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的嘴角抽動:“你可真是沈院的親學生。”
折騰這一番,兩人都想回家休息。
兩人相攜離去。
路上,時尋想起自己剛得到的壞消息,忍不住和柏沉故抱怨:“我的內招變統招了。”
他悵然抬眸,伸出三根手指比劃著:“筆面三試!”
柏沉故拉住時尋有氣無力地手,緩緩攏進掌心:“怕自己過不了?”
時尋矢口否認:“專業方面的肯定沒問題,主要是裡面加了點和醫學——”
話說到一半,他視線微移,落在柏沉故的側臉上。
他笑嘻嘻地揚起嘴角,討好地往柏沉故身上撞動:“給我補補習唄,柏老師。”
柏沉故垂眸看向時尋倚貼在他身上的動作,緩聲道:“行倒是行,不過——”
他故意拖長聲音,單獨強調道:“得收費。”
時尋欣然一笑:“收,隨便收,我賠給你都行。”
“真的?”
柏沉故不等時尋確認,便牽著他的手徑直走向少有人經過的角落。
時尋向後輕靠,被衣服觸碰到的爬山虎顫動枝葉,與時尋茫然的緊張感相互應和。
他呆呆地問:“不回家了嗎?”
親吻代替回答欺近唇瓣,灼熱迅速侵佔他空白的大腦,填補進陣陣熱切。
柏沉故咬著他的下唇,振動酥麻地沿話音傳過來:“先收個定金。”
小段子:
兩個加起來100+的老頭對誰拱了誰的事爭執不休。
誰也不服誰地下樓繼續爭論。
轉頭就看見這兩人親在一塊,口徑終於達成一致:哎呦,我的白菜啊——
第80章 “那時如果不是我。”
一到家,時尋就關上了所有窗簾,缺少光線的房間帶來溫和的睡眠環境。
房間的主臥裡,兩人抵足而眠。
安心感在交織的呼吸中恣意生長,淺淺地擴散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時尋醒來時,從窗外透進來的光早已消散,暗示著他時間已然很晚的事實。
躺在一旁的柏沉故還在酣睡,看樣子是真的累壞了。
時尋避開他裹纏紗布的手臂,悄然抽身。
看著紗布裡透出的血色,他頓時湧起一陣心疼。
他瞥了眼時鍾,果然已經過了晚飯時分。
時尋取來枕頭,小心安置好柏沉故的手臂,離開房間。
他們一走就是好幾天,阿姨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也暫停了采買,原本滿滿當當的冰箱空得只剩一份掛面。
現買肯定是來不及了,時尋點了份口味清淡的外賣,又做了碗湯面。
看著預計五分鍾後到達的外賣,時尋叫起了柏沉故。
溫馨是無言的陪伴,哪怕只是一頓稀松平常的晚飯,於平凡也充滿意義。
飯後,柏沉故邀時尋進入書房。
電腦桌面上有一個新建文件夾,下面攤著一本夾雜圖畫的筆記本。
時尋低頭看著筆記本上熟悉的字跡,遲疑地問道:“這是你寫的筆記?”
柏沉故點點頭。
時尋納悶一笑:“我們大學霸也需要記筆記了?我記得你以前可從沒有過這種東西。”
“以前東西不多,沒什麽好記的。”
柏沉故隨口一答,完全沒在意到他言辭中的凡爾賽,他順手擺正一旁的椅子,對時尋道:“坐下。”
時尋聽話地繞過椅身,竟發現兩把椅子近得都快粘一塊兒了。
他偏頭看向柏沉故,對方神情自若,竟給時尋一種椅子近成這樣是理所當然的錯覺。
他輕然落座,柏沉故的呼吸從身旁傳來,極有存在感地掠過頸項。
時尋縮動脖頸,調整了一個方位。
鼠標在文件夾內的視頻間轉動,柏沉故征詢他的意見:“想先看哪個?”
看著眼前逐個排開的縮略小圖,時尋僵滯地扯了扯嘴角:“這些不會都是手術視頻吧?”
“不然?不該對症下藥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大晚上看這個,會做噩夢的吧……
讀懂時尋眼神裡的遲疑,柏沉故發出疑問:“在津寧和我一起幫傷者處理傷口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嗎?”
“那時是想著不能拖累大家,況且那麽多人受傷,哪有空分心思考這個啊?”
柏沉故微微一怔,伸手關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觸動一旁台燈的控制開關。
明亮的光線籠罩在桌面上,在紙上打下一片集中的光暈。
時尋不明所以地看著柏沉故從書架邊緣抽出幾張草稿紙,鋪在面前:“那我給你畫。”
這是……擔心他害怕?
等待柏沉故畫圖的短短幾分鍾,時尋伸手拄著一側下巴,眼皮漸沉。
一隻筆杆直接敲中他的眉心。
時尋猝然睜圓雙眼,心虛地與柏沉故對視。
“認真點,還沒開始就打瞌睡?”
“我覺得你忽然間年輕了。”時尋嬉皮笑臉地玩笑道,“你現在這種表情,簡直和十幾歲時沒分別。”
柏沉故動作停頓,一言不發地伸手觸碰筆記本電腦。
時尋見狀連忙按下柏沉故的手,扶直他手中的筆:“我精神了,你畫,你繼續畫。”
書房的窗子半開著,紗簾過濾了大部分夜晚的寒涼,隻余陣陣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