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輕歌心中某塊石頭轟然落下,他此刻徹徹底底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
如果因為害怕失去就不去嘗試,那麽可能一生都在失去。
宋開夜間醒來了一趟,他腦子徹底成了漿糊,強撐著想去洗手間,下一秒腰身就被人抱住,宋開驚了一跳,但熟悉的信息素讓他緊跟著安穩下來,宋開啞聲:“怎麽沒去睡?”
“睡著呢,在沙發上。”肆輕歌覺得宋開就跟個軟包子似的,只要不摸骨頭,哪兒哪兒都脆弱:“怎麽了?”
“想去廁所。”宋開接道,他在昏暗中不敢看肆輕歌,又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
小肆表示抱人去洗手間算什麽底線?
肆輕歌將人放在馬桶前就自己出去了,宋開解開褲子,愣是半天沒開得了閘,怎麽這麽自然?
上完廁所也是肆輕歌抱著回去的,宋開躺在床上睡意沒了大半,他聽到男人坐回沙發上的動靜,想到那沙發都不夠他伸展開四肢的,更別說肆輕歌了,人病著理智就沒那麽堅固,宋開脫口而出:“太窄了,不行你來床上睡吧?”
……
宋開渾身溫度再度飆升,他一個Omega說這些幹嘛?!搞得跟急不可耐似的!
肆輕歌愣怔片刻,從善如流地爬上床,嘴上淡定:“那好,謝謝啊。”其實心跳如擂鼓,激動得血液沸騰。
宋開:“……嗯。”
他們的相處模式一直很奇怪,從宋少丟失初吻開始,就不走尋常路。
宋開以為自己能精神一晚上,但不到五分鍾就開始眼皮子打架,他有些畏寒,總覺得被子漏風,而肆輕歌那邊跟個火爐似的,隔著一段距離就能感覺到熱氣,等理智徹底消散,宋開朝熱源靠近,然後被人一把拖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心底發出一聲喟歎,毫無心裡負擔地睡著了。
翌日清晨,肆輕歌在生物鍾的作用下醒來,低頭就看到宋開乖巧地蜷縮在他懷裡,一時間心軟得一塌糊塗,還好,肆輕歌心想,來得及。
他輕手輕腳起來,去樓下準備早飯,廚藝遠不如遲寒,但尋常入口的東西不成問題,這邊廚房是落地大窗,正對著隔壁孫開寧家,肆輕歌煎了個蛋,然後對面窗簾被拉開了,孫少伸伸胳膊伸伸腿,抬眼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他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瞎了,不然怎麽會看到肆輕歌在做飯?!
肆輕歌坦蕩地同孫開寧揮了揮手。
孫開寧:“……”
孫開寧跟被抽了魂似的飄蕩開,然後抓起手機給遲寒發信息:【咱們以為的廢鐵其實是個王者!】
遲寒:【?】
孫開寧:【肆輕歌都住進宋開家了!剛才在做早飯!他剛才還跟我打招呼,害的老子差點兒閃到腰!】
遲寒沒回復了。
秦聞抱著手機發呆,覺得宋作精不行啊,這就繳械投降了?遲寒從廚房出來,見狀挑眉:“怎麽了?”
“宋開跟肆輕歌同居了……”秦聞吐字艱難。
遲寒毫不在意,攪拌了魚片粥,給秦聞喂了一杓子,青年如今揣著珍珠都不能坐在沙發上,而是要半躺著,他看著都膽戰心驚,哪裡顧得上其他人,“先別管他們。”
秦聞將手機扔到一旁,跟遲寒打著商量,“外面下雪了。”
“不準。”還未說完就被駁回。
秦聞不服氣:“孕期心情好也很重要。”
遲寒:“饒了我吧祖宗。”
“就坐在車上,帶我逛一圈吧。”秦聞不死心,他如今不戴眼鏡,頭髮因為長時間沒剪稍有些長,從耳側軟軟垂下,顯得臉更小,從前這雙眸子總是一眼不見底,或多或少隱藏著什麽,如今面對遲寒卻滿是澄澈,像一隻溫溫吞吞的團子,遲寒哪裡說得出拒絕的話?他張了張嘴,然後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車子停在門口,秦聞都沒吹兩下風就被遲寒抱上車,他速度快,進車前摳了把車頂上的雪,然後在掌心捏實,全然不管遲寒微微沉下的臉,根本就沒帶怕的好吧?遲寒將車裡空調開到最大,又回了趟家,等再出來手裡提了個袋子,裡面冒頭的是酸奶跟肉脯,秦聞眼睛放光,立刻接過:“老公你真好。”
遲寒得意地輕哼一聲。
墨城昨夜才落了雪,整個城市銀裝素裹,街道兩邊隨處可見堆起來的雪人,秦聞眼含羨慕,他倒是想,但目前情況特殊,遲寒肯定不答應。
“我們買點兒東西,晚上去漾成家燙火鍋吧?”秦聞提議,同時飛快給許漾成發信息。
遲寒一秒戳破:“你就是想看宋開跟肆輕歌的熱鬧。”
秦聞哼哼一聲,都把遲寒哄出來了,那麽只要要求不過分,對方都不會拒絕。
許漾成此刻正趴在窗戶邊跟孫開寧注視著對面,好家夥,硬生生把肆輕歌看得不好意思,轉身走了。
“秦聞說晚上來咱家燙火鍋。”許漾成開口。
“來啊來啊。”孫開寧自然沒意見,“宋開不是也愛吃火鍋嗎?”
許漾成眯了眯眼:“就是哦。”
遲寒開車去了一家大超市,他說自己去買秦聞死活不答應,於是只能帶上,遲寒掃了眼購物車,一看就是六七人的量,他媳婦兒如今心情放松,幹啥啥不行,看戲第一名。
哦,吃飯也是。
“那個。”秦聞不好拿,於是指著一盒肉丸子,“多拿兩盒,漾成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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