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起身準備回去的時候,衣兜裡的手機又嗡嗡震動了一聲。顧嶼複又停下, 拿出手機查看短信,沈染軒回復過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的注意休息之類的叮囑。
【你想我嗎?】
顧嶼將這一段話翻來覆去看了三遍才卻敢確認這句話真的是沈染軒發的。
雖然只是文字,但顧嶼似乎能夠想象到沈染軒用那張冰塊似的臉一本正經說你想我嗎的樣子, 詭異之中又帶著那麽絲絲縷縷的甜蜜。
顧嶼捏著手機, 食指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手機背面, 在思考該怎麽回復他。
說想嗎?太矯情!他也說不出口。說不想嗎?違心!也怕傷害了沈染軒的心。思來想去, 最後選擇了一個比較含糊的答案。
【嗯。】
發送成功後他直接把手機塞進了衣兜裡, 快步往訓練大樓走去。不能再聊下去了, 不然接下去的訓練就該無法專心。
——
在緊鑼密鼓的訓練中,日子很快就到了二公正式演出那一天。這兩天,所有小隊都在做最後的努力,自發延長訓練時長,經常過零點了選手宿舍都看不了幾個人。
之前就說過顧嶼的這幾位隊友以及他們的對手各個都是卷王,而顧嶼原本也是不服輸的性子,以前是為了裝廢物這才刻意擺爛,現在攤牌不裝了就也加入了卷生卷死的隊伍,以至於每一個來圍觀過他們訓練的選手看不了五分鍾就撒丫子跑了,生怕自己也被卷進去。
而在這種卷法下,取得的成果也是十分明顯的。縱向比,在六支作品中,他們兩組的考核曲目是所有曲目中完成度最高,也是整體質量最好的;橫向比,兩組的表演不相上下,差距並不明顯。所以,二公表演還沒正式開始,選手內部就已經率先猜測起來比賽結果。
第二次公演的正式錄製和一公一樣也是下午就開始了。一大早選手們就起床做妝造。顧嶼也忙得一刻空閑都沒有,和沈染軒的每天的短信打卡也被迫中斷了。
沈染軒是在錄製開始前一小時才趕回來的。那時候顧嶼已經和其他選手一起在選手休息區候場了,因此沈染軒都沒有機會親自跟他說聲加油。
不過或許是兄弟默契,沈染軒沒能親口送到的那聲鼓勵,最終通過余楊的口傳達給了顧嶼。
說來也巧,顧嶼的小隊和余楊的小隊正好是挨著坐的。顧嶼選擇隊伍最邊上的位置坐下,余楊瞧見了就不動聲色地也選擇了自己隊伍最邊上的位置,和顧嶼成了鄰居。
余楊他們到的比顧嶼稍晚。顧嶼那時候正閉目養神,順便在腦海裡複習舞蹈動作,就感覺手臂被人輕輕碰了一下。他以為是邊上的人不小心碰到了,一開始也沒有在意。結果不多會兒,手臂又被人碰了一下,動作比剛才還要重,他才睜開眼,結果就看見了余楊。
錄製還沒開始,選手們都在各做各的,現場有些吵鬧。顧嶼就小聲問余楊:“有事?”
余楊這會兒倒是不責備顧嶼在公眾場合找自己說話了,雙手抱著膝蓋往顧嶼這邊挪了挪,從鼻子裡哼哼了兩聲,又動了動唇,吭哧了半晌才別別扭扭地飄出一句很輕的話。
“你加油。”
顧嶼就笑了,對余楊點點頭,說:“你也加油。”
“還用你說。”余楊眼神往兩邊瞟,就是不跟顧嶼對視,心口不一道,“我可不需要你擔心,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這也算是你的第一個舞台,你知道多少人等得看你的表現嗎?到時可別出錯啊,不然大家都會取笑你的。”
顧嶼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們要笑就笑唄,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你放心吧,這次舞台我還是挺有信心的。”
“你確定?”余楊有些不相信,提醒他,“高鈺他們組的實力也不弱,而且我聽說這次現場來了不少高鈺的粉絲。你…可別松懈啊。”
“嗯。”顧嶼微笑著答應,停頓了片刻,說,“這場比賽我們必須贏,這是我跟一個人的承諾。”
“誰?”余楊又湊過來一些,一臉八卦地用嘴型問他,“我哥?”
顧嶼否認了。
余楊的表情頓時就警覺了起來,眯著眼睛質問顧嶼:“你居然跟別人有了小秘密!我哥知不知道!”
顧嶼哭笑不得地問他:“你在幹什麽,幫你哥監視我嗎?”
“不行嘛。”余楊把臉搭在膝蓋上嘀嘀咕咕地念叨了起來,“都跟我哥在一起就該有身為戀人的自覺!”
現場突然放起了音樂,直接把余楊原本聲音就不高的抱怨給掩蓋了過去,所以除了顧嶼之外並沒有人聽到。顧嶼很是無奈,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很快導演過來宣布錄製正式開始,而休息的大屏幕上也切換到了主舞台。舞台燈光和粉絲都已經準備就位。隨著導演一聲開始,舞台燈光亮起,底下粉絲也開始熱烈鼓掌。
鼓掌聲中,六位導師緩緩從舞台後方走了出來,然後逐一開始發言。
喻冉接替張代成為新導師的事,節目組在一周前就已經正式官宣,但是今天才是喻冉在節目裡第一次正式露面,所以特地給了他一個長達五分鍾的個人發言,之後還現場演唱了一首歌,做為這一期的開場表演。
喻冉最開始也是音樂選秀節目出道的,所以很用心的選擇了自己當初比賽時在總決賽演唱的第一首比賽曲目,是一首很安靜柔和的英文歌。不過年歲久遠,已經沒多少人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