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在他的水池子裡舀水喝,另外兩個抱著椰子和一些剩下的扇貝螃蟹,吃得狼吞虎咽。
他們的衣服破破爛爛邋邋遢遢的,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頭髮也亂糟糟的,褲腿下是漆烏扒黑的腳。
正撞了個正面。
江璨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野人?”
“野人”之一聽到江璨的話,也愣了一下,立刻指著嘴巴,烏拉拉嘿嘿哈哈地發出些奇怪的聲音。
還如猩猩般舉起雙臂,圍著水池跑了一圈,用力地錘自己的胸口。
他旁邊的兩個野人見狀,也紛紛舉起手,咿咿呀呀地喊個不停,還不住地指著江璨跺腳,那意思,一言不合就要和入侵者乾一架。
江璨:“…”
真的野人啊?
他記得,野外求生劇組之前在南非還是哪裡,遇到過野人部落,為了兩果子還發動了一場小規模戰爭來著。
那,能遇到一次,遇到第二次…好像也挺正常?
江璨很害怕般往後退,說“打擾了。”
小心翼翼的,轉身就要走。
【????】
【笑死,趕緊回去解救陳則吧,蜜獾還啃著他腳呢。】
【危險!】
【臥槽那是木倉?他們怎麽會有木倉?】
導演組並沒來得及拆除媒體設備,直播間的觀眾能看到,工作人員也能看到。
眾人在海邊,被監視器裡的畫面嚇得汗毛倒豎,可忙裡忙慌地還沒出門,就看到更驚心動魄的一幕。
只見江璨一個漂亮乾脆的回旋掃堂腿,直接把離他最近的人給放倒了。
緊接著,他掌心在地上一撐,借力躍起,兩個利落的肘擊將剩下的人給撂翻。
一人摸向掉落在一旁的木倉,江璨直接擰著他手腕往下一劈,立馬動彈不得,隻得發出幾聲掙扎不開的慘叫。
裴三裴四一路跟過來,是眼睜睜看著底下那幾人從懷裡摸出木倉的,可還沒來得及出手呢,江璨就已經把那三人綁得比粽子還結實。
他們突然想起,曾幾何時,還跟裴與墨說有木倉就可以製服江璨。
…好像也不一定。
充當繩子的藤蔓在靈活的手指間東繞西繞,江璨扎出個漂亮的蝴蝶結,嫌棄道,“當我傻啊,還裝野人呢,野人怎麽可能會用電子眼。”
江璨方才就是跟導演說這個事,小強脖子那那個監控器看著並不新,還挺隱蔽的。
可劇組又不是拍動物世界,怎麽會把攝像機掛在動物的脖子上呢。
更何況,蜜獾長得不太像本地的。
那手爪子,胖肚皮,不應該出現在海島,更應該出現在沙漠和雨林才對。
綜合以上一二三四點,這八成是盜獵的,不知道怎麽被困這了。
果不其然,報了警,還真是盜獵的。
從南非那邊過來的盜獵團夥,走偏了航線,在這島上暫且落個腳,原本很快就能離開的。
可誰能想到,奇奇怪怪的導演組先一步來了,還安置了很多攝像頭。
他們跟著改了計劃,預備等島上人拍完綜藝全部撤走後,再離開。
可誰又能想到,一綜藝能不眠不休拍一整個禮拜。
完全是被迫跟著野外求生了,害怕被發現還不敢亂跑,在地底下挖了個窖藏著,隻放出隻蜜獾出來勘探情況。
可誰又又能想到,有人能打服蜜獾,還把蜜獾當寵物rua呢。
巧合一環扣一環,只能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還是掛在懸賞上的通緝犯,直接抓獲按照規定有2萬元獎勵。
警察們很快就趕過來,他們用熱感器仔細地搜尋一番,在一堆隱蔽的落葉下,發現了裝著耳廓狐兔猻等保護動物的鐵籠。
神奇的走向吸引來大量的吃瓜群眾,右上角的觀看人數不住地攀升,把畫面都卡成一頓一頓的。
一直到江璨做完筆錄從警察局出來,直播才宣告結束,這一期綜藝也就算正式收官。
裴與墨一整天都很忙。
林絳的病來勢洶洶,被醫生勒令在醫院裡住院,他沒有做完的工作,大多由裴與墨接手。
白天來去奔波,檢查項目工程時倒沒有感覺,直到夜裡坐在車上,疲倦才像沾附在身體上的厚厚灰塵,看不見摸不著,但一點點把人往下埋。
窗外光影迅速地掠過,車停在伊甸園門口,裴與墨沉默地下車,走向漆黑的房子。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裴與墨的要求,哪怕是管家和保姆,也只會在特定的時間過來,處理完相關事宜,又很快地離開。
指紋鎖滴滴一聲打開,裴與墨踩進柔軟的拖鞋裡。
燈光驟然亮起,可不知道是不是種錯覺,他一眼看過去,房子裡所有的東西仍覆了一層冰冷的陰霾。
鮮豔絢麗的顏色變得黯淡灰敗,連空氣都是涼的。
但這個奇怪的念頭只出現一瞬,就被裴與墨拋之腦後。
他捏了捏鼻梁,慢慢地朝著客廳走。
突然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輕輕的,緩緩的。
裴與墨本以為是裴夫人,他轉身,一句“媽”字還沒出口,就感覺腳下一空,鞋尖都脫離地面。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讓裴與墨瞬間摸向腰邊的武器,但同時,周邊熟悉的氣息讓裴與墨下意識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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