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這話之後,曾志就消失了。
郭永:[怎麽了?]
[上課了,班長太激動,被班主任製裁了。]
郭永:[……你們在班裡待著吧,煦哥在醫務室陪著呢。]
[煦哥和他同桌感情挺好的嘛,江醒受傷也替他上場。]
[啊……感天動地兄弟情。]
——
感天動地兄弟情的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原因是江醒拿完過敏藥之後,兩人直接回了宿舍,紀煦非得給他在手臂上塗紅花油,江醒不願意。
“紀煦!你松開!”
紀煦蹲床邊,一隻手死死拽著江醒短袖的一角,另一隻手拿著紅花油:“不放!你手腕於傷揉不開會好的很慢,疼很久。”
揉開更疼行不行?!
江醒一直不處理,是因為他之前打架受傷時揉過,隻一次,就再也不揉了,全等著它自己好。
江醒:“你是不是有毛病?”
紀煦直指自己的腿,理直氣壯昂了一聲。
江醒:“……”
“你不會是害怕疼吧?同桌,其實把手搓熱了揉上去不疼,真的,信我行不?絕對不會讓你疼的,疼了你就踹我。”
“誰怕疼了?”
“那你躲什麽?”
“我……”
江醒語塞,煩鬱地抓了下頭髮,片刻後,他看了紀煦一眼,最終抿著唇坐在床邊,將手伸了出去。
他小臂修長,比一般男孩子的要細一些。
紀煦把他戴著的防曬袖脫了下來,那片淤青清晰的映進眼底,連帶著看見的,還有上頭橫亙的一條刀疤。
這次實在白天,看的清楚,那條疤早就變成了肉粉色,只是有點猙獰。
紀煦隻低頭將手中的紅花油搓熱了,然後揉上江醒的小臂,半點也沒有問那刀疤怎麽來的意思,只是嘮嘮叨叨:“於傷面積還挺大的,是不是上周五在巷子裡幫我打架的時候傷的?”
他最近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說是和江醒形影不離了,想來想去,也就是那天打架時候有受傷的機會。
只是江醒慣常遮著手臂不讓人看,他一直到今天才發現。
紀煦掌心極燙,江醒下意識想縮手,強行忍住了,熱意讓痛感不是那麽明顯,尚在忍受范圍之內。
“不記得了,”江醒淡淡道。
都過去好幾天了,現在再提起也沒什麽意思。
“受傷怎麽不說?”
江醒實話實說:“沒有疼的感覺。”
有時候不知道在哪磕著碰著,身上會莫名出現淤青什麽的,不故意去按,確實不疼。
按揉的力道不輕不重,周圍的皮膚泛起了紅,襯的小臂的上的疤痕越加顯眼。
江醒仔細去看紀煦的眼睛。
後者瞳仁黑的透徹,認真的給他揉著於傷,眼底平靜,也沒有想要探究的欲望,像是沒看到一般,給人很舒適的分寸感。
……倒是有點不像他了。
江醒眼簾垂落,微微出神。
他剛才喝下去的飲料不多,過敏藥很快將癢意壓了下去,只是臉上仍舊有些紅色的小點。現在被貼上了‘傷患’的標簽,安靜的時候莫名乖巧。
紀煦收回視線,心想著,當然,他同桌本來性子就很好。
“好了,明天后天看看情況,還好是左手,不用寫字。”
江醒沉默片刻:“我右手也不寫字。”
上課,一直睡覺來著。
紀煦:“……你很驕傲嗎?”
江醒:“和你半斤八兩。”
藥已經上完,江醒習慣藏著手,不是因為手臂上的疤,而是因為之前的經歷,他直播時,手被截圖,現實生活中差點被粉絲認出來而掉馬。
不過後來他就帶著半指手套直播了,而且紀煦是個學渣,江醒半點不擔心在他面前露出手。
他喝了口水:“你不回去嗎?快下課了。”
“回去幹什麽,哎同桌,感謝你這次應了籃球賽,”紀煦湊過來,笑眯眯道:“同桌,我給你個驚喜。”
“驚喜?”鑒於紀煦偶爾犯賤,江醒實在對他嘴裡的驚喜敬謝不敏,他不動聲色地離遠了點,“什麽驚喜。”
“你看看你的撒旦降臨,打開背包。”
江醒聞言,拿出手機,熟練的打開遊戲,點開背包欄一看,微微錯愕,看向紀煦:“這……”
背包欄裡多了很多撒旦碎片,將他撒旦的收集度瞬間拉到了百分之九十七。
私信有七個小紅點:
[太陽當空照贈送您歡喜撒旦碎片X70]
[太陽當空照贈送您暴戾撒旦碎片X51]
[……]
太陽當空照這個ID,是紀煦的遊戲ID,當時江醒不是沒有提過向紀煦購買撒旦碎片,但紀煦說這個遊戲帳號不是他自己的,江醒就歇了心思。
他最近不眠不休,除了開直播、刷題、和[日。]激情對線之外,就是打遊戲,晝夜顛倒極其嚴重,但好歹有紀煦經常陪著他打,因此碎片收集的速度也不算慢。
現在紀煦將他背包所有碎片贈送過來,僅僅剩下百分之三的進度,江醒一個人三四天就能收集滿。
他不解道:“這不是你朋友的遊戲帳號嗎?”
紀煦靠在旁邊,彎彎眼睛:“我這不是怕你熬夜打遊戲猝死嗎,這帳號我玩的時間比較長,和朋友說了說,他就把這個帳號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