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
秦朝昳確實是昨天才加上江硯白的微信,身為一個omega,突然加上了萬千姐妹的夢中情A,總會有點小興奮,就算並不喜歡,也會情不自禁地關注一下。人有時候就是莫名其妙,會突然上頭,總要瘋魔一陣子才冷靜下來。
比如秦朝昳這兩天就上癮似的喜歡刷刷江硯白的朋友圈,結果就讓他蹲到了這一幕。
許未也不是真的要收拾秦朝昳,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後,這才窩回電競椅裡,皺著眉盯著手機屏幕。
再看一次,許未依然無法淡定。
江硯白是真的有毛病吧?
還有朋友圈為什麽不可以取消點讚???
許未看看某人朋友圈下那個熟悉的頭像,又看看聊天界面裡的那個問號。
頭皮發麻,腳趾抓地。
好想刪號跑路。
許未前後深呼吸了三次,終於抑製住了想要砸手機的衝動,十分克制且無情地回復了兩個字:“手滑。”
純色的單人沙發上,江硯白神色冷淡地半躺著。他沒有戴眼鏡,因此眼下淡淡的青色在蒼白的臉上凸顯得格外清晰。
他右手拿著手機,修長的手指拖著黑色的機體,有種白玉無暇般的溫潤感;左手搭在扶手上,手臂上的肌肉緊實線條流暢,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有種克制隱忍的狂暴感,就像嗜血的瘋子裝模作樣,一絲不苟地穿上了禁欲的白襯衫。
藥液順著導管靜靜地滴落,經由尖針刺進虯起的血管裡,進一步壓製住蠢蠢欲動的瘋狂。
這是第三瓶藥了。
江硯白已經沒什麽感覺了,除了無聊。
所以他才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看起了今天放學時候發的朋友圈。
準確地說,是林征發的。
有些時候,江硯白也不是很懂這個發小的腦回路。比如從高一下學期開始,林征突發奇想要跟江硯白比學習成績,還單方面設立了懲罰規則。
顧言禮說他那是純粹找虐,可是林征樂此不疲,隻笑著說萬一呢,一旦贏了那就爽翻天了。
因此林征的規則十分奇葩。
比如輸了的人要頂著美少女的頭像一個月,再比如要當著同學的面乾些突破下限的事等等。總而言之就是放下身段、打破人設,在辣眼睛的路上狂奔不止。
林征這麽設置純粹就是抱著一絲希望想要看江硯白出次醜,畢竟從小到大老是被比成績他真的心累,可惜的是從這奇葩的賭約開始,林征就再也沒能把水兵月的頭像換下來過,為此還被朋友們調侃說是純A小公主。
小公主林征今天考完還在歎氣,對顧言禮賣慘說自己的頭像又換不成了,這樣下去他高中畢業了可能都追不上女神,因為女神似乎以為自己想做她小姐妹……
哪成想他還沒鬱悶三秒,江硯白主動把手機給了他。
林征:“?”
江硯白:“換頭像吧。”
林征:“老白你什麽意思?你是在寵我嗎?”
江硯白:“三秒,過時不侯。”
林征頓時懂了!他麻溜地給江硯白換了頭像,換完還不可思議:“老白夠兄弟!為了滿足我的遺願——”
“不是為你。”江硯白無情打斷,語氣沒什麽起伏地補充道:“考試翻車了。”
林征:“……”
顧言禮:“……”
時間仿佛靜止了。
雖然這次考試是挺難的,但他們不覺得以江硯白的水平會翻車,但江硯白沒必要為了安慰兄弟說謊。
三秒後,林征興奮了:“臥槽!那光換頭像不行啊!江狗!讓我再爽爽!”
林征爽完的結果就是這條點讚通知點開約等於好友列表的朋友圈。
江硯白原本是準備把這條朋友圈刪了的,然而在他即將點擊刪除的時候,一個新的點讚通知——許未點讚了你的朋友圈。
三花的小腦袋圓圓的,微仰著下巴看著鏡頭,一雙眼睛卻似琉璃一般,純澈無辜,又隱隱有絲憨萌的傻氣。
和頭像的主人完全不像。
江硯白詫異了一瞬,沒有刪除朋友圈,反倒是發了個問號給三花貓。
三花貓還是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仿佛企圖萌混過關。
藥瓶裡的溶液緩緩滴落,大約又消失了四分之一時,小貓咪喵了一下。
——不輕不重,沒什麽情感的“手滑”兩個字。
江硯白幾乎能透過文字看到許未不耐煩的拽臉。
沒來由的,江硯白想到了被惹得炸毛了的小貓咪,好不容易鼓起膽子示威,氣勢洶洶的,發出了一聲奶奶的“喵!”。
假凶。
好像不刪除朋友圈也挺有意思的。
他有點想看看這隻小貓咪被惹急了,到底能炸毛到什麽程度。
江硯白單手打字,回復同樣簡單:
“是嗎?”
許未:“……”
他確定了,江硯白就是有病。
正常人誰這樣發朋友圈釣魚還私信騷擾的?
拉黑吧……
不行,這樣太慫了。
在面對江硯白,許未全方位多角度地不想認輸,包括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
絕不退讓。
許未沒有猶豫,瞬間回復。
他耳朵在發燒,但是他的表情很淡定,就好像在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著天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