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錚:“……”
過了一會兒,蘇錚突然發覺不對。
“你怎麽知道我們那天看的恐怖片??”
王鼎鼎:啊哦。
“都穿好了呢,可以開始烤啦。”王鼎鼎端起鐵盤就要開溜。
蘇錚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子,“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說清楚什麽?說我那天在商場看到你們之後就像個變態一樣跟著你們進了電影院,還買了同一場坐在你們後面一邊散發怨念一邊哢哧哢哧啃爆米花?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的。
王鼎鼎一臉無辜地眨眨眼睛,“鼎鼎什麽都不知道,鼎鼎只是一隻小兔嘰。”
蘇錚:“嘔。”
趁他嘔的工夫,王鼎鼎迅速逃離,那矯健的身姿,還真像隻兔子。
蘇錚想追上去,隻邁出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每次都是這樣。
我退一步,你就進一步,我進一步,你又退一步。
就像永無止境的拉鋸戰,彼此試探,彼此推拒。
蘇錚不懂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享受曖昧?可那重點是在享受上,蘇錚隻覺得折磨。
但是他大概能理解王鼎鼎的理由,和心情。
因為他也是一樣的。
——他們都失去不起。
也賭不起。
蘇錚雙手捂臉,這糟心日子,湊合著過吧。
幾秒之後。
“啊!!”
蘇錚淚眼汪汪地衝進衛生間,他忘了這手剛摸過辣醬了!
-
晚上太冷,傅嶼把爐子和燒烤架挪進小棚子裡,一堆人圍著張木頭桌子,啤酒烤串,不亦樂乎。
“就這香味兒,都沒把他勾出來。”
傅嶼熟練地往烤餅上刷著醬,看了眼對面亮燈的房間,搖頭歎氣。
定力太強的男人不好撩啊。
不過一旦撩到手,那就是加倍的幸福啊。
嘖,真是甜蜜的考驗。
謝生放下酒杯,“我去叫他吧。”
“叫他幹嘛。”傅瀟一臉不高興,“看見他那張臉我就吃不下飯。”
謝生歎氣,口是心非的貓貓。
“我去。”
傅嶼把刷子交給石攻玉,同是大少爺,人家乾活就利索得很。
剛到房間門口,傅嶼就聽見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心道小樣兒吧,還挺有情調。
“吃飯。”
傅嶼推門就進,非常有主人家的覺悟。
薛上已經習慣了,頭也不抬道:“你們吃吧,我不餓。”
“早上沒吃,中午半拉饅頭,晚上還不餓,你要成仙啊。”
別再把腹肌餓沒了。傅嶼在心裡恨鐵不成鋼。
“不過你這是……”
看清桌上的東西後,傅嶼樂了,“我去,人鬼情未了啊。”
薛上無語,“那是陶藝,這是雕塑。”
傅嶼是理科生,沒什麽文藝細胞,反正都是玩泥巴,對他來說都一樣。
“我說呢,還特意讓我從鎮上捎回來。”傅嶼饒有興致,“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薛上低著頭,小心刮下一小塊土,“以前喜歡,好久沒碰了。”
傅嶼望著那雙沾滿泥土的手,忽地笑了。
剪了頭,刮了胡子,開始收拾自己,還重溫從前的愛好。
這應該是變好的趨勢吧。
傅嶼站在一邊,摸著下巴端詳了一會兒,“這是心麽?”
一顆泥巴堆成的,千瘡百孔的心。
“算是吧。”
在最終完成之前,誰都不能說它是什麽,包括創作者。
“做完之後,能送給我麽。”
薛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當然,我不白嫖啊。”傅嶼晃著腿,“你以後想要什麽,我都幫你弄,就算要山頂的泥巴,我也爬上去給你挖。”
薛上放下木刀,良久,“到時再說吧。”
就算是泥巴堆成的,千瘡百孔的心,也不能輕易送給他人。
傅嶼也不惱,揚起眉梢,“成,我等著。”
離開之前,傅嶼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折了回來。
“我有個小建議。”
薛上回過頭。
“如果你裸著上半身乾活兒,效果可能會更好。”
傅嶼無比真誠,“貼近作品,用胸……心感受。”
薛上想了想,“好,我會考慮的。”
關上門,傅嶼聳了聳肩,還好嘛,哪有沈鯨落說得那麽變態。
房間裡,薛上凝視著面前的雕塑,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啊,對了。
他拿起旁邊的裁紙刀,還少了點顏色。
就算真變態也沒關系。
傅嶼攏了攏羽絨服,勾起嘴角。
訓狗嘛,他最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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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流連忘返的農家七天樂,一晃便進入尾聲。
在謝聽的奪命連環call之下,謝生終於定下明天的返程,沒辦法,崽在視頻裡哭得太傷心了。
尤其是和旁邊面無表情的沈極晝一比,殺傷力成倍增長。
最後一天,傅嶼帶著他們爬了一趟揚安山。
是的,因為之前的六天都沒起來,一直未能成行,就連這次,也是傅嶼挨個扒被窩薅起來的,甚至連薛上也沒有幸免。
一路人,薛上都很識趣地走在最後。
冬日登高,別有一番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