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捂死自己,還是捂死他更好。
余楊被埋在加厚的睡袋裡,不停地用手掌拍地面, 表示自己投降。
於是顧嶼又寬宏大量地放過了他。余楊扯下睡袋大口喘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嶼已經指著鼻子凶巴巴警告。
“閉嘴!從現在開始,一句話都不準再說!”
余楊抿了抿嘴唇, 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哥。然後就被他哥用眼神冷冷警告了。
余楊癟著嘴,心裡又委屈又悲憤。
新人入洞房,媒人扔過牆。說的就是這兩口子!
新華詞典上的忘恩負義這個詞就應該用他們倆當例子!
余楊磨磨蹭蹭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又默默地拉過自己的睡袋,默默地鑽了進去, 塞好耳塞,戴好眼罩, 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上, 安詳狀。
沈染軒和顧嶼一言不發,沉默地看著。
帳篷裡十分安靜。
五分鍾後, 余楊動了動嘴唇,低聲說:“你們不用在意我,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沈染軒:“……”
顧嶼:“……”
又過了五分鍾,帳篷裡安靜得仍然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余楊又動了動嘴唇,不解地問:“怎麽還不開始?”
“……”顧嶼無語扶額。
說好的耳朵一塞眼睛一蒙地震都不醒呢!!
不等他們開口, 余楊已經自問自答了。
“我知道了, 肯定是旁邊睡個大活人影響你們發揮了。沒事, 我可以把腦袋也鑽進睡袋裡, 你們就當做旁邊是一坨棉被。”
“閉嘴!睡覺!”沈染軒忍無可忍, 一腳把自家弟弟連人帶睡袋踹到了帳篷最邊緣。其實他更像直接把人踢出帳篷。
余楊不說話了。嫂子再生氣也不會真的揍自己, 哥哥就不一樣了,哥哥一言不合就開揍,下手還狠!
余楊在心裡默默腹誹,腦袋越來越歪,很快就不動了。一分鍾後,帳篷裡響起細小的呼嚕聲,哼哼唧唧,像隻小豬似的。
果然是沾枕即睡,十分的迅速。
顧嶼哭笑不得,心情複雜得難以言表,一頭扎進了沈染軒的懷裡。
沈染軒環著他的肩膀,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顧嶼跟自家男人告狀:“在你進來之前小胖拉著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沈染軒雖然沒聽見前半部分的對話,但是一猜就不是什麽健康的內容,於是撫摸著戀人細膩的後頸說:“嗯,回去就揍他。”
顧嶼不禁失笑,卻也沒有阻止,讚同地說:“確實是該教育了,腦子裡盡是一些不健康的思想。”
沈染軒無聲彎起嘴角。
雖然弟弟的思想教育迫在眉睫,但不得不說,這個弟弟還是十分貼心了,知道為哥嫂著想。沈染軒一向賞罰分明,所以覺得批評教育後似乎好像也可以再獎勵一個大紅包。
顧嶼把臉埋在沈染軒的胸口冷靜了好一會兒,面頰上的熱度才總算降了下來。於是整理好心情準備睡覺。從沈染軒的懷裡出來,在他的心口輕輕拍了拍,說:“睡覺吧。”
沈染軒沒有回答,右手輕輕扶住顧嶼的後腦杓,將唇上湊了上去。
“別!”顧嶼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擋,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真想在這裡做吧!”不等沈染軒回答就瘋狂搖頭,壓著嗓子又哄又勸,“別別別!這裡真不行!等回去好不好?回家之後隨便你。”
沈染軒停下來,靜靜與他對視,嘴角一彎,終於笑了出來。
“瞎想什麽呢。”沈染軒輕輕揉了揉他的發心,聲音寵溺,“小胖傻我也傻嗎?我只是想親親你。”
“阿嚏!”邊上某個呼呼大睡的小傻子突然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不過並沒有醒過來,伸手胡亂摸了把鼻子就又睡了過去,歡快地打著小呼嚕。
顧嶼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只是親親?”
沈染軒挑著眉,似笑非笑地說:“你如果再繼續問,我不確定會不會再做些其他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這麽久沒見,白天那次雖然勉強能抵消一些,但也遠遠不、唔……”
顧嶼雖然清楚沈染軒不是這麽沒有分寸的人,但是禁欲太久的男人實在是不好說,生怕他腦子一熱真的直接做點什麽,於是不等沈染軒說完,直接傾身吻住了面前的人。
沈染軒在一瞬間的意外過後眼神很快就柔軟了下來,眼裡盛滿了笑意。雙手環上他的腰,熟練地撬開了牙齒,去尋找那條柔軟的舌。
這個吻濃烈而纏纏綿。
顧嶼一開始還顧及著邊上呼呼大睡的余楊,但是隨著這個吻逐漸深入,慢慢地,思緒裡除了眼前這個讓他日夜牽掛的男人,再也想不到其他。
意亂情迷到最後,他被沈染軒壓在了柔軟的睡袋上面,唇舌激烈的糾纏,呼吸聲逐漸粗重。濃烈的思念,沉寂多日,如今甫一點燃,幾乎要將兩人都燃燒殆盡。
在失控之前,兩人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沙漠的夜晚氣溫很低,然而此刻兩個人熱汗直流,相貼的皮膚燙得嚇人,仿佛要燒起來一般。
沈染軒緊緊抱著顧嶼,恨不得將人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顧嶼摟著沈染軒的脖子大口喘氣,將臉埋在戀人的脖頸間努力平複內心翻湧的欲念。然而縈繞在鼻尖屬於戀人的熟悉氣息就像是一根引線,不僅沒有平複翻湧心緒,反而直接點燃了內心深處最瘋狂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