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吧,光著比較酷。” 言瑒輕哼一聲,瞥了瞥褚如栩確實很值得欣賞的身材,半是真誠,半是調侃道:
“適合你。”
褚如栩:……
褚如栩被噎得好半天都沒想出來怎麽反駁,隻好默默把意見咽了下去。
好嘛,二十五歲喜歡踩水的成年人就是不好招惹;
他抿唇笑了笑,但眼見到了山腳下,卻並沒有按言瑒說的右轉。
褚如栩抱歉地握住了言瑒搭在身側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指尖,解釋道:“下次吧哥哥,我待會……要去處理些事情。”
言瑒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無所謂的樣子,他點點頭:“嗯,我沒什麽興趣,主要是怕你剛才等得無聊,想帶你轉轉。”
言瑒生在景城,長在景城。
看過無數次海,也錯過過無數次海。
可在他冷淡的軀殼下,有著自己想法的潛意識卻似乎在無聲叫囂著,倉促地給褚如栩的婉拒打上了個特別的標簽——
“這是最遺憾的一次。”
突兀的念頭在言瑒腦內快速閃過。
褚如栩似乎察覺到了言瑒情緒微妙的變化,不停地找著話題,吵鬧得像是車裡載了一萬個人。
“哥哥你會游泳麽?你老家在這,肯定會的吧。”
“想去泡溫泉麽?城南度假山莊新挖的,導員送了幾張票,我們宿舍那幾個都沒時間,過幾天放暑假了,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還沒訂票呢,你航班號待會發我一下,我看看還能不能選個離你近的位置。”
“不能也沒事,大不了上去跟人換嘛,我就想粘著你坐。”
“哦對!我還得找人把車給我開回去,這種屬於什麽業務啊?算了,我待會辦完事問問分公司那邊,有沒有誰想帶薪自駕遊寧城。”
“明早我來接你好不好?早餐你想吃什麽?豆花行麽?甜的還是鹹的——”
“唔…唔唔!”
很好,世界終於安靜了。
言瑒忍無可忍似的,轉身、伸手,動作一氣呵成,精準捏住了褚如栩的嘴。
“行了祖宗,別叫了。”他蹙著眉頭,將褚如栩柔軟的嘴唇,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
可沒想到,褚如栩這次卻並沒有被他輕易製服。
言瑒只是想對方噤聲,不想讓他覺得不舒服,所以動作就並沒有很實,這倒也給了褚如栩機會。
他像是不自覺一般,故意用了點力度,將舌尖從唇縫中頂了出來,觸碰了言瑒的指尖一下,就迅速收回。
溫暖、極度柔軟的觸感,順著言瑒的手指向全身蔓延,他像是被燙到了,猛地將手抽了回來。
甚至連方才被對方安穩握住的那隻手,也一同收到了身後。
借著等紅燈的間隙,褚如栩還偏過頭,一臉茫然地盯著言瑒看,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似的。
好像就屬他最無辜。
誰家的混帳東西,真是一會兒不敲打就要翻天了……
言瑒不禁腹誹道。
言瑒一言難盡地上下打量著對方,陰陽怪氣道:“還學會舔人了?”
“褚如栩,你真是小狗變的?”
褚如栩一向擅長自動忽略言瑒的揶揄,他眯著眼睛,笑得溫順:“你理理我嘛,你理我,我就不叫了。”
言瑒盯著褚如栩那張,長得就「很難拒絕他任何要求」的臉,沉默了好幾秒,最後隻好無奈地別開視線。
他看著窗外,故作漫不經心的淡淡說道:“會游泳,水性很好。”
“泡溫泉可以,但不用你的票,那個山莊我有股份,請你們全宿舍一起住兩個月都行。”
“航班號等下發你,早班機頭等艙很空,應該有位置。”
言瑒停了下來,頓了頓,像是在回憶剛剛褚如栩還問了哪些問題似的,片刻後才又開了口:“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把車停酒店,我安排人開回寧城。”
“別來接了,機場見吧,省得折騰。”言瑒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至於豆花……鹹甜我都喜歡吃。”
“但我明早想吃火腿乳酪的可頌。”
說完,他還朝褚如栩狡黠地笑了笑,眉梢微抬,酷似挑釁,就差把「你看,我可一個問題都沒忘記」,給直接寫在臉上了。
褚如栩的喉結似乎動了動,像在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做出太明顯的吞咽動作。
他的目光被言瑒完全吸引,半秒都舍不得移開。
畢竟對方極少露出這樣靈動的表情。
褚如栩向來清楚言瑒的迷人,只不過,越是接觸,越是跟對方熟悉了,他對言瑒的渴望就越洶湧。
最開始隻想能再見對方一面就好。
可見了面就想跟他認識,跟他說很多的話,後來,是想要他身邊那個獨一無二的位置,現在……
褚如栩甚至不敢再仔細想下去了,再多深入一寸,剩下的期待中,其他想和言瑒做的事,就都可以被稱為冒犯了……
他緊咬著後槽牙,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裡能少些侵略感。
褚如栩乖巧地笑著,像沒有半點別的心思,只會在言瑒允許的范圍內,不痛不癢地展開著追求,永遠對言瑒百依百順似的。
“沒問題哥哥。”褚如栩點了點頭,說道:
“你想要什麽都行。”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