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硯白隻好歎氣:“許未,我們不是在演西遊記。”
“啊?”許未動作一頓,表情愣怔。
“我是江硯白。”他一字一句道,湛湛目光在傾進的月光中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想起來了嗎?”
江硯白……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某種神奇的咒語,許未重複著這個名字,漸漸不掙扎了。
他乖乖地任由江硯白帶他走。
江硯白心口狠狠地顫了顫。
他想起了上一次許未醉酒的樣子……
就這麽信任他嗎……
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野草般在江硯白的心中瘋長,瞬息之間,他像是置身了野草連天的曠野,卻並不孤寞,因為這曠野是獨屬於他的世界,風息溫柔,夜空低垂,只要他願意,抬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
江硯白壓抑了一夜的躁動信息素在這一刻奇異地平息了下來,沒有用藥物,甚至沒有信息素的安撫。
“不怕我騙你嗎?”江硯白柔聲問道,眸光是比聲音更細致的溫柔。
“呵。”許未好像真的意識到自己並不在西遊記片場,思維方式回到了許未的頻道,冷笑著說,“你騙少了?”
“那你還願意跟我走?”
許未笑得更狂了:“怕你不成?”
許未迷路的狂傲回來了,甚至不需要江硯白攙扶,自己就走到了床前,吧唧摔進柔軟的床墊裡,姿勢霸道無比,像是要把整張床霸佔了。
好一會兒他才翻身仰躺著,T恤的領口歪斜,露出了小半個肩膀。
江硯白靜靜地站在原地,只是看他。
許未忽然朝江硯白勾了勾手指頭。
江硯白:“?”
許未:“過來。”
江硯白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許未。
因為醉酒的關系,漂亮的男生皮膚泛著粉色,眸光瀲灩,軟得一塌糊塗。
“我好熱。”許未直白開口,沒頭沒尾。
“空調溫度不能再調低了,否則會——”感冒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許未忽然伸出手,拽著江硯白的手腕將人帶倒,砸在了床上。
他似乎是蓄謀已久,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手掌扣住江硯白的手腕,膝蓋抵著江硯白的腿根。
“我真的好熱。”許未目光幽幽,仿佛睡醒了的獅子,企盼狩獵。
江硯白沒有抗拒,隻由他繼續。
“這不正常。”許未的神色愈發嚴肅,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片刻後,他猶疑道:“老子這是發.情了?”
幾乎是瞬間,他就確信了,自問自答:“對,我發.情了。”
江硯白眉心一跳。他大概猜到了許未的思路,喝了一晚上的酒,渾身發熱也正常。信息素的百分百匹配讓他能敏銳而準確地感知到許未的狀況,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你沒有——”
“嘶——”他根本沒機會把話說完。
許未猝不及防低頭,張嘴咬住了江硯白的喉結,報復一般,還用犬齒磨了磨。
江硯白腦子轟的炸開,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全身上下的觀感都集中在了喉結處。
又疼又癢。
更多的是癢,癢得他四肢百骸都像被螞蟻爬過一樣。
半晌後,他聽到埋首在他脖頸間的狼狗一樣的男生抬頭,用帶著殺氣的眼神盯著自己,惡狠狠地威脅一般質問道:“江硯白,你憑什麽還不標記老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未未就是喜歡霸王硬上弓哈~
第37章 做示范
中央空調控制面板顯示的室內溫度是22度, 已經很低了,可江硯白覺得熱,他像是被一團熾烈的火包裹住了。
滾燙, 躁熱, 連帶著血脈也跟著僨張。
他的眼前恍惚被紅色浸染,隔著冶麗的色彩, 看到了一朵等待采擷的糜豔的花。
花朵還有尖銳的刺,赤.裸裸地威脅著,逼人就范。
江硯白沒被控制的另一隻手付上許未的後月要, 掌心貼著凹陷的弧度,嚴絲合縫。
身上的男生睫毛一顫, 原本惡狠狠的殺氣驀地收斂了幾分。
江硯白嘴角揚起,喉嚨裡溢出愉.悅的輕笑聲, 他的目光更是化作了剔骨刀,輕飄飄地撩著許未紅透的臉頰。
許未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本能讓他想要起來, 可後窩處仿佛被打上了烙印一般,根本撼動不了。
他沒有退路。
熟悉的微涼安住了他的尾追骨。
緊接著,他聽到江硯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像是從深淵裡傳來的蠱惑人心的魔音,他說:“未未。”
隔著薄薄的T恤, 冰涼的角蟲感沿著脊柱骨,往上攀了一節,依舊是按著的。
許未呼吸一滯, 魔音卻沒有絲毫阻.隔地qin襲而來——
“你就這麽希望……我標記你嗎?”
逼問的同時, 那點微涼還在順著脊索一節一節地往上安, 每安一節, 都將獵物往壞裡貼近了一點。
明明是他吖著江硯白,明明是他佔據著主.動的位置,可許未忽然覺得好像自己才是被困住的那個,想逃都逃不掉。
凶猛的獅子被鎖住了爪子,困在了逼仄的籠子裡。
似乎他所有的力氣都被這節節攀升的涼意一點點地封印住了。
“唔……”
屬於江硯白的旨尖漸漸不再同往常一般冰涼,一寸一寸地像是狩獵的貓在優雅地朝前邁著步子,最後猛地撲住了獵物——他按住了許未後脖處的那一點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