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啥情況?
莫緯倫拿著電話, 頻頻點頭, “好的好的, 沒問題的, 我們自己過來,已經離你們的帳篷不遠了。”
“莫老師,馬大哥那邊怎麽回事,誰病了?”
剛掛斷電話,畢羅就忍不住開口詢問。
“馬大哥家的牛難產了。”莫緯倫道,“折騰好久小牛犢都沒生出來, 現在他們一家都在牛棚忙活呢。”
“難怪莫老師在問醫生的事情。”邵靜雲趕緊問, “獸醫到了嗎?牛羊馬匹對於牧民來說是很珍貴的財產, 損失不起啊。”
莫緯倫搖頭,“馬大哥說獸醫站在鎮子上,距離這裡車程兩個小時,醫生還在路上。”
“那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興許能幫忙。”
凌修有些著急。要是一直生不出來,母牛和小牛犢的生命都有危險。
“對, 對。”俞余魚點頭,“人多力量大, 起碼我們還能乾點粗活。”
……
說走就走。
各自背好自己的背包, 一行人朝牧民大哥家前行。
心裡著急, 腳下步伐就快。
此刻再美麗的風景都無心欣賞, 大家只有一個想法--快點趕去幫忙。
攝像大哥端著機器跟在嘉賓周圍拍攝, 一個個額頭都滲出汗珠。
幸好下車地點距離馬大哥家不遠,大約走了十多分鍾,白色圓頂帳篷已近在眼前。
牛棚就在帳篷的斜後方不遠處。
來到這裡,凌修明顯感受到一股痛苦與焦躁的情緒,以及?瀕臨死亡的氣息。
顧不得許多,他把背包丟給俞余魚,說了句“我先去看看”之後,朝著牛棚跑去。
牛棚裡除了特有的氣味,還充斥著一股血腥氣。
母牛側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
它早已精疲力竭,根本無法用力。
小牛犢的兩隻腳露在外面,身子卻遲遲出不來。
圈裡還有兩隻剛生出的小牛犢,顫顫巍巍地站立著,好奇打量著這個全新的世界。
一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抓住小牛犢的腳,一直在用力,想把小牛犢拽出來。
可惜只是徒勞。
母牛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眼神有些渙散,氣息也變得微弱。
牧民的老婆和孩子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再耽誤下去,一大一小的命都要保不住。
“馬大哥,我是來錄節目的藝人,我叫凌修。”
凌修走上前,淡定說出編好的台詞,“我生在山村,長在山村,幫著父母接生過許多牛羊,有經驗,我來幫您。”
一聽這話,馬大哥臉上的疑惑逐漸變為驚喜,“凌先生,你真的會接生?”
凌修點頭,“我會。”
他堅定強大的氣場感染了馬大哥,馬大哥問:“凌先生,我家牛還有救嗎?“
“有救。”凌修脫下外套,挽起袖子,“一會兒我喊你拉的時候,你就使勁拉。”
“好好好。”
馬大哥黝黑的臉浮現出笑容,“只要能救下我家的牛,怎麽都可以。”
此時其他嘉賓跟節目組的攝影大哥都趕到了。
他們緊張地圍成一圈,連大氣都不敢出。
凌修走進圈裡,母牛突然感應到什麽,拚命想抬起頭來。
“沒事,你躺著。”他低聲道。
母牛像是看見了希望之光,安靜躺平。
凌修的手按住牛的腹部。
淺淺的金光閃過,無人知曉。
幾秒後,母牛渙散的目光重新聚合起來,煥發出生機。
……很好,終於恢復了精力與體力。
凌修裝模作樣地在牛肚子上按了幾下,對牧民大哥道,“馬大哥,我數到三,您就用力拽。”
“好咧。”
“一、二、三,拽!”
馬大哥抓住牛犢的腳,一個用力,小牛犢終於落了地。
一個小生命終於跟世界見了面。
母牛慈愛地舔舐著小崽身上的黏液和血跡。
“怎麽樣,牛犢怎麽樣?”圍觀的莫緯倫緊張得有點結巴。
“看上去狀態還行。”凌修道,“沒問題的話,小牛犢自己會站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初生的小牛犢上。
渾身濕漉漉的小牛犢腳還很軟,它想站起來,卻因為腳軟摔倒好幾次,看得眾人膽戰心驚。
可生命總是很頑強的,小牛犢在不斷的失敗後,終於成功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感動,鼓掌歡呼。
“媽呀,我眼淚都出來了。”俞余魚背對鏡頭,“你們不許拍我這沒出息的樣子。”
“生命的誕生如此艱難,又如此偉大。”莫緯倫感慨,“這輩子第一次親眼見牛犢降生全過程,好感動。”
“凌先生,謝謝你。”
牧民馬大哥此時已是淚流滿面,他想上前握手致謝,又察覺到自己手上全是血,便改為作揖,“如果沒有你,我一下子就要損失兩頭牛,後果我想都不敢想。”
“馬大哥,您別客氣。”凌修毫不在意什麽血跡,直接上前握住馬大哥的手,“能幫上忙,我也很開心。”
這一幕實在暖心,不但嘉賓們感動不已,甚至節目組許多工作人員都偷偷抹淚。
導演陳志跟副導演眼中也有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