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辦法了,總比失控要好。
江硯白猩紅著眼,正要擰開許未緊緊抱住他的手。
忽然,繚繞的香氣溫柔地包裹住了他,那些躁動的、癲狂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奇跡般被安撫了下來。
江硯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舒服。
他被信息素安撫了。
從小到大,十幾年來,他第一次如此眷戀某種信息素的味道。
比藥還令人愉悅,簡直要上癮。
江硯白目光複雜地凝視著依舊雙目緊閉、高熱不退的許未,最終什麽也沒有做。
難得的安心令他昏昏欲睡。
於是,他換了個更方便的姿勢,擁著許未入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許未朦朦朧朧睜眼,隻覺得渾身酸痛。
他依稀記得得自己昨晚好像喝了酒,為了抵酒債,他好像還賣了唱?
許未唱歌挺好聽的,應該不至於被酒吧裡的人嫌棄到打他,所以為什麽身上像是打了一晚上的仗一樣痛???
許未不理解。
等等,這個床是誰的床?
空氣裡怎麽還有點酒味和說不清的香味???
許未一下子清醒了。
這他媽……他不會是被人睡了吧!!!
許未立即從床上坐起身,然後看到了坐在床尾的人。
窗外天未大亮,晨光像是霧靄般朦朧,清清淺淺地籠在男人身上。
他靜靜地坐在那,靜靜地抽著一根細長的煙,煙味飄飄渺渺地繞來,味道竟有幾分清冽。
許未怔怔地看著他,一時有種對方十分性感的錯覺。
“醒了?”江硯白適時出聲,掐斷了許未腦子裡滋長的巧妙想法。
許未這才認出來,眼前這個抽著事後煙的男人,竟然他媽的是江硯白。
許未:“……”
一根煙抽盡,江硯白慢悠悠將煙蒂扔進煙灰缸,這才回頭與許未對視,姿態閑適,神色有掩藏不住的饜足。
見許未呆愣的樣子,他難得笑得有些痞,聲音愉悅地問:“感覺怎樣?”
許未:“……”
許未隻想死。
不,他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江硯白的床上。
真的勇士,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許未喉嚨滾了滾,醞釀了足足有三分鍾,在啞聲問:“昨晚發生了什麽?”
聲音滾出喉嚨的瞬間,許未的心就涼了一大截。
這是有多慘烈他的嗓子才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啊……
江硯白聞言,眉梢挑了挑,“哦”了一聲。
哦你爸爸哦。
許未很想直接一腳把江硯白踹到床底下,但可悲的是,他好像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草啊。
他許未什麽時候如此柔弱過啊,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江硯白卻像是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目光蘊著絲好奇,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番許未。
那眼神像是長了手,在剝他的衣服……
嗯?衣服?他好像還穿著衣服?
不等許未細想,江硯白突然問道:“你不記得了?”
許未腦子還有點暈,思維速度比平常遲鈍許多,不耐煩地反駁:“我他媽能記得什麽?”
江硯白:“真不記得了?”
許未:“……”
江硯白見人快要被逗炸毛了,終於好心,告訴他真相:“我被你睡了。”
許未:“???”
似乎是怕許未不信,他舉起手腕,將腕骨處留下的深紅色指印露出來,展示給許未看。他斂眉耷眼,看起來頗為委屈,語氣也是真的委屈:“這是你掐的。”
“不信你可以比對一下你的手指。”
許未:“!!!”
江硯白再接再厲:“睡了一晚哦。”
“整整一晚。”
許未:“……”
許未震撼得無以複加,思維簡直出離了大腦,魂飛天外。
昨晚的雷怎麽沒把他劈死???
他霸王硬上弓睡了江硯白???
許未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仿佛石化了。
好一會兒,他才僵硬地看向江硯白,一臉菜色。他沙啞的聲音渾似哽咽,帶著無與倫比的悔恨,委曲求全道:“那我……體力還挺好?”
江硯白:“……”
都到這個地步了,許未乾脆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說:“你感覺怎麽樣?”
江硯白回憶著昨晚的種種,嘴角翹起,誠實地回答:“不錯,挺舒服的。”
許未松了口氣,繼續厚著臉皮說:“那你好像也不吃虧?”
江硯白:“……”
見江硯白默認,許未陷入了新一輪的沉思,糾結三秒後,他渣男一般宣言:“不過就這麽睡你的話,似乎也不好,這樣吧,你開個條件,要我怎麽補償你?”
他總不能做個拔diao無情的渣男吧。
雖然對方是江硯白……
雖然對方是個alpha……
雖然……
???
許未離家出走的智商終於回來了!
他突然覺得事情根本沒有江硯白說的那麽離譜。
意識到不對勁,他刷地朝江硯白看去,這才發現對方一直用那種意味不明的調笑目光看著他。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他被江硯白耍了!!!
許未當即翻臉,抽起身後的枕頭用力朝江硯白砸去:“江硯白,你他媽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