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說話恢復正常,杜寒暗地裡松了口氣。
“所以呢?”杜寒聳肩追問。
吳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滿足你這個小偵探的好奇心,還是為了你的同情心?”
“你就當滿足我好奇心。”杜寒道。
吳明:“哦,我不要。”
杜寒:……
“是你自己說不想管太多,不想聽我說以前的事情,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現在又想知道了?”
杜寒有點煩躁,他扒了扒頭髮,無奈說:“你當我反悔了,我不想一直被人蒙在鼓裡,之前說的話都是氣話。”
“那你生什麽氣?”吳明問。
生什麽氣?杜寒冷笑了一聲,他瞪了吳明一眼,問道:“要是你被人騙上船,身邊接連死人,還有人無聊到扔卡牌騙你玩偵探遊戲,你不生氣?”
吳明挑著眉看他:“那你剛剛還親我嘴了,之前我都隻親你額頭,這麽說我不是虧了?”
“我覺得我也應該生氣,因為被你佔便宜了。”
杜寒失笑,冷漠道:“你一個大男人,哪裡有什麽便宜好佔?”
吳明:“那你和我一樣,都是男人,怎麽我之前抱你你就一幅不自在的樣子?”
“這不一樣!”杜寒打斷他的話。
吳明反問:“這有什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自己是為了氣人,但是吳明是擺了明的別有用心,這怎麽能相提並論?
“顧博你別胡攪蠻纏。”杜寒歎了口氣,低聲說:“你不想告訴我就直說,別岔開話題說這些有的沒的。”
吳明聽見他叫自己本來的名字,知道他生了氣,淡淡道:“有些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有些事不能。而且……現在我後悔把你帶上船了。”
“真的有人要殺我?”杜寒問。
吳明搖頭:“暫時還沒有。”
“那不就行了。”杜寒翻了個白眼。
吳明緩緩說:“這段時間我會同你住在一起,方便看著你。”
杜寒拒絕:“我不需要。”
“反對無效,你得聽哥哥的。”吳明說得斬釘截鐵,不容杜寒拒絕。
杜寒企圖從吳明嘴裡知道是凶手是誰,但吳明死活不肯開口,隻說要是他知道了,那人一定會動手殺人。
“你跟我這裡玩什麽you know who的把戲,你就是告訴我了,我見著了,一定繞得遠遠的,連對視都不同他對視。”
杜寒說得沉肯,都差指著天花板發誓了,但是吳明就是死活不松口。
他見著吳明這幅樣子,索性也不說話了,坐在床上一點一點撕著餐巾紙。吳明看得皺眉,但是依舊保持沉默。
“你不讓我知道是誰,難道是我知道了我就會表現出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是我見過的人?”他一邊說著一邊留心著吳明的表情。
見他冷著張臉,連眉頭也不挑一下,杜寒心裡哼了一聲,有挪著身子上去,戳戳他手臂說:“你告訴我,告訴我就讓你住這裡。”
“你不讓也沒用。”吳明又挪遠了一點,不讓他碰到自己。
杜寒不死心,索性拉著他的衣袖,剛剛開口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吳明說:“你叫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杜寒:……
“這個就算了。”
吳明也不勉強,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說:“我去拿我的衣服過來,你不要出門。”
他見杜寒苦著個臉坐在那裡,便走過去捏了捏他臉,問:“要我給你帶什麽回來。”
“不用了。”杜寒一仰躲開他的手。
“別動手動腳的。”
吳明開門出去,溫聲說:“不要隨便給人開門,得看見是哥哥了再開。”
杜寒反手將手上的枕頭砸出去,“砰”得一聲砸在門上。
*
胡謙站在甲板上,手上的相機開著,裡面的相片被反覆翻看。
他現在不敢回房間去,一想起有人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進了自己房間,還拿著自己的相機照了照片,他身上就一陣一陣地發冷。
要是那人想要自己的命,不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胡謙想起船上這幾天連著死人的事,手上的相機恰好又輪到了那張屍體墜落泳池的照片。眼睛同屍體對上了一瞬間,胡謙手顫著將屏幕合上,深呼吸了幾口氣,臉上的表情這才好了些。
死人同自己有什麽關系,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自己不過是個攝影師,拍兩張照片而已,為什麽會找上我?
胡謙靠在欄杆上,忍不住道:“瘋子都是瘋子。”
他轉身看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那女人笑著問:“先生,能幫我照張照片嗎?”
胡謙看著她額前厚重的黑色劉海皺了皺眉,但還是點頭說可以,但是並沒有用自己胸前掛著的單反的意思,而是從她手上接過了手機。
只是他拿手機的時候女人並沒有送手,而是握著手機低聲說:“先生,您還記得十五年前的顧家大火嗎?”
“你!?”
顧仲將手上的刀插得更深了一些,她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流到手上,甚至能想象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噓——”顧仲拿著手帕捂著胡謙的嘴,將刀抽出來又扎了進去。
“胡先生,多謝你找了這麽個好地方,省了我不少事情。”顧仲輕聲道,她感覺手下的掙扎慢了,笑了一聲繼續說:“當年您要是救我一把,現在也不會落個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