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楊翻了個身,嘴裡囈語了一聲,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顧嶼又叫了兩聲, 余楊都當成了在做夢, 沒有醒過來。顧嶼就沒有繼續叫, 準備再讓他睡幾分鍾, 速度麻利點的話半個小時應該也夠了。
顧嶼這會兒也還沒有徹底清醒, 腦袋還處於混沌狀態。將手機往睡衣袋子裡一揣,掀開被子下地穿鞋,然後耷拉著眼皮晃晃悠悠進了浴室洗漱。
刷牙的時候顧嶼從睡衣袋裡拿出了手機,準備查閱一下微信有沒有未讀消息。這是他的習慣,以免錯過昨晚入睡後發來的未讀消息。
他把沈染軒的聊天置頂了,所以打開微信第一眼就看到最頂上有一條置頂消息。他右手握著牙刷,單手操作手機點開了聊天欄。沈染軒發了一條語音。
顧嶼吐掉嘴裡的泡沫,含了一口水漱口,順手點開了語音。
“等我回來。”
因為顧嶼設置的語音播放方式是聽聲筒,聲音有些輕,他聽語音都是貼到耳邊聽得,結果他剛把手機貼上臉頰,沈染軒聲音轟然在他耳邊炸響。
“噗——咳咳!”顧嶼嘴裡的漱口水頓時噴在了面前的鏡子上。
沈染軒平時的聲音不是特別低沉,聲線和他的人一樣聽起來有些清冷,自帶天然的疏離感。然而只有顧嶼知道,這人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聲音會變得低沉性感,而這種低沉的聲音往往伴隨著的是微微喑啞的說話聲以及略顯急促的喘息。而當這些撩人的因素同時攻擊顧嶼的耳膜時,顧嶼除了渾身發燙腦袋發昏根本做不到正常的思考,更別說是說話了。
因為要觸發這種聲音的條件很特殊,顧嶼至今只在床上聽到過沈染軒發出這種聲音。可沈染軒發過來的這條語音裡的聲音和那種時候一模一樣。問題是自己都不在他身邊,他是怎麽發出這種聲音的?難道他是在自力更生?!
沈染軒大概是把手機舉到嘴邊說話的,聲音十分清楚,包括微微急促的低喘。顧嶼聽得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退出語音播放,隨手把手機放在置物架上,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給自己滾燙的臉頰降溫。
顧嶼的心情說不出複雜,自從那天的視頻ML之後,沈染軒就像是被打開了某個開關,在這種事情上的尺度越來越大,作風也越來越奔放。放在兩人在一起之前,他打死都想不到沈染軒竟然能夠做出一邊發微信語音一邊自力更生這種事情。
顧嶼好不容易把臉上的熱度降下來了,心裡還直犯嘀咕:他是中邪了嗎?
下一秒,他余光瞥見了昨晚自己臨睡前發的那條內容。
“……”
原來中邪的人是!自!己!
經過連環炸,顧嶼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子也終於是清醒了過來。結合自己昨晚發的那條微博,他總算是能理解沈染軒為什麽會好端端發情了……
他覺得以後除了「我想你」,「等我回來」這句話也不能再好好直視了。
顧嶼不敢再看再聽,也不敢回復沈染軒,鎖了手機扔在一旁。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走到浴室門口將門反鎖,脫下睡衣,走進了淋浴噴頭下。
因為這個小插曲,顧嶼的洗漱時間拖延了十幾分鍾,從浴室裡出來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沒有時間再耽擱,顧嶼再次去叫余楊。幸好這次余楊很輕松就被叫起來了,晃晃悠悠走進浴室洗漱,對於顧嶼在浴室經歷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
顧嶼換好衣服就出門。作為一隊之長,他的日常工作還包括叫成員們起床。幸好大家賴床都不是特別嚴重,基本上顧嶼叫一次就起來了。顧斐然更是壓根不用叫,起得比顧嶼還早。
顧嶼下樓的時候顧斐然不僅已經晨練回來,還從外面買了一大袋的豆漿包子。
成員們陸續起床下樓,分食了顧斐然買回來的早餐。顧嶼看他們一個兩個都還沒有清醒,又煮了幾杯咖啡,用一次性杯子裝好,方便他們帶著在車上喝。
顧嶼剛把咖啡分好,接他們的司機也到了。
因為人數比較多,張薄直接安排了一輛十座的商務車。負責開車的是公司分配給他們的司機,司機姓宋,四十五歲,大家乖乖叫了一聲宋哥。
顧嶼作為隊長自覺坐到了副駕駛,其他成員各自找到位置坐好。因為張薄不在,大家的心情都比較放松,沒睡醒的上了車就靠著椅背開始補眠,睡醒了的也都默契地安靜玩手機,沒人說話。
顧嶼早上因為沈染軒的語音也被迫自力更生了一把,這會兒還有些沒緩過來,就準備閉眼休息會兒。結果剛閉上眼睛就聽見程煜提高聲音喊了余楊一聲。
余楊正帶著耳機打遊戲,聽到程煜的聲音摘下一隻耳機頭也不抬的回應:“幹嘛?”
程煜有些激動地說:“你哥轉了你的微博!正面回應了!”
“槽!”余楊激動地一把扯下另一隻耳機,遊戲也顧不上打了,連忙退出來打開微博。果不其然就見自己的消息頁面轉發那一欄有一個紅豔豔的數字「1」。
他的轉發通知一直設置的是關注人的轉發才提醒,而沈染軒的微博帳號他比賽伊始就光明正大關注了,但至今沒有互動。
余楊點進去發現果然是沈染軒轉發自己的消息提示。
余楊這些天都沒有發微博,沈染軒轉發的是他的置頂微博。那條置頂微博還是比賽期間的營業微博,一直沒有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