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
你笑什麽?你再給老子笑一遍?
“那你……”江硯白聲音低低的,“算是侮辱回來了?”
許未:“……”
江硯白:“還想侮辱我多久?”
一直到坐進考場,許未的腦子裡還是亂的。之前老李守在考場門口等他來他都沒在意,至於老李說的一堆總算來了沒有翹考試不然高血壓要上來了之類的話都沒有聽清。
考試鈴聲正式敲響,許未也沒有聽到。他僵硬地坐在自己的考位上,一動不動仿若參禪。
他的耳朵像是被施了咒一樣,一直魔音繞耳,來來回回纏著江硯白該死的聲音:“你還想侮辱我多久?”
到底誰侮辱誰?
許未完全不敢回憶他是怎麽從江硯白的身上爬起來,又是怎樣下的車,又是怎樣跟江硯白一起走進校門,走進考場,坐上考位。
這是一段屈辱的歷史,就從昨天那場架開始。
操。
早知道這樣,他就乖乖站好挨打,被打了說不定就免災了。
人莫非有的時候真的要信命?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咚咚。”
就在許未的思緒朝著玄學一路狂奔即將不可收拾的時候,一根修長的手指出現在他的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許未回神,抬眸:“?”
“卷子。”江硯白把卷子往後傳,遞給了許未,然後轉身坐好。
哦,對,現在是考試。
上學期末,新高二的學生們就已經填好了文理分科的意願表,這次的考試是已經按照文理分好了的,文理考場分開,隻用考六門。
雖然只是校內摸底,但為了分班,所以這次考試的難度並不小,往年總有別的學校從明高周邊的複印店買卷子。
許未徹底清醒。
想要清洗屈辱的歷史,就必須自強不息,比如在這次考試裡,將江硯白徹底打敗!
他傳完卷子,立即坐得筆直,表情嚴肅地盯著桌上的卷子。
大致掃完卷子上的考題後,許未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了。
還好,不怎麽難,沒多大的挑戰性,搞得他有點困。
然後許未就爬在了桌子上,下巴壓著卷子,懶洋洋地提筆填自己的姓名、班級、考號。
——202101210102。
02……
許未忍不住抬眸,看到了江硯白挺直的脊背。
第幾次了?
許未數不清了,他坐江硯白身後的次數太多了,每次考試都坐在他後面,後來煩了,許未乾脆就不考了。
缺一兩門,或者壓壓分什麽的,考試就不用坐在這人後面了。再坐下去,許未懷疑,自己憑背影認出江硯白的能力比他媽還熟練。
也沒多大差別啊,不比自己好看多少啊。
頂級Alpha不過如此,所以自己怎麽還沒分化啊……
許未吸了吸鼻子。
感冒真煩人。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又升高了,困意也越來越濃。
強撐著精神,許未快速刷題,做到閱讀的時候,臉已經恨不得粘上卷子了。
好困啊……
反正也不怎麽難,很快就能寫完,我先睡一會……就睡一會兒……
沒動靜了。
江硯白捏著筆的手握緊,指節用力得泛白。
他緊抿著嘴唇,眉頭微微蹙著,目光落在卷子上,表情凝肅,許久沒有動作。
監考老師不止一次地看過來,心裡直發怵,然後趕緊在講台上翻考卷看。
不會啊……沒這麽難啊……年級組說的要有水平但也說了不能過於打擊學生們的自信啊……難不成真的出得過了?
老師又翻起卷子。
江硯白確實一個字沒動。
不僅沒動,他連題都沒看。一面面的白紙黑字攤在眼前,卻糊成了一團,根本就看不清。
從車上到現在,江硯白臉上鎮定,心頭卻躁得不行。
那一股香味一直縈繞在他的身上,若有似無的,卻存在感強烈,燎得他心血沸騰,又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化作清泉安撫他,讓他滾燥的心潮又降下溫來。
起起伏伏,又忽略不掉。
就像是從身後不斷繚繞而來的魅影。
於是,江硯白除了強忍著體內叫囂的信息素,注意力還要分在身後的那人身上。
頂級的Alpha,各項身體素質都優越得不行,包括聽覺。
考場內所有考生都在埋頭奮筆疾書,教室裡只有沙沙的翻卷子聲以及刷刷的落筆聲。
沒有人注意到,還有一絲很輕很淺的呼吸聲。
除了江硯白。
呼吸聲均勻又緩慢,像連綿不斷的浪潮,一下下湧來,拍在他的脊背上。
帶著那襲跗骨的香。
哢嚓。
江硯白手中的筆,倏地斷掉了。
第8章 有毛病
“別找我對答案。”許未一把按住朝他撲來的秦朝昳,“語文涼了。”
“???”秦朝昳愣住了,仿佛按在他腦門上的不是許未的手,而是一張符,他就是那個被符給封印住的僵屍。
“不是吧未未?怎麽涼了?你沒翹考試啊?怎麽能涼了呢?”秦朝昳一臉痛心,“你一定是不想告訴我答案免得我得知噩耗心態崩了連帶著下午數學也送了吧?”
“呵。”許未冷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