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組其他選手的應援數差不多,淺野昴的最少,路西、鄧暢和傑爾斯相仿。
而且路西和鄧暢粉絲少有的能坐在一起互相應援——雖然他倆的粉絲之間也有不少撕逼行為,但也有一大部分人很和諧,這在其他選手那裡很罕見。比如折原千裡和淺野昴,都是日本選手,但坐的很遠,據說兩家粉絲也打的很厲害。
對此路西是不太理解,“明明小貓和折原兩個人都特別好,為什麽粉絲非要打架啊?”
“裡面有帶節奏的。”鄧暢解釋,“而且你也要尊重別人的喜好對不對。”
“什麽意思?”路西沒懂。
“比如傑爾斯。”鄧暢說,“咱們都很煩他,但他也有粉絲的。同樣折原和淺野昴也都有別人不喜歡他們的點啊。”
路西「哦」了一聲:“但是你就沒有。”
鄧暢猛地一愣,“什麽我就沒有。”
“你就沒有不讓人喜歡的點。”路西說,心想這人怎麽變成個笨蛋了,這麽簡單的話都不懂。
鄧暢卻還是愣著,半天才笑了一下,不知為什麽好像特開心。
路西搖了搖頭。
有些時候真是看不懂這人。
——
沒有閑聊太多,場上比賽進行著,場下運動員在熱身,溫習短節目的動作,一眼望去屋裡全是上躥下跳的小人兒,沒一刻閑的下來。
倒數第二組選手上場熱身時,最後一組去換衣服。
今年路西短節目選曲很偏民樂,因為他一直還沒跳過國風的節目,薑涵建議他試試,他自己覺得也還行。
核心旋律是《百鳥朝鳳》,中間混搭的則是《Nirvana(涅槃)》。
薑涵特意選了這首曲子,意在表現他經歷過骨折的漫長恢復期後,再次回到世界賽場,有如鳳凰涅槃。
路西自己其實覺得他沒有那麽悲壯,受了傷,大半個賽季用來恢復,聽起來是很可憐,但是對運動員來說也沒那麽可憐。
想想老瓦,髖骨骨折了兩次呢,兩次,誰受得了啊。
既然是鳳凰主題,節目搭配的考斯滕自然偏紅色,但設計師沒有選擇飽和度太高的大紅,因為太鮮亮的紅色會搶選手本身的風頭,得要表現力很棒或是自身氣場極強的選手才撐得起,但路西並不屬於這種類型,甚至可能因為大紅色被襯得太蒼白了。
所以這一套考斯滕顏色偏淡一些,但領子那做的相對繁複一點,參考了古代「雲肩」的繁複製作手法,在肩部和衣領有些華麗的裝飾。
後背是一串交叉的繩結,拉緊了系起來,日常的衣服常用這種手法,玲瓏很有層次感的設計,還可以調節松緊。
路西的這串繩結是假繩結,系不系都不存在衣服松脫的風險,實際上衣服空的那一塊也有肉色的布料,考斯滕大多都是這樣設計。
一方面是為了保溫,另一方面萬一摔倒,有一層布料保護不至於劃傷。
不過即便如此,這件衣服也算是領子偏低的。
運動員換考斯滕時,陳岐和助教被叫過去裁判那邊確認登記表,翻譯在幫他們確認出場事宜,鄧暢正把自己領口整理好,猝不及防一個橘紅色上衣的小奶包跳到他面前。
路西背對著他卻又回頭看過來,修長纖細的脖頸因為轉頭動作凸現出清晰的筋,肩胛骨側面,白皙皮膚上一顆小小的痣隱入衣服邊緣。
鄧暢抿了抿唇:“怎麽了?”
“幫我系下帶子。”路西笑著說。
第70章
◎你好關心他哦!◎
說完這句話, 鄧暢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也沒動作。
“你倒是應一聲。”路西等了一會兒,“啞巴啦。”
“喂,你——”
手指牽起衣服後背的繩, 因為手需要有個著力點, 指節輕輕地落在路西後背上, 鄧暢的手有微涼的觸感,像在懷裡焐過的冰。
路西很疑惑自己怎麽會冒出這樣複雜的比喻, 卻覺得自己耳朵都被那塊冰焐熱了。
“好了。”鄧暢說。
“啊……嗯??”路西噌地回頭。
什麽時候系好的?他怎麽連點感覺都沒有?但是居然好像是真的系好了??
鄧暢神色平靜地把紅白配色的國家隊訓練服外套遞過來,順便拎起自己那件,一轉身出去了。
路西愣了愣,沒懂這人為什麽突然又變成啞巴, 但果斷拎起自己外套, 也追了出去。
很快,最後一組上場熱身。
——
短節目最後一組中, 路西這次抽簽到倒數第二個出場,位置不錯, 能看看前面人滑的怎麽樣,鄧暢則是正數第二個,手氣相對差一點。
第一位登場的是法國選手, 卡多克, 他的短節目曲目是《春之圓舞曲》,他的上衣是假兩件,裡面是藍色格子長袖衫, 外面是一件褐色的皮馬甲, 上面還繡著些花。
田園風的考斯滕氣質稍微差些就容易穿的很平庸, 但卡多克的顏值有著冰迷公認的「空氣感」, 淺到接近無色的金發、白到像是透明的皮膚, 鼻尖泛紅,兩頰帶著小雀斑,再加上那雙橄欖綠的眼睛,清透而純真無邪,看起來像是在庭院中輕盈起舞的精靈。
不過,卡多克選手給觀眾的驚豔也就止於他的穿著。雖然在最後一組出場,又是本土作戰,拿到了最多的歡呼,但他的表演非常普通,跳躍有一次失誤,整體難度也不足,最後得分85.83,早早退出了獎牌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