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亂來的許未和江硯白:“……”
“快放開我!”許未急了,因為他好像聽到了一串鑰匙的聲響。
江硯白卻依舊淡定著,神情甚至有種隱秘的愉悅,他含笑著欣賞許未著急的樣子。
“他們要進來了!”
“嗯。”
“江,硯,白!”許未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威脅。
“哢嚓。”鑰匙插.進了門鎖。
“放手!”
“哢嚓。”鑰匙在門鎖中轉動。
“快啊!”
“哢嚓。”門開了。
“砰——”在門開的瞬間,江硯白松開了對許未的鉗製,退開距離。他並不怕老師進來,因為他們進來後也不會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他錯估了許未。
教導主任、體育老師,以及掌管著鑰匙的老師在進門的瞬間就看到了無比粗暴的一幕,只見許未抬起腳,一腳踹上江硯白,將人踹得跌撞在長凳上,連凳子帶人撞出去老遠,劃出尖銳的刺啦聲。
“住手!許未你給我住手!”
許未本來也打算隻踹一腳,踹完後身心舒暢,乖乖地站在原地,像是知道錯了不敢造次。他轉身對著冷硬的儲物櫃,仿佛面壁思過。
場面一度混亂,老師們連忙跑去看江硯白有沒有被踹出傷,一時也沒有注意到許未的狀況。
更衣室外擠滿了朝裡望的學生,圍在前面的窺到了一點裡面的情形,忍不住發出最純粹的感歎:“臥槽。”
“你沒事吧?踹到哪了?”教導主任一臉擔憂,恨不得要掀起江硯白的衣服檢查。
江硯白卻搖頭笑著說:“沒事。”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親眼目睹了暴力全過程的幾位老師:“……”
五分鍾後,一行人出了更衣室,許未和江硯白跟在老師們後面,目的地是政教處,為了寫情況說明、認知錯誤,以及檢討。
兩人並肩走著,距離很近,偶爾肩擦著肩,完全看不出像是之前翻臉打過架的樣子。
不少人觀望著竊竊私語,嘈雜聲中,許未情不自禁懷疑大家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他加快了腳步,江硯白也快步跟上。
“離我遠點。”許未小聲警告。
“不要。”江硯白笑意盈盈,聽在許未耳裡格外欠打,“剛剛你踹得我好痛哦。”
“你得負責。”
“……”許未聞言差點兒同手同腳,“我負責個p。”
*
晚自習下課時許未終於拿到了快遞,他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關上門開始拜讀這些心理書籍,可是沒看幾分鍾,許未就看不下去了,不是看不懂,而是他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
那些鉛印的字體一個個都像是長了腿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亂跑,跑著跑著就跑出去了,最後腦海裡空空蕩蕩,只剩下“江硯白”三個大字。
許未向來進入學習狀態的速度很快,投入時堪比無我境界,然而這次破了戒,他的腦子裡不停翻滾播放小電影,來來回回全是下午更衣室裡的細節。
但凡那個時候老師們沒有進來……
草。
許未簡直要崩潰了,他一頭撞到桌子上,一下一下地磕著,同時默念清心咒,身體力行地敲著“人肉木魚”。
南無阿彌陀佛……
所以江硯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唵嘛呢叭咪吽……
他是不是喜歡我?
戒驕戒躁……
他這樣也能算omega?
色即是空……
他是因為標記還有誘導的影響才對我這樣嗎?
色字頭上一把刀……
要是真跟江硯白在一起老子真要乖乖挨.操?
草草草草草草。
戒個p!色個p!
許未罵罵咧咧扣上書,打開手機開始尋求互聯網的幫助,他在搜索引擎打字。
——怎樣能夠清心寡欲?
——或許,你聽說過戒色吧嗎?
啪嗒。
許未把手機摔了。
接下來幾天,許未還是沒搭理江硯白,主要是他完全沒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人。
這一次江硯白卻沒有因此生氣,反倒有些愉悅,甚至主動配合許未的疏離,一直到期中考試前一天兩個人還默契地保持著距離。
明高的晚自習只有兩節課,七點半就結束,而臨考前是沒有晚自習的。
所以今天班會時布置完考場後大家就等著五點鍾的放學鈴敲響,第一時間跑路。
許未自然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員,他和兄弟們約好了等會兒一起去網吧開黑,他早就想去遊戲裡大殺四方疏解這陣子心裡的鬱結了。
丁零零——
時刻準備著的許未抄起書包起身,卻在轉身時卡了一下,動作沒瀟灑起來。
他的書包帶子被人扯住了。
許未回頭就看到被他晾了近兩周的好同桌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看得他忍不住心慌,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麽渣男行徑。
許未:“?”
江硯白:“明天考試,我有點緊張。”
許未猝然記起那天他在辦公室為了忽悠袁柯而扯出的克江硯白的鬼話,這家夥難不成真信了?
“……”許未沉默片刻,猶豫道,“那你拜拜佛?”
“不。”江硯白搖頭,“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