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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生“哼”了一聲,想說給我訂肉包我要吃大肉包,可實在太困了,嘴唇動了動,就又睡了過去。
沈鯨落坐在床頭,靜靜看著男朋友的睡顏。
從細而英氣的眉,到精致高挺的鼻,從纖長顫動的眼睫,到粉嫩微抿的唇瓣,從眉尾小小的紅痣,到耳垂上細小的絨毛。
每一處,每一點,都像上天按照他的喜好刻畫的,正正好好長在他的心上。
有一瞬間,沈鯨落甚至想,如果這時世界末日就好了,他們被困在這方寸之地,是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
沈鯨落伸手,輕輕撥了下謝生額前的發絲,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出薛上的臉。
“因為,我喜歡你啊。”
當薛上說出這句話時,沈鯨落其實毫不意外。
野獸對於自己的同類一向是敏感的,從沈鯨落看到薛上的第一眼,從他望向謝生時的眼神裡,沈鯨落就知道,他們是一種人。
骨子裡壓抑的瘋狂,和對那個人偏執至死的愛。
那一刻,沈鯨落動了殺意。
從小到大,他逼著自己放棄了太多,慢慢的,好像也真的什麽都不在乎了。
每一次手下留情的茬架,每一張計算好分數的試卷,每一件明明想要但轉手就送給他人的東西。
但這一次,他要緊緊抓在手裡。
只有謝生,他必須獨佔,其他人,連看一眼都是在偷。
沈鯨落俯下身,靠近謝生的胸膛,傾聽那鮮活有力的心跳聲。
在男生規律低沉的呼吸聲中,沈鯨落閉上眼睛,聲音如同歎息。
“如果當初知道了薛上的心意,你會接受他麽?”
如果沒有那些誤會,如今的你,還會在我的身邊麽。
沈鯨落知道,沒有如果,這些問題,也沒有答案。
就算他問了謝生,謝生也無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只會徒增煩惱罷了。
在那個青澀的年紀,把友情和愛情混淆是多麽容易的事,可能一個微小的改變,都會讓今天的他們擦肩而過。
但幸好,現在擁有你的,是我。
沈鯨落將臉埋在謝生胸口,緩緩深吸一口氣。
以後,也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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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生覺得自己不是睡過去了,是昏過去了。
一睜開眼,原本剛升起的日頭就落了下去,一看時間,下午五點半。
謝生頂著睡得亂糟糟的小腦袋盤腿坐在床頭,嚴肅懷疑沈鯨落喂他的那口酒裡下了藥。
“醒了?”
沈鯨落從衛生間出來,拿著一條剛烘乾的小內褲,“穿上吧,用不用我幫你?”
謝生一把搶過內褲,臉蛋紅紅,“我自己可以。”
大概是睡飽了覺,身上的酸痛感好多了,精神頭也足了。
謝生躲在被子裡穿好內褲,探出一個小腦袋,“我的衣服褲子呢?”
“還在烘乾,一會兒就好。”
趁謝生補覺的工夫,沈鯨落把兩人的衣服洗了,因為沒帶換洗的,只能現洗現烘現穿。
還好有浴袍,不然真是要裸奔了。
“我再續一晚,你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回學校。”
謝生喝了口水,搖搖頭,“下周就是考試周了,早點回去複習。”
沈鯨落知道謝生看重這個,想了想,“好,我訂了外賣,那我們吃完收拾一下就回去。”
當沈鯨落把包子和小米粥放在他面前時,謝生幾乎不敢置信,“你怎麽知道……!”
明明他還沒有說出“大肉包”三個字就昏睡過去了。
沈鯨落挑眉,“沒點真本事,敢做你男朋友麽?”
謝生笑著“哼”了一聲,捧著大肉包啊嗚一口咬下去。
肉汁滿溢,超~級滿足。
沈鯨落剝了一個雞蛋,把小包裝的白糖倒進米粥裡,攪拌均勻,推到謝生面前,“沒有紅糖,湊合一下。”
謝生怔了一下,耳尖微紅,“我又不是坐月子……”
紅糖小米粥,紅皮小雞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喜事似的。
就著落日的余暉,兩人吃完了一頓早餐似的晚餐。
推開寢室門的那一刻,熟悉的單身狗的氣息撲面而來。
“生崽!”
王鼎鼎撒丫子撲過來,抱住謝生就是一個考拉抱樹式撒嬌。
沈鯨落瞬間倒吸一口氣,“腰腰腰!”
王鼎鼎歪歪頭,“切克鬧?”
謝生一把扶住門,臉兒都白了,氣若遊絲,“鼎,乖,先下來……”
他的千年老腰,沒折在沈鯨落手裡,想不到居然“斷”送在此處。
王鼎鼎“啊”了一聲,趕緊撒手,“抱歉生崽我給忘了!你還好……天呐,你的脖子!”
謝生摘下圍巾,露出脖子上一片花花綠綠的創可貼。
下面都是什麽,不言而喻,沈鯨落本來覺得沒什麽可避諱的,但謝生臉皮兒薄,非要貼上。
還好只有脖子上一塊兒露在外面,衣服底下更多,貼都貼不完。
蘇錚坐在床上晃著腿,“哦呦,這淫mi的氣息~”
沈鯨落拿起一本書拍過去,“哦呦,這單身狗的氣息。”
快考試了,難得蘇錚這個學渣也開始學習,和沈鯨落他們不同,蘇錚的口號是:為了不掛科而奮鬥!
正所謂多一分浪費,少一分白費,60分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