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找借口：“浴室太小，要不你先洗吧。”

　　正要往外走，他的余光看見慕野略微低下頭，嘴角弧度憂鬱：“之前一起洗澡，你還誇我表現好。”

　　宋見初腳步一頓，轉動回去的眼神有點懷疑。

　　他有嗎？

　　……當時好像是被衝昏頭，隨口誇了一句。

　　宋見初有點想捂臉。

　　就一個字，這人竟然能記到現在。

　　手裡拿著自己的睡衣，慕野失落地淡笑一聲：“說好了不疏遠我，你說話不算話。”

　　“……”

　　“一起洗，不許做別的。”

　　宋見初鎖好浴室門，神情鎮定地往回走，乾脆利索地脫掉上衣。

　　慕野視線緩緩掃過他的上身，眸色幽深，語氣遺憾地輕聲：“初初的腹肌好漂亮，以前都可以隨便摸的。”

　　宋見初打開水，人已經麻了，面無表情：“摸，摸完快洗。”

　　慕野站近，享受地眯了眯眼：“手感還是那麽好。”

　　見他伸手拿洗發水，慕野很有興致地說：“我幫你洗頭。”

　　宋見初又回到了第二條方法，給慕野找事做，防止他想做別的，淡定地說：“謝謝。”

　　宋見初低下頭，讓慕野幫他洗頭髮。

　　慕野在他頭上細致地揉出泡沫，垂落的視線往他胸前一掃而過，莞爾：“我們初初哪裡都好看。”

　　臉上已經快要著火，他怕是要原地蒸發。宋見初抿唇忍了忍，非常平靜地低聲：“慕老師，我們的協議……”

　　“不摸了。”慕野見好就收，眼裡的春意悠然散去，作了一天，忙恢復正經的模樣：“別趕我。”

　　宋見初這輩子都沒洗過這麽難熬的澡，一分一秒都像在火爐裡烤。

　　總算洗完，他已經整個人從臉紅到腳趾，站在浴室門口緩了好幾秒才稍微緩過勁。

　　正準備去冰箱裡拿冰牛奶喝著精神一下，慕野從身後掛在他背上，埋頭狂吸。男人濕涼的發梢蹭在他耳邊，鼻尖貼在他脖頸上，愜意地深嗅：“吸一口香噴噴的未來男朋友。”

　　宋見初站在原地任吸。

　　他恍然間麻木地想，同不同意和慕野談戀愛，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他的追求者，似乎根本就沒打算給他留拒絕的選項。

　　終於躺到床上，宋見初被慕野熟練自然地摟進懷裡，緊緊貼著他，在他臉邊期待地說：“初初每天最快樂的時間。”

　　還沒談戀愛，宋見初已經有點親累了：“今晚就先不快樂了，睡吧。”

　　慕野默了默，埋下頭抱他很緊。

　　慕野嗓音低沉，忽然認真地問：“初初，你會拒絕我嗎？”

　　宋見初緩緩睜眼，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很久沒有眨眼。他的心跳和呼吸變得緩慢，被男人的手臂牢牢橫壓住肩膀，有點霸道又偏執地困在臂彎中。

　　慕野從臉側看著他，緩聲說：“如果你決定拒絕我，理由可以提前幾天告訴我嗎？”

　　“給我個重考的機會，哪裡分數低，我臨陣改一改。”

　　“宋老師批卷太嚴了，時間越長，我心裡越沒底。”

　　“如果沒有錯題，肯定早就出分了。”

　　宋見初又把眼睛閉上了。

　　聽不得慕野用這種不自信的語氣說話，他微皺了下眉。

　　沒法回答。

　　只要給出分數，承受方就變成了考生。

　　“還是快樂一下吧。”宋見初答非所問。

　　宋見初又睜開眼，稍偏過頭。

　　慕野靜靜看著他，眸光深邃探尋，沒動。

　　“慕老師。”宋見初轉身，嘴角帶著點淡然的笑：“別想那麽多。”

　　第71章

　　慕野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問：“初初，你是不是被很多人表白過？”

　　不知道慕野為什麽問這個，宋見初愣了下：“也不算很多。”

　　“不算很多是多少？”慕野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好奇：“我想知道。”

　　宋見初眼皮跳了跳，直覺不太好。他挪開視線：“真沒有很多。”

　　慕野溫柔地說：“說說吧，都是值得紀念的人生經歷。”

　　猶豫了一會兒，宋見初心想，慕老師比他大很多，成熟的大人應該不會計較這種事。

　　他記憶力一向很好，幾乎沒怎麽想：“小學有六個女生。”

　　“嗯。”慕野手指不輕不重地撚著他的耳垂，很感興趣地問:“初中呢？”

　　“九個。”

　　“這麽受歡迎。”慕野笑了聲，“高中呢？”

　　宋見初的耳垂是敏感點，被磨得頭皮發麻：“……十二個吧。”

　　慕野沉默幾秒，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笑著說：“初初上大學更帥了，一定有更受歡迎吧。”

　　宋見初察覺到不太對，決定終止這個話題：“慕老師，我們睡覺吧。”

　　慕野做了個不太明顯的深呼吸，追問：“大學呢？”

　　已經在慕野眼裡看不見真實的笑意，宋見初在心裡掙扎了兩秒。最後還是放棄撒謊，他垂眼坦白：“三十個女生，兩個男生。”

　　因為那時已經在拍視頻，很多粉絲都會去學校裡找他送禮物，還有一些大膽的女孩子會順便表白。不過會有男生跟他表白，他也有點意外。

　　話音剛落，慕野忽然低頭咬住他的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