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搖頭。這裡的生活太輕松愜意,感覺整個人的節奏都放緩了,老板娘照顧又周到,完全不想念那些世俗的東西。
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弟弟,謝生真想在這多住幾天。
“姨,你自己去趕集啊,我去幫你拎東西吧!”
王鼎鼎平時嘴最甜,又討人喜歡,剛住了幾天,老板娘都快拿他當半個兒子了。
“不用,有小車呢。”老板娘笑眯眯的,“你們要是想去玩兒,等著讓我兒子給你們找輛車,那邊熱鬧,年輕人都喜歡。”
來了幾天,總聽老板娘說起他兒子,還沒見過人。
王鼎鼎:“姨,你之前說我哥也是揚大的?”
謝生思考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哥”是誰。
“是啊,他跟你們一樣大,也是大二,學金融的!”
說起兒子,老板娘滿臉都是欣慰和自豪,“我那老兒子啊,可乖可懂事兒了,長這麽大,沒讓我操過心,連學費都是他自個兒掙的。”
沈鯨落和謝生對視一眼。
學金融的,那不就是商學院的?
還真是巧啊。
沈鯨落笑道:“我們和商學院‘關系不錯’,說不定還見過面呢。”
“是嘛,那可真是緣分。”老板娘還要說什麽,一抬頭,立刻喜上眉梢,“哎呦,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院子外面的小路上停著一輛三輪車,一個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少年從車後鬥裡跳下來,和司機打了招呼後,朝著小院走來。
“我哥回來了!”
王鼎鼎噠噠噠跑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素未謀面的親哥。
院門打開,王鼎鼎舉起手,一臉熱情,“H——”
一個“嗨”字卡在喉嚨裡,如同他此時僵住的笑。
男生的模樣極清秀,巴掌大的臉乾乾淨淨,五官雖不算特別精致,但讓人看了十分舒心。
再加上一頭乖巧的黑發,雖已經成年,但少年感十足。
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男生的唇邊,那不易察覺的小小針眼。
謝生試探著喊了一聲,“傅嶼?”
傅嶼手裡的膠絲袋子“pia嘰”一下掉在雪地上。
“你們怎麽在這??”
“哎呀,你們真認識啊!”老板娘一拍大腿,“那太好了,兒砸,媽著急趕集去,完事兒還得上你張嬸兒家一趟,要是回來得晚,晚上飯你張羅著做了啊!”
說完,老板娘揉揉兒子的小腦瓜,蹬著小車樂呵呵地走了。
留下一院子呆滯的孩子們。
寒風吹過,地上的膠絲袋子嘩嘩作響。
王鼎鼎縮縮著小脖兒,“嘿,兄弟,如果真的是你請打招呼?”
傅嶼:“……”
良久,傅嶼抹了把臉,“你們就是那團購的六個客人?”
石攻玉常規嚴謹,“不是團購,是‘年後全家福喜洋洋big套餐’。”
傅嶼:“……我知道,那名兒就是我取的。”
沈鯨落摸著下巴,“好家夥,原來你長這樣啊。”
沒了皮衣眼線大背頭,唇釘耳釘各種釘,這樣的傅嶼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青澀。
當然,除了那快要吃人的眼神。
沈鯨落挑挑眉,“十裡八村最靚的仔,靦腆純情小乖o?”
傅嶼默默深呼吸。
不能打客人不能打客人不能打客人。
“很好看。”謝生真誠誇讚。
“你就是傅嶼啊。”
傅瀟友好地伸出手,陽光一笑,“第一次見面,聽你名字還以為是我兄弟呢,哈哈!”
伸手不打笑臉人,傅嶼握了握那隻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你們說什麽呢?”
蘇錚一臉懵逼,“傅嶼在哪呢?”
王鼎鼎雙手前伸,一上一下,做出推銷員的姿勢,“這位啊!”
蘇錚眯著眼睛盯了一會兒,哈哈大笑,“什麽啊,他才不是傅嶼呢,你們傻啦?”
眾人:“……”
“傅嶼是這~樣的。”說著,蘇錚做了一個妖嬈嫵媚的動作,表情拽拽的,嘴裡還叼了根樹枝。
“這位哥是這~樣的。”蘇錚吐掉樹枝,雙腿並攏,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表情乖巧,還眨巴眨巴眼。
王鼎鼎:“……你沒學表演,真是我國影壇的一大損失。”
傅嶼勾起嘴角,視線掃了眼蘇錚的下半身。
“蘇錚,你那兒不疼了?”
寒假前最後一場籃球賽,傅嶼為了帶球過人,使了點“小手段”。
蘇錚頓時胯下一涼。
“我去,真的是你!我鯊了你——”
……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傅嶼歎了口氣,用商量的口吻道:“別告訴我媽,住宿費給你們打八折。”
他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女,沒讀過多少書,靠開店把他養大。
她完全不知道傅嶼在學校的德性,也不知道那些學費生活費都是他在酒吧打工賺的。
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老兒子原來是個混天混地的渣o,她估計要氣個半死,然後再拿燒火棍子把他揍個半死。
沈鯨落:“七折。”
傅嶼:“……”
你們一群富二代還差這點錢嗎。
“放心吧,我們不會說的。”沈鯨落翹著二郎腿,“阿姨那麽好的人,我怕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