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經常逃課,這個位置操作起來很方便,但其實他更喜歡靠窗的位置。
他略感遺憾地搬書走到選好的位置前,三兩下把書整理好,該塞的塞該摞的摞,收拾好後抬頭,卻發現江硯白正盯著自己,目光意味不明。
許未:“?”
江硯白:“確定選這個位置?”
許未有一絲疑惑,本能令他杠了一句:“你嫉妒?”
江硯白:“。”
離開一班時,許未腦子裡回味著江硯白最後的那個笑容,總覺得多少有些不懷好意。
難不成那個座位風水不好?還是他真的嫉妒?
直到第二天早自習快遲到偷偷摸摸從後門溜進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江硯白那句話的意思。
熟悉的脊背,熟悉的後腦杓,許未這輩子都忘不了。
許未有一瞬間的衝動,要不直接逃課算了,反正都遲到了。
然而不等他有所動作,就坐在他選好的位置的旁邊的江硯白聽到動靜後側首,雙眼彎彎,鏡片映著清晨的光,朝他微笑著說:
“嗨,新同桌~”
作者有話要說:
江硯白:我直接嗨老婆!
晚上還有一更,寫完就發,不必等!
第14章 第一天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的。許未覺得這句話該改一改,早課逃多了總會遭到報應的。
從前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他的報應就是江硯白。
但凡昨天他多留意一下旁邊的桌子,也不會領悟不了江硯白的言外之意。
遲疑了三秒,在教室裡其他同學注意這裡之前,許未走進後門,拉開椅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輕不重回了句:“不算。”
今天是補課最後一天,其實連課都沒有,主要是給新班級的熟悉過渡時間,根據每個班級的各自安排,放學時間都不統一。
而明天就是正式開學,按江硯白的說法,座位還有的換。
仿佛在無聲無形的戰場上扳回了一局,許未笑著看向江硯白:“你說早了。”
“不早了。”江硯白似乎習慣了許未時常帶刺的態度,自然地回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許未,他早飯還沒吃。最近幾天許未身體一直不太舒服,昨晚沒睡好,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意識才終於落定,這樣一來又起晚了。
他變戲法似的從褲兜裡掏出一袋早餐包,緊接著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拎出一袋牛奶。
許未其實並不喜歡吃這樣的早餐,冷冰冰的,沒什麽味道。
他低眉斂目,在江硯白還未收回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拿起袋裝牛奶,張嘴要咬出一個口子——
高跟鞋踩在瓷磚地上的清脆聲音咚咚咚地戰鼓一般由遠及近,直到一班教室門口才停下,教室門被推開,隨著耀眼的晨光,一同進來的是一個身穿克萊因藍襯衫,搭配黑色西裝收腳長褲,腳踩十厘米細跟高跟鞋,披散著波浪大卷長發的女alpha。
正是姍姍來遲的一班班主任袁柯。
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包括剛咬上牛奶袋子的許未。出於對新班主任的尊重,許未放下了牛奶,抬頭看向講台。
不只是他,全班同學都在看她。
如果說明高高二年級最腥風血雨的學生是江硯白和許未,那麽最萬眾矚目的老師非袁柯莫屬。
她站在講台前,將長發撩至耳後,展顏一笑道:“挺好,人都來齊了。”
教室裡頓時響起幾道實在憋不住的笑聲,也有人忍不住回頭,果然看到了這幾天傳言中帥氣又囂張的青灰色。
“我就不自我介紹了,明高就沒有不認識我的吧?”袁柯的目光開始掃視全班,“今後真正朝夕相處的兩年的是你們這群坐在同一間教室裡的同窗,這應該好好介紹一下。”
目光流連一圈後轉而在後排遊移,最後在後門處停住,袁柯眉梢挑了挑,語氣頗有些看熱鬧的意味,出其不意道:“我們班同學成績都挺好的,讓高分同學壓軸出場才是對分數的尊重,這樣吧,就按著成績表倒著來吧。”
“最後一名是誰來著?”
刷的一聲,班裡幾十個腦袋聲控一般猛甩頭,齊齊看向了後門的那對同桌。
“謔,竟然還坐一起了,這麽近是為了方便同歸於盡嗎?”
“已經攜手跳樓了,這算是合葬。”
“不是說王不見王嗎?”
“大小王謝謝。”
饒是大家悄悄話的聲音再小,幾十張嘴巴你一言我一語的,也吵得慌。
許未聽到袁柯的話,本來還想看江硯白的笑話,此刻卻沒那個閑情逸致了。他背靠著椅子,懶散的坐姿沒骨頭似的,和江硯白挺直端正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偏偏他還輕嗤了聲,唇角微勾,眉眼耷拉著,有種沒睡醒的痞氣。
“動物園去過嗎?”許未小聲問。
“嗯?”江硯白沒有急著站起來,只是先舉起手,示意自己就是光榮的最後一名,余光卻在看許未。
“咱倆現在就是動物園裡的猴。”許未腳踩在課桌下面的橫杠上,椅子斜著支起,整個人微微後仰,看起來更囂張了,“他們看猴呢。”
“說不定還給猴取名了。”
江硯白:“哦?”
許未:“明高一班,臥龍鳳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