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抬起頭。
這是年紀大了,放下屠刀了嗎?
遲寒那邊靜默良久,像是在醞釀些什麽,但安景文很清楚,遲寒就是讓這個消息給震懵了,桃酥做了個口型:怎麽樣?
安景文也不廢話,直接按了擴音,又過了半晌,電話裡才響起遲寒低低的嗓音:“笑話,有人看上我兒子,還得我登門拜訪?等著我去做什麽?要了他的命嗎?”
安景文跟桃酥默契地同時點點頭,深以為然。
下一秒遲寒繼續:“將果凍帶回來,那人要是想跟就讓他跟著,但是告訴他,進了墨城地界,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撈不回他一個全屍!”完事利落地掛了電話。
“哎呦……”安景文一臉發愁:“怎麽辦啊?”
“帶果凍回去。”桃酥沉聲。
果凍醒來第一事情就是檢查范凌有沒有缺胳膊斷腿,見人好好的才松了口氣,隨後見到了桃酥,桃酥轉達了遲寒的意思,果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時臉色還發白,乖巧地點點頭。
回墨城的事迫在眉梢,但果凍還是想買點兒禮物,同時梳理一下心緒,他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怎麽跟范凌說。
而安景文陪著他出去,桃酥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范凌,范凌自然不敢有意見,他第一時間表明心意:“大哥你放心,我最多三天就去墨城看望伯父,我絕不會辜負景黎!”
桃酥放在身側的手癢了又癢,然後緊緊捏拳,“你這樣去怕是不行。”
范凌一臉困惑:“大哥什麽意思?”
桃酥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什麽意思。
自己弟弟從二樓陽台飛到酒店前的噴泉裡時,范嬴正在陽台旁喝咖啡,他瞳孔驟縮,快速衡量了一下,然後果斷拉上了窗簾。
眼不見為淨。
范凌從前只在小說裡看到過,什麽“沙包大的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身上”,當時無感,甚至心裡微微嗤笑,除了他哥,誰敢揍他?!而此刻從沙地這頭滾到那頭,像個失去靈魂的沙包,最後被桃酥扔進海水裡,聽到大舅哥一掃濁氣地幽幽感歎道:“果然還是要揍一頓才痛快。”
范凌:“……”躲不掉是嗎?
桃酥打得講究,反正哪兒都打了就是沒打臉,以至於果凍回來後從范凌臉上是看不出什麽的。
“我回家了。”果凍盯著地面小聲說,都不敢看范凌。
范凌溫聲:“那我們還是那種關系嗎?”
果凍愣了一下才明白范凌的意思,他先慌了,范凌什麽意思?露水情緣?離開就不算數了?
“你不是說好……”果凍神色有瞬間的空白,但愣是透出幾分酸澀來,他就是回家跟爸爸還有父親說一聲,說他在旅遊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他會盡全力爭取,然後回來找范凌。
“傻!想什麽呢?!”范凌一把抱住果凍,熟悉暖意席卷全身,果凍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失態了,頭頂被范凌用下巴蹭了兩下,聽到青年說:“我回家準備些東西,最多三日,我保證出現在你家門前。”
果凍抬起頭看他,眼底有星辰閃爍,“真的?”
“真的。”范凌笑了。
桃酥跟安景文提著行李走在前面,果凍一步三回頭,最後坐上車,一行人前往機場。
等車子徹底消失在視野中,范凌緊憋的那口氣才松了,渾身疼痛更加迅猛地撲來,他轉過身,難得朝范嬴示弱:“哥,你怎麽都不幫幫我呢?”
“幫?怎麽幫?”范嬴抱臂靠在一棵樹上,淡漠道:“你從小到大沒談過一回戀愛,我本來打算過兩年給你安排相親的,結果呢?你給我整了個大的,人家家裡來了兩個頂級,我們兩個高階打得過?死一個也是死,死兩個也是死,反正是你找伴侶,還是你死吧。”
范凌:“……”
果凍到家這日,遲寒沒去上班,秦聞開的門,看到果凍安然無恙先是一喜,然後兩人用眼神交流。
桃酥看他們擠眉弄眼,無奈極了。
最後面跟著安景文,耷拉著腦袋,全身寫滿了不情願,安sir是認錯那不行,看熱鬧第一名,他計劃著直接回家,讓桃酥處理這邊的風暴,但秦聞怎麽可能答應?
“父親。”桃酥先開的口。
果凍跟道:“父親。”
秦聞在遲寒身邊坐下,說不清心裡是何滋味。果凍早晚都要找個Alpha的,不然他的信息素會崩壞,活不久,但兒子真要飛出去,又心裡空了一塊。
遲寒聞言看向果凍,目光穿透性強又溫和,他招招手示意果凍過來,先是詢問了一下最近的行程跟玩得高興了沒,東拉西扯到安景文找了個凳子坐下,都快趴在桌上睡著了。
全家就桃酥一個站著,他在未確定具體情況前還是不坐了,免得殃及池魚。
“那個人……”遲寒一頓,瞬間帶起了全家的神經,“怎麽樣?”
果凍小心翼翼:“挺好的,特別陽光。”
“陽光怎麽了?”遲寒問道:“咱們家誰不陽光?”
眾人:“……”這偏見也太大了。
也就桃枝去隔壁市追星不在,否則肯定要忍不住懟一句。
遲寒問了一堆,也不見得滿意不滿意,倒是眉宇間的“川”字一直沒蕩平。
轉機是三天后,范凌真的來了。
作者有話說: 如果不喜歡番外的小可愛就不要訂閱了!我寫的有些長自己都有心理負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