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生猛地站起來,忘了自己才崴過腳,一下沒站穩,又栽了下去。
沈鯨落連忙衝過來,“沒事吧?!”
他忍著疼,一把抓住沈鯨落的手臂,“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故意接近你,我,我確實偷偷藏了一些你的東西,但是我沒有……”
在被所有人誤解、被法學院的同學排擠、被胡麗珠當眾羞辱時,謝生都沒想過辯解一句。
不是堅信清者自清,他只是覺得沒必要。他不想剖開自己的肚子證明裡面只有一碗粉,那些人的看法對他來說,就像水漫鴨羽,毫無影響。
可沈鯨落不同。
就算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指著鼻子高聲謾罵,謝生也不願讓沈鯨落誤會他分毫。
“我知道,我知道。”
沈鯨落快要心疼死了,他何嘗不知道謝生是什麽樣的人,他的小悶葫蘆,是世界上最坦蕩乾淨的人。
“都是我的錯,我昏了頭了,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再驕傲的人,也會為愛變得卑微。
潛意識裡,他可能覺得自己是配不上謝生的吧。
擁有謝生的愛,對他來說,是一種如墜天堂的喜悅,像極了鏡花水月,如夢似幻。
當鏡中花變成握在手裡的玫瑰,水中月成為捧在心口的玉輪,巨大的幸福狠狠砸下,懷疑的種子悄悄滋生。
所幸,這顆種子沒能扎根。
謝生握著他的手,溫柔地掐掉了這根剛探出頭的幼苗。
“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有些不切實際。”
謝生看著低頭為他揉腳踝的男生,“想問什麽,就問吧。”
沈鯨落默默揉了一會兒,低聲道:“疼嗎?”
謝生動了動腳踝,感受了一下,“還好。”
“我是說,”沈鯨落抬起頭,“之前的發情期,疼嗎?”
謝生愣了一下。
良久,抿著唇輕聲道:“有一點。”
怎麽可能只有一點。
謝生後頸上一共有十六塊疤痕,有的已經淡化,有的剛剛脫痂。沈鯨落吻過上面的每一塊,可他無法想象謝生留下它們時的痛苦。
書上說,一個人只有在不認同自己的第二性別,以及遭受極大的痛苦時,才會選擇傷害自己的腺體。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沈鯨落心疼到猛男落淚。
“以後咱不吃藥了,我就是你的專屬抑製劑。”
安全,有效,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沈鯨落甚至有一種迷之錯覺,他的信息素,可能就是為了謝生而生的。
謝生耳尖微紅,垂下頭,視線掃過沈鯨落的手臂,一怔。
“你的胳膊……!”
“嗯?”沈鯨落不以為意地甩甩手,“啊,這個,剛才標記之前練習了一下,沒事兒。”
謝生看著男生小臂上一個挨一個的齒印,很多已經破了,往外滲著絲絲鮮紅。
明明那麽怕疼的。
謝生摸摸齒印邊緣,將唇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印了上去。
每個齒印親一下,非常雨露均沾。
謝生想起從前謝聽給他做的“驅痛儀式”,有些笨拙地模仿著,“痛痛……飛走?”
沈鯨落深呼吸,“男人,你不要勾i引我。”
謝生:“?”
剛才出了一身汗,臉上還有淚痕,手邊沒有別的東西,沈鯨落勉強把毛巾浸濕,給謝生擦了擦臉。
仰著臉享受著“特殊”服務,謝生舒服得直歎氣,自言自語道:“本來想脫馬甲的,沒想到被扒下來了。”
“嗯?”
“沒事。”謝生搖搖頭,猛地,想起了什麽,睜大雙眼,“啊,我的花……不對,你的籃球賽!”
沈鯨落笑了,“放心,沒我他們也能贏。”
那怎麽可以。
謝生扶著牆站起來,“全隊練了那麽久,比賽時你不出現,他們會打死你的。”
沈鯨落看了眼手機,“上半場都快結束了。”
“來得及,你快去,我自己慢慢過去。”
“還是算……”
“去!”
狂野小謝再次出現,卑微小沈轉身就跑。
跑到一半,又折回來,在門邊露出一個幽怨的大腦袋。
“路上不許看其他alpha。”
謝生拿起毛巾想砸他,手抬到一半,忽地笑了。
陽光下,男生的笑容如此燦爛耀眼。
“知道了。”
“加油,我的alpha。”
有了這一句,沈鯨落就差能飛簷走壁上天入地了。
謝生剛到籃球場,就看見沈鯨落原地躍起,一個漂亮的遠投三分,全場山呼海嘯。
“來啦。”王鼎鼎招呼他。
謝生在觀眾席上坐下,“能贏嗎?”比分好像差得挺多。
“有點懸,丫的商學院居然請外援。”
說著,蘇錚回過頭,瞬間臉一白,捂著鼻子噔噔噔後退三步。
“我去,你怎麽渾身都是沈鯨落的味兒啊!!”
第40章 朋克渣o,左擁右抱
謝生身體一僵。
有這麽明顯嗎?
謝生不知道,現在在其他人眼裡,他已經成了一個行走的“沈鯨落信息素揮發器”。
alpha聞了心慌慌,omega聞了好蕩漾的那種。
“救命,我被草莓味兒攻擊了!”
蘇錚捂著鼻子大叫,“你們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虐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