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清野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帶著怨氣的拍了一下洛溪衍的後背。

　　蘇老師從包裡拿出一摞相冊：“老師順路把你們的畢業照拿來了，其他人還沒拿到呢。”

　　照片被傳散到劉遠手裡，他翻開，就正好看見在照片裡牽著手的覃清野和洛溪衍。

　　他把照片往旁邊側了一下：“覃哥，你看著像話嗎？畢業照還手牽手？”

　　覃清野不以為意：“你見的還少了？”

　　一片和諧中，蘇班拿起一個空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同學們。”蘇班舉起杯，“恭喜大家進入自己理想的大學，不負韶華！”

　　等到一圈人都忙忙活活的抬起杯子，蘇班才同大家碰了杯，一飲而盡。

　　橙味的甜味順著喉口滑下，留下幾分回甘。

　　“你們好好吃飯，老師就先走了。”

　　在一聲聲“老師再見”裡，蘇班推開了包廂門。

　　覃清野快速追出去，在門口攔住了蘇老師：“蘇班，真不留下吃個飯？”

　　蘇老師順了一下自己的手提包：“我畢竟是你們中好幾個人的班主任，你們同學一起聚會，我待著總會讓你們放不開。而且……”

　　她抬起手，搖了搖手上的鑽戒：“我真的在等我男朋友。”

　　覃清野不知作何反應，蘇老師的手已經搭上他的肩側：“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走到今天你很不容易，老師真的很為你開心。”

　　“謝謝。”

　　蘇班收回手：“謝我做什麽？你有今天，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

　　覃清野搖頭：“我是謝謝您第一次見我，明明知道我的人人唾棄的身份，還對我一視同仁。”

　　“那是我該做的。”

　　“但，”覃清野眼底浮上一層光，“還是謝謝。”

　　蘇班撩起自己垂落的發絲：“傻孩子，我真的要走了。”

　　說著，她道別著轉身。

　　“蘇班。”覃清野再次叫住她。

　　“我以後還能和您一起吃飯嗎？”

　　蘇班停下腳步，回首道：“為什麽不能？”

　　高跟鞋漸行漸遠，覃清野才發現有些告別是勢在必行的。

　　他落寞的轉身，竟發現洛溪衍正在包房門口等著他。

　　洛溪衍向他伸出雙手，他順勢投入那個懷抱。

　　“那時候，我見過你在所有老師的課上睡覺，唯獨沒見你在蘇老師的課上睡過。原來只是因為這點小事嗎？”

　　覃清野蹭了蹭他的肩窩，沒說話。

　　“以後還會見面的。”

　　覃清野抬頭，看了眼洛溪衍：“真好。”你是永遠都不必說告別的人。

　　“嗯？”洛溪衍問，“什麽？”

　　“沒什麽。”覃清野笑著牽起洛溪衍的手，重新回包廂。

　　人一進來，劉遠就好奇的湊過去：“你們和蘇老師聊什麽了？”

　　覃清野眼珠半轉，故意道：“說她快結婚了。”

　　劉遠果然瞬間崩盤：“啊——你們為什麽都這樣刺激我？我隻想安靜的當個單身狗啊。”

　　聽著劉遠的哀嚎，覃清野安慰道：“行了行了，說著玩呢。說說，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沒打算，”劉遠恢復正色，“你呢？”

　　覃清野壞笑：“啊，那你就得問我們家洛溪衍了。”

　　“靠！”劉遠忍不住爆了個粗口，剛想轉身對林紗說換個座，就剛發現他倆也在你儂我儂。

　　“……我就不該在這。”

　　劉遠化悲憤為食量，一頓飯下來，險些走不動。

　　他拒絕了覃清野要把他順路送回家的建議，聲稱要堅決維護一個單身狗最後的尊嚴。

　　停在車前，洛溪衍看了眼覃清野：“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它。”

　　洛溪衍沒聽明白，重複了一遍：“它？”

　　“嗯，不知道它在醫院裡怎麽樣了。”

　　聽到這，洛溪衍隱約知道覃清野是在說什麽了。

　　一路車行到寵物醫院，他們再次見到了當年的那條狗。

　　它依舊熱情，只是精神明顯比上次更差了。

　　覃清野定神，指了指籠子裡一個陌生的小家夥道：“院長，它……怎麽？”

　　明白覃清野的意思，院長接過話茬：“被救回來之後，它就隻跟著它，索性就讓它們一起生活了。這個小狗崽沒什麽品種，跑快了右前爪還有點跛，所以一直沒人領養，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覃清野側視過去：“我們可以嗎？”

　　院長有點遲疑：“你們……”

　　“以前我是想養它的，”覃清野看向籠子裡年邁的狗，“但那時候我沒能力，也不能保護好它。現在它老了，也經不起換主人換環境的折騰了。”

　　說著，他緩緩蹲下：“我不是一時興起，既然說了，我就做好了一直照顧它的打算。”

　　“但，它們倆……”

　　覃清野明白院長的顧慮：“不是現在，至少等到它陪它走完最後一程。”

　　院長欣慰一笑，叫來其他工作人員，示意她幫他們辦理收養手續。

　　一番手續後，兩人同狗狗和其他人辭別，走出了醫院。

　　路上，覃清野思考了半天。直到想起臨走時兩條狗異口同聲的嗚咽聲，才建議道：“我想了半天，以後我們叫他它‘嗚嗚’吧。”

　　看著洛溪衍的遲疑覃清野眨眨眼：“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