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難以置信江硯白這樣的人, 竟然會因為信息素而失控。就算他不服氣,但許未也認可江硯白是他認知當中最頂級的alpha。
不可一世的頂A,怎麽能輕易地因為omega的信息素引誘而失控?
許未氣笑了, 置氣般說:“江硯白, 這麽狼狽可不像你呀。”
“是你!”陷入發|情熱的omega面色潮紅, 雙目含水, 怒聲呵斥的力度沒有絲毫威脅,反而帶著妖豔的媚。
“憑什麽是你!”
omega突然猙獰起來,發瘋一樣,聲嘶力竭地吼:“憑什麽是你來壞我的好事!”
“好事?”許未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嗤道,“老子來給你辦喪事!”
許未本來就打算先解決這個omega,把他打包丟給醫務室處理。比起即將暴走的alpha,放任發|情中的omega顯然更危險,一不小心他就會引發集體發情,甚至引發alpha集體暴動。
結果他不先打傻逼,傻逼自己來討打了。
許未走上前,像提溜著雞脖子一樣拎起孟冶的後衣領,直接將人拖把似的拖到一邊,與江硯白分開。
孟冶開始瘋狂掙扎,雙手扯拽著要攻擊許未。許未不耐煩,乾脆一把將人掄在牆上。
“傻逼,你以為老子脾氣很好?不敢打你?”許未現在很生氣,下手也沒了輕重。
孟冶從牆上摔下來,腦門磕到了水池邊角,不僅腦門磕出洞鮮血直流,還暈了。
“真不經打。”許未甩甩手,像是要甩走晦氣。
他走到江硯白身前,仔細觀察了下他的情況,嘖了聲:“你現在怎麽樣?腦子還好嗎?”
江硯白沒有回答。
他身體還在輕微地顫抖著,皮膚也呈現出淺淡的粉色。就很像是被omega激發了的樣子。
許未:“……”
“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小江啊,你這樣不太行啊,怎麽——”
猝不及防地,許未撞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抵著強烈的鮮活的心跳。
他被江硯白擁進了懷中。
許未:“?”
“你他媽為什麽抱我?”
江硯白將腦袋埋在許未的脖頸間,總算得到了救贖,許久才沙啞著嗓子說:“我怕。”
許未:“……”
江硯白:“你那麽厲害,讓我抱抱,沾一下正氣。”
“求求你。”
許未:“行吧。”
許未忽然有種荒謬的想法,江硯白難不成真的怕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硯白風暴未散的眼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江硯白著迷似地不著痕跡地蹭了蹭許未的脖子,身體裡激蕩的暴虐因子一點一點開始被撫平。
“沾到了嗎?”許未聲音有些不自然,他沒被人這麽抱過,緊緊的,沒有縫隙的。
“還差一點兒。”江硯白說完還嘶了聲,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那你快點兒。”
“嗯。”
就在這時,突兀的警報聲響起,許未差點兒被嚇一個激靈。
“是信息素失控警報。”江硯白的聲音抵著許未的後脖頸,一字一句都帶著滾燙的濕氣,讓許未皮膚發麻,“保安馬上會過來。”
“這報警器該報修了。”許未僵硬地說。
操場上,籃球場中。
方遠正夾著籃球,目光不屑地大發嘲諷:“喲,你們班的超神搭檔呢?怎麽還不來啊?中場休息都結束十分鍾了,不會是怕輸躲起來了吧?”
“超神搭檔,我看是超慫吧!”
“就是就是。”
“放屁,不用老白和許未,我們上替補也能虐你們。”林征受不得挑釁,而且他現在心裡著急都要死。剛剛他們給江硯白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江硯白不是那種半路撂挑子的人,所以才讓人著急。
就在這時,突兀的警報聲響徹明高,操場上的學生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學校某處有人信息素失控了。
“臥槽,誰這麽不小心啊!”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提前放學,晚自習不用上啦?”
操場上嘈雜了一會兒,廣播聲響起:“通知:小操場有一位omega進入發情期,請全體同學原地休整,不要靠近小操場!”
廣播一連播報了三遍,學生群體中頓時有歎息聲:“哎,不在教學樓,晚自習還是得上。”
“別逼逼了,不在教學樓才好吧,不然出意外怎麽辦。”
大操場那邊依舊熱鬧,小操場這邊相比要安靜得多。
一分鍾前,警衛室的安保人員以及醫護室的人員趕來的時候,許未聽到細密的腳步聲,連忙推開江硯白,指著廁所隔間說:“你快躲進去。”
江硯白:“?”
許未氣死了:“你傻比嗎?等會兒人多,你怎麽解釋?”
一個發情的omega,還有一個狀態很不對勁的alpha,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他覺得江硯白不是亂來的人,但是別人不一定信啊。
江硯白卻立在原地不動,深深地看了眼許未,說:“你在保護我?”
許未怔了怔。
江硯白忽而笑了,聲音有些愉悅:“放心,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剛聽到這話的時候,許未理解的意思是江硯白自恃背景深厚,根本不怕事,就算真有什麽,學校也會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