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礫點頭說:“差不多,驛站的去年才開始,酒吧唱歌好久了,因為時間自由也很好賺。”
“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份工作?”
“換了幹嘛,”徐礫扭頭看他,“你不喜歡我做這樣的事情,覺得有失體面,想讓我換工作,是麽?”
施澤一聽簡直頭都大了,連忙否認:“我是怕你不喜歡,而且從早到晚會不會太累。”他有些遲疑地問道,“聽阿湯說你之前一直在還債,現在還清了嗎?”
“已經還清了,最開始借的是高利貸,社區的萬阿姨知道後把我罵了一頓,替我還掉了大部分,後來我就只要把錢還給她,”徐礫輕描淡寫,笑了笑說,“如果不是這樣,可能真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吧。”
仿佛知道施澤在想什麽,他食指一戳讓施澤先不許說話:“不要道歉了,這些跟你真的沒關系,我可能也就騙人騙色……怎麽可能把自己人生的一切都寄托給別人,慈善家都管不到那麽多,那不是瘋了嗎。”
施澤目光深沉,捏著徐礫的手一起放回身上,隔了兩秒開口說:“那你以後一直騙我就好了。”
“你想得到美。”
徐礫哼了一聲,聽見餐廳服務員叫號又連忙看了看自己的號碼,發現還有的等,才轉回來說道:“我才不想當騙子呢。”
“那就不當。”
“你渴不渴?”施澤記起以前徐礫找他要奶茶喝,於是轉移話題般問道,“那邊有奶茶店,想喝什麽?”
“熱的就行。”徐礫拿被施澤捏住的這隻手晃了晃,看著施澤松了手站起身買奶茶去了。
周圍無聊等位的人很多,徐礫還發現有人在看施澤。
他把兩條腿都搭在施澤的椅子上幫他佔座似的,時不時瞥一眼遠處正在點單的那個人,心想自己下輩子能不能也長這麽高,看起來鶴立雞群威風極了。
徐礫扭臉又去看叫號叫到哪了時,迎面突然被喊了一聲——叫他的是跟朋友一起從電梯裡下來的陳奇。
“你今天也在這裡吃飯?一個人嗎?”陳奇撇下朋友朝他走了過來,滿是驚喜地問道。
“好巧,”徐礫放下腿站了起來,“不是……”
“你要是一個人來的,不如跟我們一起吃吧,我那位朋友也玩吉他寫點書法,能聊到一塊兒去。”
“我會是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吃飯的人麽,”徐礫訕訕笑道,想快一點先把陳奇送走再說,“跟朋友一起來的。”
陳奇哈哈笑道:“想來也是,好吧……”
“徐礫。”
這邊話音才剛落下,徐礫耳邊頓時轟然一聲,身後拎著一杯奶茶走過來的施澤叫著他的名字,三兩步就已經來到他身邊了。施澤看也沒看對面的人,隻將奶茶遞給徐礫,並從他手裡抽走了號碼條。
陳奇看了看施澤,心知在清吧裡見過好幾次、上回把徐礫叫去倒酒的人便是他,卻依然朝徐礫問道:“就是這位朋友?”
施澤驟然擰眉看向陳奇,身高優勢加上挺拔的身姿,氣質更顯凶悍。氛圍一時之間變得十分古怪,仿佛硝煙彌漫。
“他是……”徐礫有些哭笑不得,可才開口就被施澤打住了。
施澤手上倒是依然十分自然地摟著徐礫肩膀,沉聲說道:“請問你是?”
陳奇挑了下眉,說:“上次在隔壁那條街的清吧裡你應該見過我,我跟徐礫也算是很投緣的老朋友了。”
那邊陳奇的同伴也跟著走過來,陳奇抬手捏著手腕上的木珠,溫和地對徐礫說:“上周你請假回去,不是說好回來一起吃頓飯麽,都這麽久了,打算什麽時候?”
原來徐礫消失的那一個星期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是對施澤而已。
施澤聽了呼吸一滯,死死盯著陳奇卻也隻巍然不動站在原地,雖然臉上面無表情,但壓迫感十足。
徐礫藏在身後的手指輕輕戳了戳施澤的腰側,可施澤毫無反應。
他感覺施澤手上收攏緊緊握著了他,於是暗暗輕歎,欲哭無淚只能無奈笑道:“還是改天吧。”
改天?
施澤心中警鈴大作,心想改天好讓這麽一個人有機會單獨和徐礫吃飯麽?
與此同時,他還打著一點自己的小算盤。
反正徐礫現在再想要跑是絕無可能的了,徐礫要不要把人生全寄托在施澤身上,施澤都已經認為自己持有他們相愛的證據。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麽,現在徐礫只有他一個。只不過話雖如此,施澤還是按捺不住要探一探究竟,把徐礫的交友圈都摸一遍自然是必要的事情。
“既然都是朋友,要一起吃頓飯也不是不可以。”施澤說道。
“好啊,我們訂了包間,剛好一起進去。”陳奇目光意味深長地梭巡兩下,徐徐點頭。
周圍嘈雜一片,徐礫面上笑嘻嘻,反手猛拍了施澤一掌,往後退兩步壓低聲音問道:“你幹嘛?”
施澤隨便他怎麽打,隻當是徐礫跟他動手動腳,反正也不疼。
“吃飯。”見陳奇和他朋友先進去了,施澤咬牙切齒說道。
第64章
跟著服務員一路來到包間裡,中間是個大圓桌,反光發亮的玻璃轉盤下壓著錦緞桌布,陳奇和他的朋友已經靠裡落座了。
見徐礫他們還在後面,陳奇又禮貌地站起來迎了迎。
徐礫神色自若地走進門後,忽然繞開施澤的手臂,躲了一下,徑直拉開左邊的椅子靠著陳奇那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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