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斂住激動的心情,瞄了眼被拍懵的段頌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這事還挺複雜的,還是等我們回去再慢慢商量。”
他轉而看向一旁當了半天空氣的段頌飛:“你要說什麽?”
“……”
段頌飛揉動酸澀的鼻梁,突然不是很想說話了。
他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煩躁地擺擺手:“快走吧,都快沒地方了。”
兩人跟著段頌飛走進包廂。
他故意拍手引起注意,原本熱鬧的包廂頓時鴉雀無聲。
段頌飛環視一圈:“怎麽傻了,都不認識?”
坐在桌旁的其中一人從驚愣中抽回神:“柏沉故?”
大家聽說他就是群裡數人叫爸爸都想喊來的人,紛紛驚歎:“今年還真來了……”
柏沉故微微欠身:“是我,承蒙掛心了。”
這麽一來,和柏沉故一同前來的人也變得尤為矚目。
“這位是——”
“不重要不重要。”時尋輕笑,“平平無奇的家屬一枚。”
他才低調地說完,桌上就有人認出了他:“等等,你不會是時尋吧?”
“這名好熟……”
“自動化學院的,他導師逢人就得提的屠獎天才時尋呐。”
飯桌上開啟了下一波雜七雜八的感慨。
時尋歪身靠近柏沉故:“鑒於柏醫生畢業了好幾年,聲望比我差了那麽一丟丟,今晚要不還是你當我的家屬吧。”
柏沉故與他相視一笑:“是個不錯的提議。”
桌旁的人面面相覷,這才後知後覺地吃到了這顆齁甜的瓜。
過了良久才有人反應過來,忙道:“來來兩位,別站門口了,快進來。”
兩人並列入座。
段頌飛收起桌上的撲克牌,重新洗了一遍:“繼續玩唄,好不容易逮到這兩人,你們不想坑一坑嗎?”
眾人來了興致,兩人也不好推辭。
柏沉故上學的時候課業壓力大,畢業後更是背著臨床和科研兩座大山,自然沒閑暇接觸這種遊戲。
時尋看出他為難,小聲向他解釋:“這是國王遊戲,一人抽一張撲克牌,拿到K的人可以指定其他人完成任務,如果想不出懲罰,可以從旁邊的牌堆裡選。”
柏沉故會意點頭。
一連三局,誰都沒點中柏沉故和時尋,等到第四局翻牌時,柏沉故竟還拿到了國王牌。
“不會是我們誰都選不中,非得柏沉故才能選中他家時尋吧?”
笑聲迭起。
柏沉故應和著眾人的調侃:“我倒是也覺得可能。”
說完,柏沉故含笑著抽出牌堆裡的一張卡,卡面上寫的是「指定任意一人叫自己任何稱呼」。
包廂裡一片唏噓。
一張了無生趣的卡面。
柏沉故面不改色地掃視一周,目光停留在時尋反扣在桌面的撲克牌上。
他上移視線,落在時尋碎發下的濃眉間:“拿到3卡面的這位同學,叫聲老公我聽聽?”
?!
時尋不可置信地瞪著柏沉故,緊緊按著手裡的梅花3,大腦驟然停轉。
柏醫生出手,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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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官宣能@我自己嗎?”
“哇嗚。”
段頌飛驚歎一聲,趁時尋不備抽出他壓在手底的撲克牌,正面朝上置於桌面。
一張梅花3就這麽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唔……”
打趣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哄然聚攏,時尋連抵賴的機會都沒有。
有了旁人的分擔,段頌飛隱約覺得整盆潑過來的狗糧也沒那麽澀口了,他混入人群,跟著一起起哄。
時尋眉結微動,向柏沉故投去求助的目光。
柏沉故卻淺淺彎起眉眼,嘴角蘊上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
時尋有點不好的預感。
柏沉故緊接著反問:“我們不是結婚了嗎?不可以這麽叫嗎?”
!二連擊。
時尋一臉震驚,眼球固定似的死死盯著柏沉故,甚至覺得眼前的皮囊裡換了個芯子。
“什麽情況!”
“結婚了?”
“我剛磕的CP一秒結婚了?!”
周圍的嘈雜拉時尋回神,他的身體卻依舊僵硬得像灌了蠟。
雖然他也很想秀恩愛,但他私底下都還沒喊過這個稱呼,羞恥且都放著不說,一旦叫出口,他這麽多年辛苦建立起來的光輝形象還不得破碎一地!
雖說之前也淺碎過一次,但也隻限於柏沉故抱著他從實驗室到樓下的那一小段距離。
現在可是在津大的校友會現場,除了他這桌,現場起碼還有將近三十桌人……
時尋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心慌地在桌下戳了戳柏沉故,小聲道:“有話我們回家說行不行?”
對面人卻打斷了他的示弱:“哎哎哎,這怎麽還說起悄悄話了?願賭服輸啊學弟。”
緊接著就是跟隨地附和。
“也讓我們聽聽唄。”
“就是,我也想聽。”
柏沉故故作無奈地輕笑,眼尾卻分明藏著得逞的笑意。
段頌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什麽時候這麽別扭了?和我秀的時候不還特別大聲地和我說,我老公叫我回家吃——”
時尋心頭一跳,慌忙捂住他那張惹是生非的嘴,那力道太大,段頌飛的五官都因此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