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煦站在原地,許久,他才伸手按了按跳的發疼的太陽穴。
……果然還是喝了酒,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明之前一起睡在宿舍的時候,他還能控制的很好,滴水不漏。
江醒不到22歲,還很年輕,這種事情,他不能單單隻放任自己的欲望,因為一旦放任,萬一以後江醒後悔,他就絕不可能再放手。
他認定了江醒一個人,也願意等,等到22歲法定結婚的那一年,去領結婚證,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糅雜在一起,紀煦都沒聽見浴室門打開的聲音。
江醒在他身後站定:“我洗好了。”
後背氤氳的熱氣很快滲透進單薄的浴袍,紀煦渾身一僵,慢慢轉身。
江醒腦袋上頂了一塊毛巾,頭髮濕漉漉的又很亂,深棕色的眼睛恍若琥珀,因為醉酒,冷清被柔和再柔和。
頭頂毛巾上的貓貓圖案,竟讓他顯得有點呆萌。
除了這塊毛巾,他身上再沒半點布料,光著腳踩在地上,滴滴答答水濕了一地,安安靜靜的看著紀煦。
江醒眨了眨眼。
似乎還想要誇誇。
江醒:“我洗……”
紀煦耳朵紅的滴血,心跳的鼓噪聲震耳欲聾,血流速加快。
他飛快衝進浴室拿了寬大的浴巾,將江醒整個人包裹起來,隔著浴巾給江醒擦身體,上下揉搓。
他看似鎮定,手已經有點發抖,小心避開某些重點部位,還是不小心碰倒了江醒腿上的皮膚。
江醒嘶了一聲。
紀煦忙問:“弄疼你了?”
江醒:“好燙。”
紀煦:“……”
江醒往前伸了伸自己的小腿:“你再摸摸?”
紀煦:“…………”
對上江醒乾淨單純並且醉醺醺的眼睛,紀煦默默唾棄了自己一句,快速解決戰鬥,把江醒團吧團吧塞到了床上,“睡覺吧。”
江醒沒聽話。
他似乎有了點意識,翻身,道:“我們考的一樣的分數。”
紀煦:“嗯。”
江醒想了想:“你說我考的比你高,你親我,我考得高,我親你,現在怎麽算?”
紀煦一想,這確然是個問題,他一貫是個不肯在這種事情上吃虧的,還沒想好怎麽辦,江醒就替他做了決定。
“這樣好了,我親你一下,你親我一下,就扯平了。”
紀煦:?!
現在這個情況可親不得啊祖宗!
“不,江唔——”
紀煦眼睛微微睜大。
唇齒間藏著的酒香彌漫在呼吸之間,江醒之前全被紀煦帶著走,一直被吻的喘不上氣,今天這次醉酒全憑本能,倒是叫紀煦有點招架不住。
江醒隻蓋著一半的被子,壓在紀煦身上,酒精叫他身體的溫度比平時要高,微濕的頭髮撩在紀煦的脖頸上。
紀煦掌心下意識握上了江醒的腰,過於燙人的溫度貼上了柔韌的皮膚,江醒往旁邊一躲,卻被驀的收緊的掌心攥住。
江醒不舒服地動了動,茫然道:“……你下面也藏著一隻手嗎?硌著我肚子了。”
和放在他腰上的那隻手一樣,燙人,但更硬點。
“……”
紀煦隻覺得這裡的空氣過於黏膩稠密,江醒眼睛的顏色像是蜜糖,能叫他生生溺死在裡面。
他偏過頭,喘了口氣,出了一身的汗,心中苦笑。
他又不是聖人,喜歡的人就在眼前,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偏偏這祖宗,還醉了酒,無知無覺的上來撩他。
紀煦扳正江醒的胳膊,聲音有點喑啞,認真道:“江醒,現在我們都還不滿22,我不想……你去哪?!”
江醒沒聽他說完,冷不丁起身,披著薄毯子,三兩步下了床,在書桌前翻翻找找,然後找到了一把尺子,找到後,又乖乖回來了。
他拿著尺子坐在紀煦面前。
紀煦遲疑,“你想幹嘛?”
江醒毫無預兆掀開了紀煦的睡袍,抬手就要脫他最後一件衣服,一邊拿著尺子上去比:“……量一量。”
紀煦一蹦三尺高,聲音有點崩潰:“你量什麽啊——!!”
江醒不解:“你說不滿22,我量一量。”
紀煦:“…………”
艸!!
好一通雞飛狗跳,紀煦才將那遭了瘟的尺子扔的遠遠的,然後將江醒死死扣在自己懷裡,不再讓他有任何作妖的機會。
早知道江醒喝醉之後,是這個德行,他打死都不會讓江醒碰一滴酒。
等到兩人都漸漸平靜下來,紀煦以為江醒半天沒動靜是睡著了,剛打算去浴室敗敗火,就被江醒伸手抓住。
“有點難受。”
紀煦低頭摸摸他的腦袋,哄道:“哪裡難受?”
江醒似乎是清醒了幾分,攬住紀煦的脖子,“我覺得你比我更難受。”
他握著紀煦的手,低聲道:“我幫幫你,你也幫幫我……”
“……”
紀煦吐出口氣,翻身壓住江醒,眼眸黑漆漆的一片:“你用哪裡幫忙?”
江醒慢半拍道:“都可以。”
他使了點勁,壓住紀煦,迷迷糊糊道:“但是我喝了酒,可能會弄疼你。”
紀煦:“……”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關於誰上誰下,還沒有一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