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電話裡拒絕,看看副駕駛對對方說道:“跟老婆逛街呢,你沒老婆?”
徐礫靠坐在副駕駛朝上吹了吹劉海,跟翻了一個白眼似的。
隔了一會兒,施澤把電話掛了,摸摸徐礫的手說:“他們請吃飯,都是我大學玩樂隊時候的朋友,人都算正經的,要不要去?”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麽。”徐礫說。
從進大學開始被嘲笑了多年孤寡、甚至還被猜測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所以只能單身的施澤,偶爾一被激將,還是沒忍住,更想帶徐礫也見一見他的朋友。
這次人少一點,只有三四個,給他打電話的已婚人士周維濤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早已虎視眈眈等著看施澤到底有著個怎樣的老婆,能把這麽個難搞的大直男訓練得陪著逛街還樂在其中。
施澤推門而進時人卻停站在門口,轉身側頭,體貼入微地幫身後緊跟的人扶著門。
雲城天氣逐漸回暖,徐礫這天單穿一件針織白毛衣,下身是破洞牛仔褲和帆布鞋,頭簾剛剪沒多久,露出漂亮的眉目,看起來年輕又俏皮,一走進包間,就迎面對上裡面四個男人四雙乾瞪著又滿是疑問的眼睛。
徐礫擺出了友好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施澤連忙上前扶著他的肩膀,給他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開始只是互相簡單介紹一番,像來了個新朋友那樣,大家嘻嘻哈哈招呼著,稍稍打破場面上的震驚或尷尬。施澤這會兒反而按捺得住了,隻時不時給徐礫夾菜,看著其他人欲言又止的好奇模樣心裡終於爽快。
徐礫把他那點心思摸得透透的,也配合地專心喝水,仿佛很害羞內向不常見人。
但一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試圖熟絡時,發現徐礫說起話來很健談,非常好相處。
沒人明面上深究之前施澤在電話裡說的老婆到底是不是眼前此人,即使從施澤那副前所未有的舉動裡已經能窺探一二。
同性情侶不是沒見過,但施澤——他們認識了五六年的好哥們,鐵直男,一夜之間居然彎了——也不能叫一夜之間,人倆居然是高中同學……開了眼了。
等上了菜,他們吃得異常勤快,還是周維濤最先緩過神來,朝徐礫開口:“小徐啊,叫小徐可以吧?”
施澤黑著臉,頗有警示意味地看他一眼。
徐礫說可以。
“上次施澤跟我們喝酒說和對象吵架了,沒人哄,估計我這兄弟也不好哄吧!”周維濤看著施澤調笑道。
施澤咳嗽一聲,在桌下又去摸徐礫的手。
徐礫讓他摸來摸去,另一隻手捏著筷子,也笑,“啊”了一聲,說:“對呀,不過他很好哄的。”
“施澤,你這不行啊,我們在座的哪個不是哄老婆,怎麽還有反過來的?”
“就是就是!”
雖然震驚,但不妨礙起哄。
“可能因為他是我老婆吧?”徐礫率先面不改色地說。
桌上又是四雙瞪大的眼睛。
施澤矛頭對外,硬著頭皮對那四個人喝道:“你們懂什麽,少管閑事!”
這天回去後,施澤就到底誰是老婆的問題和徐礫討論了幾番。
徐礫從第一番的一開始就滑跪求饒了的,只不過他被施澤壓著,稍稍嘴硬花容失色喊了一句“我不做1啊”。施澤聽進去了,但一定要跟徐礫繼續討論。
施澤現在是很好哄,卻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可貴精神。
第73章 照片
施澤手傷的病假徹底結束,他還是要趕回原部隊一趟並辦理手續,雖然中間是已經打點過的,但再回雲城已是兩個星期後。
十分不巧,施澤回雲城的這天,徐礫跟著清吧老板等一夥人到外地“學習出差”了。
他跟施澤說:“可能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坐巴士回呢。”
徐礫似乎還在車上,顛簸不停,導致說話一頓一頓,更沒空跟施澤多說替他排解排解寂寞了。
捏著掛斷了電話的手機,施澤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好想見徐礫,好想見徐礫。
他捏著手機坐到床上時,突然想起上次來自母親的教訓——他和徐礫這麽多年,怎麽會連一張正經照片都沒有呢?
沒有就是沒有,施澤只有一張不正經的照片。
這是一個秘密,但他打算刪了,讓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
徐礫拍拍手掌跳下巴士之前,看了一眼巴士司機座位旁立著的小鬧鍾。下午五點,不早不晚,他趕回去應該能給施澤一個大大的驚喜。
徐礫按下家門指紋密碼鎖的時候心突突直跳,畢竟兩周沒見,想想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他默默咽了下喉嚨——太緊張了。
客廳裡有行李,沒有人,煤球在陽台限定區域裡懶洋洋睡覺,徐礫輕手輕腳不讓它發現,轉身往主臥去了。
不得不說,他們房間的隔音十分不錯,徐礫按開門把手前思想還比較純潔,按開之後——他猝不及防被裡面沉悶粗重不可描述的聲音撲了滿臉,耳朵瞬間就紅了。
他感覺如果現在自己衝進去,帶給施澤的應該將是一個大大的驚嚇。
可他又有些興奮好奇,貓著上身又往前挪了兩步,終於透過鏡子反光看見了施澤——是施澤青筋暴起的手臂,和他撐在床邊的一隻手旁的手機。
施澤完事之後在浴室洗了個澡,打算出去點個外賣解決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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