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鯨落:“……”老婆真好,謝謝老婆。
合租不成,去他家住的提議之前就被否決了,除了把錢丟在謝生必經的路上,沈鯨落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就算他真那麽幹了,謝生要麽視而不見,要麽直接撿起來給他交公安局去。
沈鯨落斟酌半天,試探著開口,“寶,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吧?”
謝生想了想,“也分情況吧,比如上次在酒店,你非要xxx,我說我不要xxx,後來你還是堵住我的嘴把我xxx了。”
沈鯨落默默捂住臉。
所以他後來不是跪了半小時遙控器嗎。
“那個不算。”沈鯨落努力不去回憶當時刺激的感受,“我是說,不管你有什麽……難處,都可以和我說,就像家人一樣。”
謝生望著男朋友兀自糾結的神情,忽然明白了。
“你是擔心我沒有錢嗎?”
沈鯨落:“當然我沒說我要直接給你你可以當做是資助就像獎學金還不還隨你不過如果是肉償我非常歡迎——”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淹沒在親吻裡。
謝生閉著眼睛,分開時還輕輕咬了下沈鯨落的唇。
“謝謝。”
所有多余的考量和糾結瞬間煙消雲散。
沈鯨落:“再來一次。”
謝生笑著拍開他。
“說真的,你不用擔心我,我有錢的。”
看沈鯨落似乎還有些半信半疑,謝生索性給他看了自己的銀行帳戶余額。
好~長的一串零。
沈鯨落倒吸一口氣,“求包i養。”
小醜竟是我自己,大佬竟是我老婆!
“大部分是外公外婆留給我的,本來想大學買套公寓搬出來,現在準備當謝聽的教育資金。”
謝生又調出金融app界面,“這些是我買的股票和基金,都是穩健型,平時的收益就夠生活費了。”
沈鯨落再度吸氣。
“我媽還留下了兩處庭院和一些首飾,因為是婚前財產,而且早早過到了我名下,所以沒有被查封。”
謝生乾脆把家底兒都抖出來,“還有外公家裡的那些古玩,就算哪天實在撐不下去了,咬咬牙當一回不肖子孫,隨便賣一件也夠我們兄弟度日了。”
沈鯨落都有點手足無措了,謝生這麽做,簡直比那些簽婚前協議的夫妻都坦誠。
於是他想也沒想道:“我,我家是家族集團,具體市值我也沒關心過,能有十幾個億?但也不是我家自己的,還有我東北那些叔叔伯伯堂哥堂姐……然後我爸房子挺多的,車挺多的,手表也挺多的,他說以後都留給我……我全都給你!”
謝生聽明白了,這就是個撒手不管家的。
不過也是,一般像沈鯨落這種家庭,是不會輕易放縱孩子學文學的,沈叔叔應該也是尊重沈鯨落的意願,不讓公司和家族的事拖累他。
這樣也好,虎虎就該是自由的。
不過沈鯨落還是有一點疑惑,“那你之前為什麽那麽拚命兼職啊,我以為……”
我以為你是個惹人心疼的小窮光蛋啊!
“一開始是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沒有時間想多余的事,後來學生家長一直請求,不好推辭。”
謝生伸了個懶腰,從前他不太會做這種慵懶的動作,用謝聽的話來說,這樣的哥哥看起來更“活潑可愛”了。
“就當為以後輔導謝聽做準備了,而且每個月的兼職收入剛好夠付謝聽的興趣班學費,一舉兩得。”
“興趣班?”
“他學薩克斯。”謝生道。
“晝崽有學什麽樂器嗎?”
“上了兩天鋼琴課,把老師氣跑了。”沈鯨落搖頭,他們家算是和音樂天賦無緣了,倒是散打拳擊跆拳道,一個個玩得風生水起。
不過想想謝聽鼓著腮幫吹薩克斯的樣子,還挺可愛。
東西收拾妥當,謝生站在寢室門口,最後和這個房間告別。
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有不舍,也有溫暖的回憶。
“再見。”
這半年來,多謝。
房門關上,沈鯨落伸出手,“走吧。”
謝生握住那隻手,一如心底的溫度。
“明天去我家吃飯?”
“後天吧,明天要去個地方。”
“去哪?用不用我陪你?”
謝生笑著搖搖頭。
這世上的很多地方,沈鯨落都能陪他去,可只有那個地方,他要自己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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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城第三監獄。
鐵門當啷一聲,謝遠山穿著橙色囚服走進探視室,關門時,還沒忘轉身微笑著對獄警說聲謝謝。
謝生看著面前面色紅潤的男人,隻覺得那笑容刺目而可憎。
人人都說獄中度日如年,這句話顯然不適用於八面玲瓏的謝法官。
“你瘦了。”
謝遠山並未對大半年未曾露面的兒子表現出不滿,溫和口吻猶如慈父,“沒好好吃飯嗎?”
謝生沒回答,只是道:“你倒是胖了。”
謝遠山摸摸自己的臉,笑眯眯的,“是啊,以前忙著工作,三餐都不能按時吃,現在總算可以歇歇了。”
把坐牢說得像度假,厚顏無恥到讓謝生詞窮。
“謝聽呢,怎麽沒帶他來?”
謝生道:“我不會讓他見你的。”
謝遠山笑笑,不以為意,“那孩子天資平庸,不像你,你也不必在他身上花費精力,胡麗珠呢,她為難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