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搖頭:“你呢?”
江硯白也搖頭。
“那正好。”許未下巴一揚,“跟我走。”
江硯白沒有動,而是看著許未的共享單車……
沒有後座。
許未察覺到他的視線,想了想:“你想騎?”
不等江硯白回答,他就得意地說:“可惜了,沒這個條件。”
江硯白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有點遺憾,許未心血來潮,調笑了一句:“不過……”
“喃你要是求我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讓你坐橫杠上。”
你必然拉不下臉來——
“行。”江硯白沒有一絲猶豫。
——求我???
許未的腦子卡了個殼,恍惚了片刻才意識到,江硯白同意了?!
“求你。”江硯白彎下腰,附身湊到許未身前,和他平視,蘊著笑意的聲音仿佛種了蠱,“好同桌,帶我一下唄。”
許未臉上浪蕩的笑意還沒收回,江硯白又補了句,精準地戳中了許未的死穴:“真alpha說話從不反悔。”
“好啊。”許未乾脆也放開了,手松開龍頭,長腿支在地上,整個人門戶大開,就像是敞開了懷抱等著江硯白,“上來。”
“是你讓我上的。”江硯白上下打量了遍許未,強調般又說了句,語氣刻意加重。
“你上不上?”許未懶得囉嗦。
“上。”江硯白得逞般笑道,“求之不得。”
等江硯白真坐到身前的時候,許未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又他媽被江硯白的外表迷惑了。
Omega真的很難應付!
江硯白身高腿長,比許未還要高個七八公分,坐在前面的時候後背幾乎貼著許未的前胸。如此之近的距離,許未覺得自己稍微不注意,嘴唇就會不小心碰到江硯白的脖子。
還是簡單純白的信息素阻隔貼,許未卻不敢再碰第二次。
許未刻意拉開點距離,偏偏江硯白十分貼心,怕許未淋雨,舉著傘靠得更近,整個人差不多依偎在了許未懷裡。
“……”許未有那麽一刻的懷疑,江硯白這個狗逼是不是想泡他?
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龍頭一歪,自行車失控般擰了一下,朝著人行道的方向拐去。好死不死,那裡正好有位行人,眼看著就要撞上,許未硬生生掰轉方向,車身平衡徹底被打破。
行人沒撞上,但他們要摔了!
草。
老子養了一晚上還沒好透的大腿根!
許未心中哀嚎,千鈞一發之際,江硯長腿支地,伸手穩穩攬住了許未的腰,在自行車倒地前,用力將人抱了起來。
許未:!
他不是在為江硯白行雲流水動作而震撼,更不是因為避免了摔跤而慶幸,而是江硯白幹什麽多此一舉???
明明自行車要倒的方向同他雙腿落地的方向一致,他隻用撐一下車也不會倒,他偏要把自己抱起來是怎麽回事?
細雨中,許未仰起臉,江硯白正好低頭。
雨珠從江硯白的唇峰墜落,滴在了許未的唇上,順著唇縫,滲了進去。
許未:……
“你是不是有點誇張?”許未還是開口了,盡管他內心十分尷尬。他竟然被一個omega抱起來了。
“條件反射。”江硯白松開手,讓許未安穩落地,“不好意思。”
江硯白有沒有不好意思許未不知道,他自己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乾巴巴地說了聲謝謝,扶起自行車,沒再騎它,而是扶著走。
他帶著江硯白去了霞楓路附近他很喜歡的一家面館,特意給江硯白點了加雙份牛筋的寬粉。這家店的牛筋煮得軟爛入味,許未初中的時候經常吃。
他跟江硯白說這家牛筋粉配綠豆湯味道一級棒,自己卻默默點了杯牛奶,又嫌不夠,加了個蛋。
“不是說要配綠豆湯嗎?”江硯白像是生怕被許未忽悠了般。
“我發育期。”許未目光幽怨地瞥了眼比自己高的江硯白,語氣多少有點咬牙切齒,“你就不用了,你長得挺好的。”
“確實。”江硯白聞言笑了,意味深長道,“你是該再發育一下。”
許未:“……”
一直到許未領著江硯白走到省圖書館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江硯白那句話是在嘲笑自己,他十分後悔沒給江硯白碗裡偷加一大杓辣椒油。
江硯白看著眼前恢宏大氣的省圖書館,難得有些發愣,沉默半晌,才道:“快樂在這?”
許未一臉理所當然:“學習使我快樂。”
江硯白:“……”
許未拍了拍江硯白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江,我們要為咱倆‘臥龍鳳雛’的稱號正名,還有兩周就要月考了,你懂的。”
江硯白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我怎麽不知道,原來你私下裡這麽用功?”
許未痛快承認:“沒錯,我就是成天裝不聽講其實每晚都通宵搞學習的學婊,上課睡覺是為了回血,逃課也是偷偷去上補習班了!”
“在學校我已經成功麻痹了他們,現在,我要卷死他們。”
說是這麽說,真進了圖書館後,許未很有目的地借了許多書,全是abo生長發育、信息素相關研究的專著。
自習室裡被迫學習的江硯白抬頭,就看到坐在他對面的許未,神色投入地在看書做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