立馬松開蓋子。
這真是無意,看棺材蓋子要掉,他想著把蓋子蓋回去就走,哪想裡面的人伸手這麽快。
“抱歉啊,你手怎麽樣?”
“沒事沒事,”工作人員活動了下手指骨,疼是疼了點,骨頭沒事,況且這棺材蓋子也不是特別沉,不然不能人來一次他就推一次。
“行,那我先走了。”
工作人員點點頭,就心累,怎麽遇上的嘉賓一個兩個都是奇葩,要麽打聽人,要麽就出其不意,他再次抱起棺材蓋子,忽然想到什麽。
長發、齊劉海。
不就是之前的男嘉賓打聽的人嗎,正要喊話過去,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看路線和前一位一樣,那就不用多說了。
沿著通道走,他來到了一處祭祀場地。
正中擺放著桌子,桌面上供奉了一些乾癟的水果,一碗米一盅酒,旁邊放著桃木劍,劍下壓著黃紙符,在桌旁還倒著一具穿道袍的屍體。
陡然,燈光驟滅。
嗖得一聲,頭頂飛過什麽東西。
【靠,庭哥走過這裡時我都是閉著眼看的!】
【驚悚片裡的經典場景,茅山道士壓不住邪反而被害死。】
【雖然很老套,但每次無意間刷到這種電影心裡還是怵。】
【身在其中就更恐怖了。】
【有沈溪在,不用怕,哈哈。】
【沈溪護體!!】
頭頂上的東西飛了兩三遍後,燈光又突然亮了,但不是亮如白晝的那種,只是有了微弱的光源,周圍依舊昏暗,而剛才還倒祭祀桌旁的道士卻不見了。
【臥槽!我跪了!】
【沒對庭哥用這招啊啊啊.....】
【沈溪,偷偷告訴你,道士站在你後面,你應該不會哭吧?】
道士抬起手,搭在沈敘肩膀上。
下一秒沈敘也動了。
他猛地抬起頭面朝頂上的天花板,烏黑的長發隨著他利落的動作抖了抖,腦袋突然又向左肩膀歪去,像忽然折斷了脖子。
道士一愣:“你....”
還沒說完,沈敘轉了過來,左手往後折小臂往外翻,同時右手也擺出了畸形姿態,下半身突然下垂,人彎倒在了地上,膝蓋落地刹那,身體又抬起仰天。
“喂,你,你怎麽了?”
道士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退了一步。
沈敘開始站起來,左腿膝蓋微微往前拱,右邊的腿跟折了一樣垂落得非常無力。
“你,你在演戲嗎?”這位道士比其他工作人員膽大一些,不過臉色也有些發白。
沈敘不說話,立馬就朝道士撲去,此時他頭髮散亂,眼神演繹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木然陰森,身體一聳一聳。
道士連連後退:“這位嘉賓,你別開玩笑啊!”
沈敘又抽搐了幾下身體朝道士靠近。
【哈哈哈,她又開始了!】
【我竟然一下就讀懂了他演的是什麽。】
【喪屍啊!!】
【牛掰,這也太逼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