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未欣慰點頭,“一分有了。”
終於反應過來的同學們:“……”
林征也無語了,他是來吵架的,不是來背書的,但是他以一敵二,實在經不起許未和江硯白的混合雙打。
他悻悻地把筆放下,感慨道:“不是,未未啊,你這成績閉著眼睛考也穩了啊,幹什麽這麽拚。”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十分好奇。
“當然要拚。”許未掃了眼眾人,嘴角彎起,在一眾求知欲爆棚的目光裡伸手勾住江硯白的脖子,語氣炫耀似的說,“我男朋友這麽優秀,我不拚命,怎麽配得上呀~”
“……………………”
長長的沉默後,所有人整齊劃一:“嘔!”
江硯白倒是配合,也笑著回:“榮幸之至。”
學吐了的可憐同學們不堪重辱:“嘔嘔嘔!”
晚自習結束後,許未跟江硯白回了禦江苑。開學以來,他沒再住校,而是跟江硯白住在了一起。
曾經許未偶爾也幻想過自己和江硯白住一起會是怎樣的景象,然而事實告訴他,他現在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臨近十二點還在挑燈夜戰的他續了杯咖啡,準備繼續戰鬥。
江硯白卻不知不覺來到他身邊,伸手按住了書本。
許未抬頭:“?”
江硯白牽起許未的右手,視線落在他的中指上,修長好看的手指因為最近長期握筆的關系已經略微凹陷,他歎息了聲,動作耐心細致地給許未揉手。
許未忍不住調笑道:“小江同學,你不要勾引我哦,學生就該好好學習,不能想別的。”
江硯白卻沒有接茬兒,而是問道:“為什麽這麽用功?”
許未愣了愣,盯著江硯白,與他的目光對上:“真想知道?”
江硯白:“嗯。”
他想還上那筆債,養了他十六年的債。
這件事許未不可能讓江硯白幫忙,他也自信不用江硯白幫忙。許未也清楚什麽年紀該做什麽事,不會本末倒置,而還是學生的他,成績就是最好的依仗。
明高的獎學金向來豐厚,而如果高考的時候能拿到狀元,更會有一筆十分可觀的獎金,雖然不至於一次性就能還清他的債務,但好歹能解決掉十分之一。
許未自詡聰明,但也理智,這世上從不缺聰明人,頂尖的學生彼此的水平也不會差距太大,很多時候分數的差異甚至就是拚運氣。
許未不覺得自己運氣有多好,他大概透支了平生所有的運氣,全用來遇見江硯白了。
所以想要達成那個目標,他只能用絕對的實力來碾壓所有不確定的可能性。
從前懶散的、自恃天賦的態度必須糾正,他必須拚命,做好萬全的準備。
許未從來就不怕拚。
但這些他不想說,這兩周來的輕松日常得之不易,他不想將氣氛搞得壓抑。
被江硯白細心按摩的手指突然勾起,在江硯白的掌心撓了撓。
江硯白動作微滯,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許未燦爛的笑顏,眸中熠熠光彩璀璨奪目。
這一瞬的許未讓江硯白錯覺看到了春風得意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他聽到少年郎恣意輕狂地對他說:
“景山那次你麻煩我的事還記得嗎?”
“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我後來想了想,覺得不對。”
“既然麻煩我了,我不能吃虧啊,我說過我不怕麻煩,那麻煩的事我來做唄。”許未笑盈盈地說著繞口令一樣的話。
“金榜題名狀元郎,當娶全世界最好的omega。”
融融燈光裡少年赤忱的目光似火,燙得江硯白掌心發痛,他忽然慌亂地抽了手。
許未笑容微頓,聲音也卡了下:“小江同學?”
江硯白直視著許未,喉結滯澀地滾了滾,半晌擠出一句沙啞的話:“你是真的想當Alpha嗎?”
笑意徹底僵住,許未冷下臉來,聲音也跟著冷了,反問道:“江硯白,你這話什麽意思?”
許未的目光清澈,江硯白很喜歡,溫柔時就好像溺在水裡,可凜冽時卻是寒冬裡刺骨的冰。在許未直白的視線下,江硯白感覺有數不清的剔骨刀在剜他的血肉。
但他還是開了口:“第三次……”
許未心跳驀地停住,瞬間仿佛有什麽東西拽著他的心臟墜落。他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聽到深淵裡傳來惡魔的審判——
“許未,我不能標記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江完球了~
這章補的昨天的二更哈,下一章我扒完飯趕緊碼!
第77章 吵架了
“什麽叫……不能標記?”許未的臉色陡然蒼白, 他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因為動作起伏過大,椅子被撞倒在地上, 發出刺耳的聲響, 但沒有人在意這一點,許未抓著江硯白的衣領, 手指竟然在顫抖。
他死死盯著江硯白,一字一句地又問了遍:“江硯白,你再說一遍, 什麽叫不能標記?”
脖頸的皮膚感受到許未擦過的手指的溫度,冰涼的觸感刺得江硯白顫了顫, 那一刹那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仿若割喉般的痛意,連他的聲音都罕見地有些哽咽了起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所以呢?”
“最後一次又怎麽了?”
許未逼問著, 灼灼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江硯白想錯開眼, 卻被許未捏著下巴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