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令人窒息的死寂。
鄭父盯著桌上的戒指看了幾秒,沉著臉問傅小楠:“這婚你……”
“不結了。”傅小楠眸色陰森:“你們另謀高就吧,但是眼前這位就算了,我擔心他在我手上撐不到半年。”
說完,傅小楠看都沒看鄭雅安,轉身離開。
“小楠!”鄭母怎麽也沒留住人。
鄭雅安腦袋“嗡”的一聲,眼前忽的一白看不見東西,他想追,但腳下如同生了根。
走出單元樓,傅小楠驀然駐足,他撐著膝蓋深深深呼吸了兩下,肩膀還在微微顫抖,疼嗎?疼,哪怕從前被繼母打得半死,丟進潮濕的地下室高燒不退,傅小楠也沒這麽疼過。
可疼後之後,他又難得暢快。
傅小楠起身,緩步朝前走,隨之他越走越快,然後小跑起來,傅小楠嘗試了好幾次才掏出手機,紿家裡打了電話。
“號?”
“收拾好行李,我們走。”傅小楠氣息微喘。
“走?”余謙驚了:“去哪兒啊?”
“哥打完怪獸了,從此世界和平。”傅小楠說道:“哥帶你去個能放肆蹦蹦跳跳的地方。”
余謙明白了其中意思,語調都變了:“那雅安哥呢?”
“羈絆不夠深。”傅小楠問道:“你就說跟不跟我走?”
“跟!”余謙立刻應道,拖著哭腔:“我行李一直都是好的,哥,我們走吧。”
第327章 不在意了
傅小楠慶幸自己還保留著之前房東的電話,那個房子雖然一般,但他跟余謙在那裡生活了整整五年,算是漂流這麽久,最像家的一個地方。
電話打過去房東說房子還在,傅小楠當場轉了三個月的租金,家具都有,他們正好搬上行李入住。
余謙提著一個小包裹吭哧吭哧的,裡面是他跟傅小楠的洗漱用品,“哥,咱們就這麽走了,雅安哥那邊你不交待一聲嗎?”
“該交待的都交待好了。”傅小楠心還是疼,可又像嗅到了一股新鮮空氣,以另一種方式活了過來,“從前是我太勉強。”
“不是勉強。”余謙換了個手提小包裹:“雅安哥跟我們不一樣,我要是有那麽多疼愛我的親人,我也舍不得讓他們難過啊,也是哥你平時表現得太無所謂,總讓人看不透真實想法。”
知道余謙在為鄭雅安說好話,但此刻傅小楠一句都聽不進去:“還無所謂呢?我最近臉都要吊到褲襠下面了,看不透只能說明不在乎。”
余謙撇撇嘴,不知道說些什麽,隨即又想到了一件好事,頓時興奮起來:“哥,等回去我就又可以跟虎子一起玩了。”
“玩!”傅小楠跟著一笑:“只要別再踢碎人家的窗戶就行。”
鄭雅安衝回家時已經空無一人,玄關的桌上放著家裡的鑰匙,一大一小統共兩把,上面的小裝飾還是自己挑的,余謙的是個小豬佩奇,小孩當時可喜歡了,鄭雅安臉色青白,扶住牆沒敢看,然後快步去了臥房,他不死心地拉開櫃門,裡面還有幾件衣服,都是自己給傅小楠買的,他一件沒拿,但是其他的全不見了,洗漱台上也少了—大片,鄭雅安腦袋裡“嗡嗡”作響,他指尖冰冷,轉身之際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不多時鄭母打來電話,鄭雅安機械式的接起,那邊是鄭母關懷的詢問:“雅安,小楠在嗎?你們別吵架啊,你把電話給小楠,媽媽來跟他說。”
“紿什麽,傅小楠走了。”鄭雅安低聲。
“走了?!”鄭母驚呼,“什麽叫走了?”
“就是帶上所有一切,包括余謙,留下鑰匙,走了。”鄭雅安宛如自虐一般一字一句地重複:“你幫我問問奶奶她們,滿意了嗎?”
鄭家,老人跟女兒略顯忐忑,萬萬沒想到一件小事情傅小楠竟然這麽剛,她們雖然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從來沒想著讓他們分開啊!
“這、這婚都定了,再傳出去可怎麽辦啊?”奶奶驚慌說道。
鄭雅安聽的一清二楚,他淺淺笑了一聲:“行,什麽都是你們的面子重要,這樣,你們再挑一個,挑好我立刻嫁,怎麽樣?”
最後一句話,鄭母從兒子語氣中聽到了一種痛徹心扉,她賢妻良母這麽久,第一次轟然爆炸,轉頭衝著丈夫跟婆家人吼道:“明明兩情相悅的一件好事,雅安多開心啊?要嫁給小楠時我從來沒見他那麽幸福過,現在好7?!現在好了!”
鄭雅安聽的厭煩,直接掛了。
都睡著了電話忽然響起,顧炎在心裡罵了句髒話,一邊捂著話筒一邊紿林肅提高了被子,然後快步走出臥房,顧炎打開燈,一看凌晨兩點半,他怒火中燒,再一看是鄭雅安的電話,火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安。
“喂?大半夜不睡覺?”顧炎問。
鄭雅安這邊勉強能聽到幾個字,他蹙了蹙眉,追了一句:“顧炎?”
“在呢。”顧炎走到飲水機旁接水,沉聲問道:“幹什麽?”
鄭雅安頓了兩秒才明白顧炎的意思,他不答反問:“小楠聯系你了嗎?他要辭職嗎?”
顧炎一愣:“沒有啊。”
鄭雅安輕聲:“那我就放心了。”
“你們吵架了?”
鄭雅安縮在牆角,耳邊還是雜亂不堪,他自顧自說道:“顧炎,他把婚戒退了。”
“什麽?!”顧炎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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