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去做點兒正事, 你和俊智哥在家玩兒可以嗎, 我回來之後再帶你出門。”宋西辭有些窘迫,說起他告霍丞風公司抄襲的這件事情,他總是無法直視別人的眼睛。
他甚至沒有給身邊的人說過自己在打官司。
喬元洲這人這些天來給宋西辭的感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任性, 什麽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完全不管別人方不方便,他之前計劃的很好, 但現在面對喬元洲,他甚至沒有把握能讓喬元洲留在家裡。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會拒絕別人了,以前和霍丞風讀同一所大學的時候也是, 在新的大學也是,直到現在也是這樣, 只要不是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傷害, 就得過且過的什麽都可以答應。
“什麽正事?或許我可以幫忙啊。”喬元洲果然就像宋西辭預想的那樣,非要跟著他,不肯乖乖的留在家裡, 他說:“你別看我這樣, 其實專業能力方面還是不錯的。”
宋西辭不知道該怎麽樣回答, 他想回避這個話題,但喬元洲卻不依不饒的追問,“是不是要去法院?你穿的這麽正式。”
實際上就算去法院,宋西辭也不一定要穿的這麽正式,但是他對這件事的儀式感太強了,所以才會下意識的穿上自己最正式的一套衣服。
已經被喬元洲猜中了,宋西辭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在他面前隱瞞,於是支支吾吾的道:“我去法院並不是什麽好事,你就留在家裡嘛,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要,我陪你去,要是都沒有家裡人陪你去,對方會很囂張的。”喬元洲抓住宋西辭的手,“你等等我,我去換衣服,不許偷偷的走哦。”
喬元洲知道宋西辭絕對不會悄悄的走掉,於是去客房換衣服的時候非常的安心。
經過這麽幾天的相處,喬元洲已經完全摸透了宋西辭的性格,他善良又天真,有非常高的道德感,並且是回避型的人,藏在自己心裡的秘密,如果不是逼問,他覺得不會說出來。
宋西辭會傷害的人,一定是把他逼到了邊緣的人,他必須要去摸摸對方的底。
果然,喬元洲回來的時候宋西辭正焦躁不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見他回來了之後還想要再勸說他留下,但喬元洲實在是太胡攪蠻纏,宋西辭對他根本說不通理,只能帶著他出門了。
“你不開車?”喬元洲很驚訝,之前他們出門玩不開車他以為是宋西辭嫌找停車位麻煩,但沒想到現在他也不開。
“我沒有考駕照。”宋西辭不好意思的說:“我們打車過去也很方便的。”
“為什麽不考駕照,你又不缺買車的錢,回家什麽的,自己開車不是跟方便嗎?”喬元洲揮手招來出租。
宋西辭給司機報了地址之後才回答喬元洲,他露出回憶的神情,好像記憶力開車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回答:“開車這件事情受情緒影響太大了,很不安全,打車的話,司機師傅的情緒都很穩定。”
“是嗎?”喬元洲反問了一下,把他的這個觀點默默的記在了腦海裡。
他們到達法院的時候律師已經在法院門口了,所有的東西律師都已經攜帶完全,進去的路上一直在給宋西辭說開庭時的注意事項,宋西辭聽明白了,所有的要求就是法官不問就不要說話。
法院裡面的審判庭門口,霍丞風和他的律師也已經等在門口了,霍丞風臉色非常的憔悴,他靠在牆上,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看見宋西辭過來,他還是打起精神,過來問宋西辭可不可以聊聊。
宋西辭看了一眼喬元洲,喬元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他們一起走到了不遠處的窗口前,霍丞風像是煙癮犯了,手指一直在互相摩擦,他很焦躁,問:“小辭,我們可以和解嗎,最近因為這件官司,董事會的人跟我鬧得很厲害,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我不要。”宋西辭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勉強自己還是說是高興的,他臉上的笑容很僵硬,但態度卻很堅決,“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你堅持這麽做的話,我以後在公司就再也無法站穩腳跟了,小辭,你知道我是為什麽會創建這家公司嗎,我是為了你啊,我怕以後我們和好了,我還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你,所以我才這麽拚命的。”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再說了,你只不過是個害人精,談什麽保護,我不想和你說了,再見。”宋西辭說完,根本不給霍丞風留說話的時間,直接回到了律師的身邊。
時間到了,審判庭的大門打開,所有人就坐之**審開始了。
宋西辭的律師羅列了所有的證據,表明該花紋是宋西辭在學生時期的設計,在當時就已經授權給白氏,白氏從那個時候起,門店的首飾托盤就全部換成了這個花紋的木質首飾托盤。
律師在說這些的時候宋西辭一直在觀察著霍丞風,他非常的有信心霍丞風絕對不可能有證據,因為他的辦公室裡面沒有監控,他無法證明手機裡面那張照片是宋西辭讓他拍的。
果然,霍丞風的律師所有的反駁證據,就只有那張照片,對方律師目光如鷹,非常尖銳的盯著宋西辭,但宋西辭沒有抬頭,他的律師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對方律師。
“請問你有證據證明這是我的當事人提供出來讓被告人拍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