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礫長長“哦”了一聲:“誰說的。”
他嘀咕道:“該說不說,是顧颯明這人不夠厚道,還是你真的眼神不好。”
“什麽?”施澤沒聽懂,但表示讚同:“顧颯明確實是個不厚道的,當初也沒想到認識的是這麽個身世不一般的家夥,都不敢跟他談別的,怕拿錢砸死我。而且說來奇怪,顧颯明這麽多年居然也沒結婚,有時候我覺得他和他弟感情也太好了。”
徐礫笑吟吟看著他說:“你怎麽不結?”
施澤保持大氣量,隻瞪他一眼:“等著和你結。”
徐礫默默轉了轉眼睛,聲音幾不可聞地嘀咕道:“和我結可以,但不收那裡不行的男人呢。”
像陣蚊子嗡嗡飛過似的,施澤問他在說什麽,徐礫見施澤果真沒聽見,心虛了一秒,然後說:“沒什麽,快到了吧,餓了!”
轉過前方那個路口就是目的地,施澤突然悶聲說:“徐礫,你不能反悔。”
徐礫一愣,笑著去摸施澤的手臂,看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說:“反什麽悔,你今天穿得很合我意,做什麽都可以原諒你。”
他在車靠邊停下時冷不丁湊過去吻了施澤。
徐礫想告訴施澤,感情不是拿來給人嬉戲和踐踏的,他從沒有想過要拿施澤的感情來報復。
從前施澤不喜歡他,那也是從前的事。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施澤的懺悔、愧疚和憐憫,而是要施澤愛他。
終於學會相愛的人沒有理由相互折磨。
今晚吃飯的地方是他們那位不厚道的顧總推薦的,獨立成棟的私人定製餐廳外山水清幽,別致優雅。
徐礫慶幸自己下午特地洗了個澡,換的是上次和施澤一起出去買的新衣服,十分般配。
他一看見祁念就撒了歡招手,走過去直接對顧颯明說:“顧總是不是徹底忙完回雲城了,省得有人天天找我取經呢,等會別怪我把他帶壞了。”
他多少還是有點記仇的小毛病的。
顧颯明笑了笑,還沒開口,祁念先替人解釋上了,被徐礫盯一眼也裝作若無其事。
他們吃完飯,徐礫這人屬實兢兢業業,還要跑去清吧上班,最後一行人便全都去了,算作飯後娛樂活動,還能聊聊天。
到了清吧,徐礫還不到上班時間,依然坐在四人位置上。
十分不巧的是,過了一陣子陳奇他們也來了,坐在另一邊角落裡,還跟徐礫和施澤打了個招呼。施澤抬眼看過去,表情不顯地點頭算作回應,莫名大度。
清吧的服務生對他們這桌關注有加,來送酒水單時不忘朝徐礫擠眉弄眼。
他跟徐礫認識已久,看著那個迷彩服男人從站在外面到坐進來,如今更加衣冠楚楚不好惹的樣子,一隻手時時刻刻都搭在徐礫坐著的椅子靠背上,佔有欲十足。
只見飲料送過去後,施澤的手短暫扶到徐礫肩膀上,邊側耳聽著徐礫說話,邊從桌上端起茶壺倒了杯果茶放到徐礫桌前,緊接著轉頭親了一下徐礫的臉頰。
那一下過得很快,幾乎沒人看見。
服務生有些咂舌,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可思議。
他借著還要去送小吃,走過去上了碟子,趁機意味不明地問徐礫:“小徐哥,不用再介紹介紹麽?”
這下周圍看過來的人很多,徐礫裝傻笑著,同樣意味深長,還是那麽說:“介紹什麽,回回介紹來介紹去,朋友而已。”
但其實很多人已經心知肚明。
施澤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反過來盯了那個豆芽菜般的服務生一眼,對方訕訕笑著趕緊溜了。
這天徐礫沒等到清吧打烊,唱滿兩個小時和祁念他們告別之後便走了,跟著施澤走到停車坪。
施澤從那句“朋友而已”開始臉色不好,即便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要低調行事,可他四天沒見徐礫,很敏感。
徐礫看著施澤先上了駕駛座,握著這邊車門把的手突然松了,走到駕駛座那邊打開車門,和施澤對視兩秒,跨腿就鑽進去坐到施澤身上。
“慢點。”施澤伸手護著徐礫的頭頂,一陣急亂中關上車門,然後巍然不動地看著徐礫。
“生氣了,”徐礫伸手去摸施澤,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肌理的觸感,而且很熱,他若有所思地說,“因為看見了陳奇,還因為我說朋友而已。”
施澤扶著他的腿沒動,說:“是。”
“那我們開誠布公算一下,”徐礫比他還直起來,開口就說,“你談過幾個女朋友啊施澤?”
施澤反被將一軍,窒了窒,頓時感覺自己確實沒什麽理由生氣了。
“三個。”
他如實說道。包括程茵在內的三個,全跟過家家沒區別似的。
“上過床嗎?”
“沒有,”施澤避開了一下眼神,說,“找女朋友都覺得很奇怪,如果找男的就更奇怪了。”
徐礫當年對他的衝擊很大,無論是突然闖進他的世界還是沒有征兆的離開,施澤只能確定,徐礫是他長期選擇下愛上的人,所以沒有辦法喜歡別人了。
徐礫忍不住笑起來,低頭去含著施澤的嘴唇,探出舌尖舔了舔,小聲問:“那你跟朋友上床嗎?”
“原來你跟朋友也上床的呀,”他解開了施澤的皮帶,滑下去抬眼無辜又挑逗地看著施澤:“上完又裝正人君子了,現在跟朋友談戀愛的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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