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手套拿不住。”冉澄專心作畫, 手紅得像一個蘿卜。
梁易擰起眉, 把他的手從雪堆上拿下來, 看了一眼鏡頭。
微微側了個角度, 梁易摘下手套,把冉澄的手握著搓了搓。
像拿著一塊大冰塊。
冉澄想縮回去,沒抽動,熱度一點一點地從指尖和手心傳遞上來,隻覺得到處都燙燙的,他低下頭。
觀眾並沒有看到這個場景,從他們的角度仿佛梁易在給冉澄戴手套。
【雪人能不能讓一讓,擋著鏡頭了】
【梁易看起來真的好專注,嗚嗚嗚】
【冉澄一看就沒好好聽講,剛剛冰雕老師都說不許摘手套了,別凍傷了】
【就是啊感覺他的耳朵被凍得好紅,看來氣溫真的低】
【剛剛有這麽紅嗎?】
【??好像沒有】
等手裡的冰塊蘿卜恢復溫度之後,梁易才幫他把手套帶上,順便把他的圍巾朝上拽拽,遮住了通紅的耳朵。
冉澄像被按下了關機鍵,在旁邊安靜了一會兒,才完成了自我重啟。
也可能是熱度燒壞了cpu(中央處理器)。
維修好之後,他重新回到了雪人面前,端詳了一會兒。
梁易說:“畫肯定是畫不上去的,找點東西放上去吧。”
“你們那邊小時候用什麽當眼睛?”他問冉澄。
“不知道啊。”冉澄說,“小時候沒堆過雪人。”
【冉澄生活的地方不下雪嗎】
【他演出的時候應該去過很多有雪的地方吧】
【以前采訪好像說過,小時候去的地方很多但是從來不玩,做完要做的事情就去下一個地方】
【嗚嗚嗚沒有童年的小可憐】
梁易沒說話,到旁邊的草叢裡隨手撿了兩塊石頭安在眼睛的位置。
“這兩塊都不一樣。”嚴謹的冉澄覺得不好看,拿下來丟掉。
他到草叢裡找了半天,沒找到一模一樣的。
忽然低頭看著衣服,伸手把自己領子上的扣子拽下來一顆。
梁易:“......”
冉澄高興:“這個在領子上也沒用,應該讓它去更需要的地方。”
【扣子:真的3Q,這輩子都想不到我會成為一隻眼睛】
【扣子:謝謝你,冉澄】
【扣子:重新出發,奔向有意義的新生活】
【哈哈哈這個圓圓的,應該當冉澄雪人的眼睛】
【瞬間有種呆呆的氣質,有那感覺了/讚】
冉澄又觀察了一下梁易,找了一根細小的樹枝,掰成兩節相同的長度,放在另一個雪人上。
擺好之後又看了一眼,稍微朝上抬了抬,顯出一種冷峻的感覺。
兩條細線有點滑稽,冉澄又折出一個斜向上的三角形來。
【好家夥,真.神似】
【明明毫不相乾,但不知為何...】
【不知為何...】
【冉澄:這就是我追求的藝術/酷/酷】
距離倒計時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堆雪人大賽進行到了尾聲,各組都在收尾。
冉澄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圍在雪人身上,認真地圍上幾圈。
然後轉向梁易的圍巾,默默暗示。
梁易:“......”
【給他!都給他!!】
【區區四位數的圍巾,算得了什麽呢】
【再次命令你,給他。】
“太完美了。”冉澄看著兩個戴著圍巾的雪人,很喜歡自己的作品。
終於,導演宣布時間到,比賽結束。
四組形態各異的雪人遙遙相望,攝像頭拉了個遠景。
【九敏,放在一起看感覺冉澄的作品還挺清秀的】
【是的,至少雪球是最圓的】
【還很乾淨,怎麽有的組看起來那麽黑,還帶泥嗎】
【誰的組插個了掃把】
遠景之後,鏡頭又一一掃過近景。
楚瑜山和荊環海組的就是滑雪場面,用滑雪板和滑雪杖當道具,但高度沒有算好,看不出滑雪的感覺。
“你們這一塊滑雪板可以裝兩人。”秦悅吐槽道。
“哈哈哈滑雪杖比雪人都高。”齊筱筱也笑。
荊環海硬圓:“我們這是個成長主題,就是為了反映成長故意這麽堆的。”
【哈哈哈】
【魔法主題吧這是】
【小人國主題】
秦悅和羅椰然組受到了稱讚。
節目組給她們提供的是兩人坐在一起的畫面。各種細節刻畫的非常好,還給雪人化了個妝,帶上假發和空氣劉海。只是隨著時間推移,融化得有些面目全非。
【雖然有點恐怖,但是我挺喜歡這一組】
【哈哈哈就是一眼看上去形式好豐富的樣子】
【笑死了給雪人貼假睫毛】
宋祁和齊筱筱發揮得中規中矩,和馬路邊的雪人沒什麽區別,插了個大掃帚當作手臂,
“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拍攝了大家的成品,將要去找路人投票。大家手裡也有投票權,最後可以選自己喜歡的一組。”
導演組帶著鏡頭離開了嘉賓。
隨機采訪了幾個路人,出示雪人照片之後都做出了的選擇。
鏡頭又挪動到另一個正在走路的人,彈幕忽然多了起來。
【欸這個路人怎麽這麽眼熟?】
【哈哈哈這不是我小秦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