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將自己一點頭髮抓亂,眼睛看向自己的相機。看了一會又將相機拿過來,翻了翻裡面存著的照片,前面大多是各種風景還有人像,但是到了後面則出現了許多的事故現場。
火災車禍甚至是洪水的現場照片。
胡謙皺著眉翻了很久,還是將相機放下,他歎了口氣將頭髮揉得更亂了。
不行,不行,這些統統都不行。
突然他發現地上好像有什麽,胡謙皺著眉蹲下`身,將那個白色信封撿了起來。
“這是什……”
信封被打開,他從裡面拿出來一張照片。
一張火災現場的照片。
第8章
航行即將過半,郵輪上卻已經死亡了兩名乘客。就算是船員將消息封鎖得再好,也不可能讓所有的乘客都閉上嘴巴。
第二日杜寒在甲板站了一會,就聽見了幾個不同的傳聞版本,內容無他,皆是關於兩名死去的旅客。
有些說方正恆這位大老板經營不善,欠了高利貸,這才買了票上船逃避債務,最後想不開自殺了。而有的人說這個船上風水不好,張妍和方正恆都是中了邪才自殺的。
還有人說張妍和方正恆有私情,是因為張妍自殺,方正恆才跟著殉情的。
想象力之開闊,杜寒實在是歎為觀止。他靠著扶手喝了口手上的汽水,帶著海洋氣息的風吹在身上,伸了個懶腰,便聽見身邊的人說:“早知道有這種事我就不來了,媽的現在想起就覺得恐怖。”
“就是,如果再死人要怎麽辦?這些人自殺就自殺,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死啊?出來嚇人,真是死了也不安靜。”
杜寒在一邊聽著點點頭,心裡深以為然。
他咬著吸管將玻璃瓶裡剩下的一點汽水喝完,今天的放風時間結束,他要回房間去了。早上枕頭旁邊的手機鬧鍾不知道被自己什麽時候按掉了,杜寒一覺睡到自然醒,照例跟著唐先生出去吃飯,只是今天倒沒有遇見吳明,讓杜寒松了口氣。
不管吳明是什麽身份,杜寒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同他有更多的聯系。到時候惹禍上身,他一個小人物還不知道要去哪裡逃難。
而且如果真的是人意圖殺人,自己這種看過兩個現場的人,在外實在是有點不安全。
不過張妍死的時候,房間門是緊鎖的。早上來打掃的客房服務員將門打開,這才發現人已經死亡了。
杜寒搖了搖自己手裡的瓶子,回想著當時自己看到的現場。如果真的是自殺的話,那張狼人牌的存在就太奇怪了,明明房間裡那盒牌是滿的,被鍵盤壓在下面的這張牌又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出現這一張倒是算了,可連方正恆的死亡現場都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狼人牌。杜寒將手裡的瓶子一下扔進垃圾桶,晃了晃頭想,肯定不是自殺,不然很多地方都說不通。
但是不是自殺,就是密室殺人。杜寒嘴撇了撇,心道真是偵探小說的套路。
轉身走上樓梯,杜寒突然發現站在角落裡面色有點蒼白的胡謙,他看上去有點糟糕,杜寒想了想,還是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謙先生,你怎麽了?在找人來拍照嗎?”
“啊!”胡謙突然大叫一聲,轉頭驚恐地看著杜寒。
杜寒也被他嚇了一跳,他往後跳了一步,問道;“您這是怎麽了?”
當他意識到面前站著的是杜寒的時候,還有點驚魂未定,他咽了口口水道:“原來是你,嚇死我了。”
杜寒笑了一聲說:“是您嚇了我一跳,我看您站在這裡,就過來問一聲。”他見胡謙好像沒有聽著自己說話,心裡便有些懊惱自己的多管閑事。但嘴裡還是問道:“您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需要去看看醫生嗎?”
“不……不用了,我只是沒有休息好。”胡謙衝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僵硬,一看便是硬生生擠出來的。
胡謙的態度明顯,就算杜寒覺得不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說了句不舒服要盡快去找船醫,便轉身離開了。
他走上樓梯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胡謙還是站在那裡,只是拿著手中的相機,不知道在看著哪裡發呆。
奇奇怪怪的。杜寒心裡嘀咕一聲。
但也不在去看他,繼續往上走,但是走到了二樓,便見著一個女人從樓上走下來。她戴著帽子,臉上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下面是塗著正紅色的嘴唇。
那副墨鏡將她本來就不大的臉遮去了大半,一頭黑發披在身後,隨著她下樓的姿勢輕輕搖擺。身上穿著講究的淺藍禮服裙,看架勢像是要去主餐廳的。
杜寒見著她,便一下在原地站定了,那女人從自己身邊走過,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杜寒想起了以前高中校園裡盛開的梔子花。
他轉身看著那女人提著裙子下樓,杜寒眼睛眯了眯。這位女士的背影實在是同唐夫人給自己看過的照片上的有點像。
那天晚上在酒吧裡看到的,可能就是這位小姐。
杜寒方才沒有看見她的臉,便只能將她的衣服帽子牢牢記住。等著她走遠了,杜寒三步並作兩步上樓。
他記得自己是帶了一套西裝過來的,現在回去換上還來得及。杜寒想著自己來了這麽久,因為唐榮先生勤儉節約的習慣,也隻去了自助餐廳,還以為是沒有機會去主餐廳看看了。
回到房間的杜寒將身上的衣服三下兩下脫下,將衣櫃裡面掛著的西裝拿出來,白色打底的襯衣上帶著一點淡藍色的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