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機會?”施澤咂舌說道。
徐礫跳下公交車沿著導航走進這家酒店時,跌宕起伏橫衝直撞的坐車路途已經結束,他的心也已然平靜下來,像是放棄了掙扎的模樣。
包間門被推開了,深紅色的實木門邊擦著地毯,幾近無聲,裡面只剩施澤一個人。他在等他的代駕。
可施澤還是感覺到了什麽,垂頭撐在桌邊說:“車在外面停車坪,這是鑰匙,出去不用你扶。”
半晌竟然沒人應答,沒人說話。
施澤擰起了眉,不耐煩地回頭,話已經到了嘴邊:“沒聽見嗎——”
他看見了他的代駕。
“聽見了。”
徐礫站在包間的門後,外套領口被公交車窗口的風吹開了一些,之間剪短的毛躁的頭髮已經服帖,眉眼清冷,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施澤。
施澤閉上了嘴,呼吸卻覺得不暢起來,渾身驟然變得更熱,這些天他像是死了一次,因為在此刻重新活了過來。施澤壓低了眉骨,站起來,踉蹌走過去,徐礫真的就站在他眼前,千真萬確。
“不要我扶你了嗎?”徐礫說道。
施澤拉著徐礫的手就一把拽了過來,徐礫跌倒在施澤身上。
這時候施澤反而能站得很穩了,他身上很熱,徐礫聞見極重的酒精氣味,扶著施澤後背的手微微動了動。
“我錯了,徐礫……”施澤用力抱住了他,手臂越收越緊,徐礫呼吸受阻,被迫踮了踮腳才有不至於被勒死的感覺。施澤像要把徐礫揉碎了死死禁錮在懷裡,讓他再也不會離開他。
“你喝醉了,先松開。”
“你根本就不愛我。”施澤貼緊在他耳邊啞聲說著,身上還是這麽硬邦邦。
徐礫剛張了張嘴,握著施澤的手臂想要拉開,突然感覺脖子裡有些發涼。
是眼淚掉進了徐礫的衣領裡。
施澤竟然哭了。
第59章
徐礫心頭一顫。
永遠分不清施澤到底醉到了哪種程度,他任由脖子裡那片的濕涼逐漸浸透到了衣料裡,面對施澤的控訴,卻也不欲與喝醉的人爭辯愛與不愛。
就像在重逢後的很多時間裡,他想施澤所謂的忘不掉或許更多的是憐憫和不甘而已——不甘心雖然是施澤自己說的分手,那可能在他看來只是氣話,但徐礫卻突然消失沒有讓對方擁有緩衝的機會。
可徐礫現在無法再如此想了。
好在施澤喝醉後不撒酒瘋,脾氣反而會變好,莫名其妙的格外聽話。把人扶著出了酒店大門,徐礫才深吐一口氣,捏著施澤的車鑰匙連按好幾下,總算找到地方,咬著牙一開車門就把施澤塞了進去。
施澤的右手胳膊一直勾在徐礫脖子上,剛躺進車後座,手一帶便把徐礫也帶著起不了身、直直往他身上倒。
徐礫本就累壞了,卸下勁來渾身發軟,一條腿卡在了施澤腿間,膝蓋跪在座位上。
越野車後座的空間寬敞,施澤折著腦袋靠著椅座看向徐礫,眼神灼灼生輝仿佛很清醒,還沒消停多久就立即伸出手將徐礫扶穩了穩,把人圈在雙臂之間,看寶貝一樣看得很緊。
“你今天喝了多少?”徐礫皺眉問道。
施澤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依然一刻不停地盯著徐礫,像是在一遍遍確認徐礫的模樣。
他說:“就兩三、三四小杯…..白的。”
徐礫拉著他死沉的胳膊擺好一點,否則硌人不說還怕壓到他受過傷的地方,等會更消停不了了。他又問道:“你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嗎?”
施澤點了點頭,隔了幾秒,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竟然笑了起來,轉眼偏要悶聲說:“反正你又不在乎。”
“既然如此,”徐礫說,“那你放我下去好了,我搭公交車回去。”
“徐礫,”車內沒開暖氣,但後座內的溫度攀升得愈來愈高,施澤低啞地叫他的名字,身下隔著褲子也存在感凸顯強烈,但他似乎在忍,製住徐礫想反抗的意圖便停手了,“別走。”
溫熱的氣息掠過耳畔,徐礫被按著後背再次跌坐回來。看著施澤的眼睛,他有一瞬在發愣,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徐礫的唇瓣有些發涼,似乎還有些發顫,施澤呼吸窒了窒,在扣住徐礫的後腦杓回應之前還遲疑了兩秒,怕把徐礫嚇跑了似的。
身體裡最本能的欲望一觸即燃,理智跟著酒精一起蒸發掉了,徐礫跨腿坐在施澤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後腰被手掌覆蓋著,張嘴含吮間發出低低的嗚咽。施澤終於不再忍耐,傾身便往前壓過去,一邊撫摸著懷裡這具稍微緊繃卻也柔軟的身體,一邊接激烈而纏綿的吻。
直到徐礫快要喘不上氣來,揪著施澤的頭髮嗚嗚出聲,把他往外推開,施澤才跟個愣頭青一樣停了下來。
他稍稍退開一點,嘴唇仍然磨蹭著徐礫的,還是只會含糊說:“別走。”
徐礫呆著休息了一會兒,逐漸緩過神來。
“你不打算回去了嗎?”他不顧施澤犯強,撐著施澤的胸口起了身,反手把車門打開了一絲縫隙說道。
車廂裡灌入了一些冷風,周圍滿是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徐礫看著施澤沉默不語的樣子,伸手往他褲子上一按,故意說:“不會又要哭了吧。”
施澤剛抬頭看他,徐礫卻湊近過去,眨了眨眼,露出一點可愛笑容:“那你再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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