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舊的沿著記憶回到從前的住處。
他竟驚訝的發現這裡像是被時光刻錄的老照片,十年過去竟還同過去別無二致。
可惜的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看樣子,這裡應該是被人買走了,雖然翻牆有些不妥當,但想著自己只是想悄悄看一眼,覃清野還是決定失禮一次。
沿著院牆外繞了半圈,他看見了院牆外的梧桐。那梧桐如今已經蔥鬱如蓋,繁盛的長枝伸入後院,濃翠的葉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覃清野嘴角染上笑意,伸手拍了拍樹乾:“幫個忙啊,小兄弟。”
說完,覃清野三周兩轉的攀著樹乾爬了上去。
月光下的石桌前,正坐著一個人。
月色將他身形的線條勾勒的分明,周身的凌厲氣息被撲面而來的少年感籠罩,只能泄出些許清冷。給人一種只要他坐在那,整個院子都能清涼幾度的錯覺。
而帶著這種諳熟氣質的人,不是洛溪衍又是誰?
覃清野心頭一動,下意識逃離。
下一秒,洛溪衍整個人突然從凳子上跌了下來。
覃清野一驚,腳下一滑。
所幸他平衡力不算差,驚險的安全著陸。
只是他腳上剛站穩,一種濃鬱的海鹽薄荷氣息就毫無征兆的切入他的鼻腔。帶著濃重的涼意和壓迫,不由分說的攻擊起他的神經。
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如同瞬時收緊的絲網,直接將他鎖扣在地。
覃清野腳下一軟,被迫單膝跪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洛溪衍應該個Beta的。
但很快,那種極不穩定的信息素讓覃清野明白了一個事實,洛溪衍在分化。
覃清野心口一緊,努力抬手捂住腺體,試圖將隔離貼再粘的更緊些。
隔著隔離貼,他第一次感受到腺體非比尋常的灼熱溫度。
這樣的信息素濃度讓覃清野的心跳飆升到過載,臉頰的溫度逼升,且大有肆意擴散到全身的架勢。
他開始摸索藏在身上的抑製劑。
“好甜。”
一片壓抑的靜謐中,洛溪衍乾冷又略帶嘶啞的聲音劈開了兩人原本平靜的“對峙”。
他發現了這院子裡的其他人,或者說,他發現了一個可標記的Omega。
覃清野抬眸,撞上一雙與記憶中別無二致的藍色清眸。不同的是,那雙透亮的眸子底此刻正蒙著一層血絲織就的陰翳。
洛溪衍似乎在克制,卻還是向他靠了一步。
覃清野試圖喚回洛溪衍的神志,努力呼喚他的名字。可聲音過了嗓子到嘴邊,就變成了沁染情.欲的低喚。
這聲音把覃清野自己惡心的夠嗆,非要強撐著一遍又一遍的喊,非要喊出一句正常的不可。
一聲又一聲輕柔掃過洛溪衍的耳畔,音調裡帶來的熟悉感令寸寸瓦解洛溪衍本能的防備。
他松開手裡緊攥的尖銳枝乾,一把扯過了眼前人。
領口被洛溪衍冰冷的指尖扯開,一片瓷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別——”
在他微弱的呼喊聲中,洛溪衍已經咬在了他肩側……的隔離貼上。
覃清野正欲松一口氣,慶幸隔離貼效果卓然的時候,腺體卻猛地一疼。
洛溪衍的尖牙猝不及防的刺破了他的腺體,瘋狂吸吮他信息素的同時,將滾燙的信息素注入他的腺體內。
覃清野的腦子是空的,一種從未有過奇妙的感覺完全佔據他的感覺神經,讓他難以遏製的癱軟下來。
疼痛從頸側傳來。
覃清野原隻以為那是洛溪衍大力吸吮信息素的連帶反應,可當對方略帶撕咬的吻從脖頸順到臉頰上的時候,覃清野才知道他在做什麽。
瘋了,一定是瘋了。
他近乎歇斯底裡的推拒,顯然毫無成效。
毫無征兆的,洛溪衍冰涼的嘴唇覆在他的嘴上,順著他無力閉合的唇縫長驅直入。
覃清野目眥欲裂,將屬於Omega的生理性眼淚逼仄出來。
當洛溪衍的再次探過他領口的時候,已經帶上了非比尋常的灼熱。
一陣衣料撕裂的聲音壓過午夜的風聲,也吞噬了覃清野向自己體內推針的細微聲響。
由於體質特殊,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Alpha的信息素的強烈壓製。
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肢體卻被迫迎.合。
驀地,覃清野的下巴被洛溪衍抬起,整張臉暴露在他面前。
這種程度的挑釁這讓覃清野埋在骨子裡的暴躁開始動蕩,單手扣住了手邊的石頭。
倏然間,洛溪衍直直的向後倒去。
失了洛溪衍禁錮的力,覃清野也一並跌倒在後院的草坪上。
空氣中信息素海的源頭驟然消失,濃重的氣味霎時變為無根之萍,向周圍散去。
良久,確認洛溪衍真的沒了聲,覃清野才松了手。
而隨著Alpha無意識的昏睡,腺體隨之偃息旗鼓。
總算是消停了。
抑製劑的藥力上來,覃清野的力氣緩慢恢復。他費力的支撐起身子,半遠不近的看著洛溪衍。
雖然他不甚了解,但如果任由洛溪衍持續昏迷,他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念在幼時的情分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縱然他很清楚,他接下來的行為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