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千裡身後,搖搖晃晃冒出來一隻「小羊」。
這隻「小羊」就像是國內傳統的醒獅,由兩個小冰童一同頂著表演服完成。
小冰童走在路上時穿著刀套,但是已經開始了表演,兩個人走路搖搖晃晃,前面的那個冰童還沒忘了搖晃羊頭,讓整個「小羊」看上去憨態可掬。
日本的花滑群眾基礎很大,雖說只是彩排,依然有不少觀眾到場。彩排不對外來觀眾開放,到場的大多是俱樂部附近的居民或者演員親屬,氣氛很熱烈。
小羊出場之後,現場一片尖叫和笑聲,尤其是一些女演員直接被萌到捂臉尖叫。
折原千裡見到觀眾這樣反應,自己也熱絡起來,把手舉過頭頂帶著大家一起打拍子,笑得眉眼彎彎。
“好會玩哦。”路西戳了戳旁邊的鄧暢。
“是啊。”鄧暢感慨道。
——
這場「世紀之星」冰演上,除了折原千裡和他的兩位小冰童引爆全場的牧羊人和小羊,路西和鄧暢也很亮眼。
路西在日本有謎一樣的高人氣,具體表現在從第二場冰演開始,節目表裡他和鄧暢居然排在折原千裡後面登場。
要知道折原千裡是全場最亮的選手,他的前後都是表演的絕佳位置。
他推測可能是自己長相比較可愛,符合霓虹人的二次元審美,而且他挺好奇的是每次他和鄧暢一塊兒上台,現場的反應就格外大,各種尖叫聲。
路西問鄧暢:“這是為什麽呢?”
鄧暢淡定自若地回答,“因為咱們是雙子星。”
路西接受了這個說法。
冰演一共七場,對從小在鶴城刻苦訓練,不要說出省,連冰場都沒怎麽出過的路西來說,相當於一次日程略顯緊張的旅遊。
好在日程安排雖緊,十七歲的小運動員精力更是無窮,他們每到一處就旅行、打卡,拍點vlog,路西之前手裡沒什麽錢,冰演酬勞到手後,在旅行商品店頭一次體會到大手大腳的快樂,買了一大堆紀念品寄回國內,他熱情洋溢地打包裝、填地址時,鄧暢就在旁邊靜靜看著。
路西疑惑道:“你不買東西嗎?”
“等回國了你會求著把其中一些賣給我。”鄧暢拿下巴點了點路西那個超大超重的包包。
路西不以為然——但確實如鄧暢所說,兩周後回國內,他從包裡拿出鯉魚旗景品手辦風鈴禦守等各種小玩意,一個個擺到鄧暢面前,死纏爛打地撒嬌,“買一個走吧,五折給你,送隊友送朋友都超合適。”
鄧暢:“……”
說回日本的冰演之行,他們還去了海邊,據說夏天來會有花火晚會,但現在沒有。
還去泡溫泉,但是泡完溫泉可以吃的豬排飯他們倆都吃不了,只能看著崔笑大快朵頤。
路西是真的饞,氣得一天不想理崔笑,鄧暢看起來沒什麽波瀾,但是被路西發現他偷偷藏起來了崔笑的房門鑰匙。
他們晚上還一塊在院子裡抓蛐蛐,院子裡到處是石井、台階,看起來頗崎嶇,崔笑在邊上看的心驚肉跳。
又去了寺廟祈福,日本的寺廟和國內的規矩不太一樣,看起來更玄學一點。
路西不信這些,但入鄉隨俗,有誠意些總沒壞處。
他們去寺廟求簽,鄧暢認真地寫了什麽東西,路西湊過去想看,被鄧暢一筆杆輕輕敲在鼻尖上。
很快到了冰演第七場。
——
七天表演下來,賺錢重要程度排在末尾。
對路西來說,冰演最大樂趣是找回滑冰的快樂本身。
不是說不喜歡比賽,比賽有比賽的好,但表演滑很隨意,他可以酣暢淋漓地滑,像小時候在鶴城的野湖滑冰的暢快,隨意卻還能讓觀眾為他歡呼尖叫,這種感覺很棒。
當然還有交朋友,世紀之星冰演邀請的大多是本土選手,還有幾個亞裔選手。
路西是站在那就會有人主動來搭訕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體質,就算身邊老跟著個冷若冰霜的鄧暢,也攔不住熱情似火前來交際的選手們。
而且這兩個一個是世錦賽銅牌,一個是冬奧會第四名,成績不能算特別頂尖,但也數得上個,這也讓前來搭訕的選手進一步增多。
第七場冰演在京都,因為是最後一場,主辦方希望所有選手都來點即興節目。
路西和鄧暢都是沒什麽創意的小孩,兩個一商量,兩個人一塊兒給大家表演個同步3T連續跳。
沒什麽難度,但因為是兩個人一起,穿的也都差不多,能想象到比較有話題度。
冰演當天,能容納數千人的滑冰俱樂部裡座無虛席,路西和鄧暢到了冰場,聽見裡面播放著熱情的音樂。
就連三個人裡相對含蓄的崔笑都被音樂感染,跟著扭了兩下,順便感慨做天才真好,他在役的時候就沒遇過被邀請參加冰演這種好事。
“沒關系,現在你跟著我倆來了呀。”路西說。
崔笑愣了半秒,不出意外再次被路西的「口出狂言」逗到豎起拇指。
說來距離16歲那年,路西那句「我要做世界第一男單」已經過去兩年時間,小孩雖然世界排名仍和第一相差甚遠,但已經能躋身世界一流行列,來到國內有史以來最強水平。
而且這對雙子星剛剛十七八歲,未來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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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冰演,觀眾給到最大的熱情,折原千裡出場時歡呼聲幾乎掀翻房頂,最後一場的折原千裡換了表演服,從原本的一身穗穗變成了一身鮮花加穗穗,小羊也戴上花環,頓時從牧羊人變成了牧羊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