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唇含住濾嘴,紀乾伸手幫了一把。蘇硯以為他只是幫自己把背帶拉到前面來,沒想到他還把左側胸前垂下的背帶褲面料翻上來,對準扣上了。
看著兩側都穿好的背帶褲,蘇硯轉頭去看紀乾。
紀乾又抽了幾口,每次噴出來的煙霧都迅速被風吹散,無視了蘇硯盯著自己的目光,他把煙蒂丟進旁邊的滅煙筒裡,說:“我送你回去。”
蘇硯跟在紀乾身邊進了地下車庫,但在坐進車裡,扣上安全帶時,他忍不住問道:“剛才那個人,你以後還會不會約?”
紀乾按下發動鈕,指尖抵在凸起的圓弧形狀上沒收回來,沉默了片刻才說:“這是我的事。”
“他是比我像蘇珣,”蘇硯的語氣一下著急了,“可是蘇珣有什麽好的?都兩年了你還……”
“咳咳……咳,還忘不掉!”
他的聲帶始終沒有完全恢復,現在情緒一激動又嗆到了。紀乾把中控扶手上的礦泉水瓶打開,看他喝下緩些了才道:“上次我說過找人幫你約私立醫院的專家,對方要下周才有空接診,你現在先跟我去中山醫院,我找急診科的朋友幫你檢查下。”
蘇硯正在氣頭上,哪會理睬紀乾的關心,解開安全帶說:“你去管蘇珣就好了!”
推開紀乾伸來的手,他開門下車了。
“蘇硯!”
見他這麽不講道理,紀乾也光火了,追下車拽住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
蘇硯一著急就習慣性地打出手語,紀乾看不懂,又被他折騰得徹底失去了耐心,不禁惱道:“好!我不管你,明天你就買票回蘇州去。”
撂下這句狠話,紀乾再不看他,大步回到車裡,扣好安全帶收起手刹,把車開出來後直接往左轉。
蘇硯站在右側,視野被紀乾車後紅色的燈晃得幾乎睜不開,很快就模糊得什麽都看不清了。眼眶像燒起來那麽熱,呼吸困難的感覺也回到了胸膛裡,他緊緊咬住下唇,抬起手臂擋住了眼睛。
轉彎時,紀乾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蘇硯。
把皮質的方向盤用力捏到發出了聲響,紀乾瞪著前面逆行的提示,在下一個岔路左拐,繞回了蘇硯身後。
蘇硯的手臂還擋著眼睛,柔順的馬尾因為抽噎的動作微微擺動著,紀乾朝他按了下喇叭,見他不肯動便降下車窗。
想到剛才從後視鏡中看到他難受得哭了,紀乾再說不出重話,放緩了語氣道:“聽話,先上車。”
這次坐進車裡,蘇硯沒有再吭聲,他一直望著窗外,路上無論是紀乾給他遞紙巾也好,或者是等紅綠燈,甚至是紀乾打開音樂他都沒半點反應。直到回到雙子塔的地下停車場,他在開門下車時停頓了一下。
紀乾以為他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卻看到他維持著背對自己的姿勢,用比剛才更沙啞的嗓音說:“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厭煩我到希望我消失?”
要牢記這不是虐文
第29章 換個姿勢
之前因為氣急說了重話,紀乾也覺得後悔。
看著他後背上的背帶,紀乾想到了他從酒店安全門離開後,自己去找他時,一層層下樓梯的心情。
分不清這種焦慮感到底源自於蘇硯是蘇珣的弟弟,自己對他有一定責任,還是因為其他。
但不管怎麽說,現在蘇硯對他的佔有欲是對“哥哥”的,蘇硯需要的是親情的陪伴,如果他不糾正的話,蘇硯只會越陷越深。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向自己這一側的窗外,紀乾咽下喉嚨泛起的不適感,低聲解釋道,“只是想提醒你,有些感覺你可能搞錯了。你對我依賴,不過是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
“蘇州那晚的事也許對你有一定影響,我不希望你因為鑽牛角尖就隨便找人上床,夜店的環境並不安全,你應該對自己負責。”
“我知道了。”
沒有情緒地說出這句話,蘇硯推開車門下去。紀乾看著他快步走遠,直到他消失在轉角處才閉上眼睛,疲憊地靠在頭枕上。
第二天早上,徐辛剛進辦公室就發現紀乾已經到了。放下公事包,他進去問紀乾是否需要早餐,又發現紀乾破天荒地戴上一副裝飾用的細黑框眼鏡。
紀乾沒有近視,鏡片是平光的。徐辛想問他怎麽突然戴眼鏡了,隨後便看到他鏡片後浮腫的眼皮,以及比平時更明顯的黑眼圈。
徐辛知道他昨晚佳人有約,以為他這是奮戰了一夜都沒睡,可是看臉色又像別人欠了他千八百萬似的。
到嘴邊的好奇被憋了回去,徐辛到公司食堂買了份早餐,再帶著工作本進去匯報今天的安排。
紀乾沒食欲,粥只動兩口就放下了。徐辛匯報完出來,看了看隔壁空蕩蕩的辦公桌,想著九點半了蘇硯怎麽還沒來。
他沒收到蘇硯請假的通知,發微信問蘇硯沒回,對他打過去的電話也沒接,最奇怪的是紀乾沒過問。
聯想到紀乾今天戴眼鏡的不正常舉動,徐辛忽然反應過來,該不會昨晚的事被蘇硯撞破了,兩人吵了架,蘇硯才曠工的吧?
盡管不確定猜得對不對,但徐辛不想在這種時候去紀乾面前觸霉頭,於是努力讓自己變成隱形人,一早上都埋頭忙碌著。不過中間還是聽到紀乾在辦公室裡罵了設計一組的組長,還有騰安項目的經理,就連葉總那邊的小於過來送資料都悄悄問他紀乾是不是吃炸藥了,說剛才遞文件不小心散在了地上,紀乾竟然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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