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抽出早就盯住的一張,再也裝不下去, 露出得逞的笑容:“最大的房間必須是我一個人的了哈哈哈哈哈!”
他搖扇子似的將剩余的八張房卡指著眾人,搖出了揮斥方遒的氣勢:“你們隨意挑。”
除去林征,剩下十五人裡還有五個是妹子, 佔去了三間房, 於是余下的五間剛好兩人一間。
許未對於分房間這種事是無所謂的, 他們決定好了自己去填個空就行。他習慣性地雙手插兜, 站在一旁,看起來酷得不行。
如果他沒聽到接下來的話就更好了——
“我和許未一間。”
江硯白的聲線在雜七雜八的哄鬧聲裡宛若一股清流,溫沉和緩,卻不容置疑。
他自然也沒有去搶房卡,隻用說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多此一舉。
“哦喲喲喲喲~~~”大家聞言果然開始起哄。這些人沒幾個把學校裡的傳言當真,但湊熱鬧誰不愛呢,平常班裡開玩笑的時候,他們絕對是積極分子。
似乎嫌起哄還不夠,他們還故意眉來眼去,表情曖昧,嘿嘿直笑。
“那這張吧,江老大你看滿不滿意,這可是大床房!好福氣!”展越特別會來事兒,直接從一眾雙床房裡給江硯白挑出了唯一的“孤兒”。
許未繃不住了,酷酷的表情不再,滿臉寫著“麻木”兩個大字。
他一步走上前去,伸手抽出展越獻寶似的捏在手裡的房卡,往他腦門兒上輕拍了一下,語氣涼涼地說:“我看是你滿意吧?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要不起啊哥。”展越正嗨得上頭,完全不怕許未,摟著他的好兄弟葉曉初騷道,“咱隻配對三是不是啊葉葉。”
葉曉初十分配合地跳了房號303的卡,跟著騷:“吹死婊活,我拿對三,晚上打牌絕對贏!”
許未:“……”
耽誤這一會兒功夫,別的房間也都被挑好了,臨時室友還特意“秀恩愛”,搞得像大型聯誼現場似的。
今天這場和許未當然不會真的發脾氣,他就是有點兒不爽。
尤其是江硯白也被傳染了騷氣,來到他身邊,語氣輕佻,笑意浪蕩地輕輕說了句:“你好啊,床伴兒~”
*
許未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跟著江硯白進入大床房的心情,他盯著江硯白的後腦杓,有那麽瞬間想給人開瓢了。
車上那令人坐立不安的感覺再次襲來,讓許未不禁有種做賊的心虛感。
明明都是江硯白主動的……
許未的手揣在了褲兜裡,卻像是無處安放,他不由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去洗澡嗎?”江硯白放下背包後,回身看了眼許未,眸光落在他潮濕的領口,低聲開口。
許未:“!!!”
突兀的問話嚇得許未沒控制好力度,捏得指節骨頭髮出清脆的聲響。
許未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震驚的還是疼的。他嘴巴微微張著,難以置信地望著江硯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硯白被許未的反應逗笑了,眼睛彎彎,像是魅人的狐狸。他故意靠近許未,用更低的嗓音“嗯?”了一聲。
“還是就這樣?”
許未眼睜睜看著江硯白湊到跟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當即匆忙後退,卻被身後的床阻擋住去路,急退的身形不穩,仰倒進了柔軟的床上。
臥槽?
江硯白什麽意思???
等等?老子慫什麽?憑什麽江硯白幾句話就把老子推倒了???
許未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手掌按著床墊,腰腹用力,正要起身,卻聽到江硯白笑了。
這聲笑從對方的唇齒間溢出,恍惚帶著磁性,很是好聽。
許未動作一頓,江硯白接著開口道:
“剛剛淋了雨,不洗澡嗎?”
“還是說你準備直接下去?樓下客廳空調溫度開得低,這樣容易感冒。”
許未:“…………………”
他真的這輩子都沒如此無語過。
江硯白絕對是他見過的最騷的omega。
這他媽……
江硯白還在看他,嘴角噙著溫潤的笑意,仿佛是個克制守禮的正人君子。
許未暗暗罵了聲狗東西。
“真不去?”
“你先。”許未終於坐起身,聲音乾巴巴的,氣不起來,又軟不下去。
江硯白挑眉。
“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許未別開臉,不去看江硯白,聲音依舊生硬。
緩了兩秒,他總算平靜了情緒,再次看來時,報復性地用輕佻地視線在江硯白身上來回打量,唇角勾起,語氣浪蕩:“你怕是比我虛。”
稀奇的是江硯白竟然沒有反駁,還點了點頭:“是的呢。”
“多謝床伴兒體貼~”
說著江硯白便轉身進了浴室,絲毫不給許未扳回局面的機會。
許未:……
江硯白這狗東西真他媽能屈能伸!
大概等了十分鍾,許未聽到了浴室門開的聲音,窩在沙發裡打手遊的他抬頭,就看到江硯白裹著條浴巾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水沒有擦乾,淋漓的水珠順著肌肉的紋理從上蜿蜒而下,流過鎖骨,劃過胸腔,淌過腹.肌……
許未操作的手指晃了下,不小心把攻擊技能打到了隊友身上……
他輕嘖了聲,確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江硯白的的確確是他見過的最騷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