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遊戲等了兩個小時,中場休息,裴時年開了罐宅男快樂水拿起手機一看。
真摯的長篇大論生日祝福下,依然空白一片。
裴時年:“……靠。”
裴時年靠著電競椅切出和慕野的聊天框,給從現在開始最親的另一個哥發去牢騷。
【裴時年:星哥,我跟你說,野哥變了!】
【裴時年:有了對象就忘了老弟,他和見初才認識多久?和我認識多久?他竟然有了對象就不理弟弟?還有天理嗎?】
另一個“親哥”隔了二十分鍾才慢悠悠回復了他。
【你白爺:……】
【你白爺:[擦汗]】
【你白爺:你有點出息行嗎?管好自己,這麽大歲數還是處男,你不丟我都替你丟人[擦汗]】
裴時年還在遊戲中,抽空戳了下屏幕,掃了眼下任“親哥”的回復。
進了決賽圈,裴時年沒空回復,他看回遊戲畫面和隊友開麥:“老秦,給我丟點藥……我日,你什麽時候涼的?你個小垃圾。”
秦放幾秒前被狙擊手崩成了木盒,打著哈欠罵:“草,剛才困懵逼了,不小心露頭了。睡覺不玩了,你自己苟著吧。”
裴時年趴在窗下含淚舔盒,愣了愣:“這才幾點,你什麽時候也變老年人生活了?”
“我女朋友不讓我熬夜。”秦放笑得有幾分得意,美滋滋地說:“我要跟她連語音睡覺了。”
睡個覺還要連語音?聽對方打呼嚕嗎?
嘖,這些人談戀愛怎麽一個比一個膩歪……
裴時年面無表情把隊友的骨灰盒掏個精光,無語道:“哦,滾吧。”
網癮愛豆的遊戲帳號太有名,不方便跟路人組隊,平時只能跟圈內好友開黑。
沒了隊友,裴時年扛著AKM孤零零獨闖決賽圈,被滿隊高玩打成了篩子,走得很安詳。
“……日。”
裴時年抓起可樂杯灌了一大口可樂,心情隨著舌頭上快樂的刺痛感短暫爽了兩秒,很快又歸於莫名的鬱悶。
抬腿搭著堆滿零食的電腦桌,他往後一靠,拿起手機,回復來自下任“親哥”的嘲諷。
【裴時年:處男怎麽了??處男禍害誰家小姑娘了???】
【裴時年:這年頭對自己負責還要被嘲諷?】
【裴時年:不裝了,攤牌了,我就是喜歡當處男[微笑]】
【你白爺:[白眼]】
裴時年挑著一邊眉,手速飛快,繼續在輸入框裡寫小論文:【你們都忘了一個事實,只要三十歲還是處男就能當魔法師,搞了對象就只能一輩子當有對象的麻瓜——】
剛點下發送,彈出一個紅色感歎號。
下一任“親哥”把他拉黑了。
裴時年:“。”
裴時年沉默兩秒,切到路深劈裡啪啦告狀:【路哥,我就剩你了!星哥竟然拉黑我——】
又一個紅色感歎號彈出來。
“……”
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忘了這倆是更不要臉的一對。
黑著臉關了電腦,裴時年歎了口氣,拿著手機撲到床上。難得的休息日,不熬到天亮太浪費,他打開手遊版吃雞,打算翻翻好友列表看有沒有在線的一起開黑。
剛切進遊戲,一個組隊邀請彈出來。
【J1111邀請您組隊】
這人誰?
裴時年盯著這個陌生的昵稱看了看,一時間沒想起來。
管他是誰。
能發邀請的肯定都是圈裡認識的,三更半夜有人陪著玩就不錯了。
而且這人段位還挺高。
裴時年點了接受,翻身靠著三個堆起來的枕頭,翹著二郎腿懶洋洋開麥:“哈嘍哥們兒,雙排?”
等了一會兒,對方沒出聲。
裴時年想了想,這麽晚了,可能是旁邊有人在睡不方便開麥。
畢竟最近全世界好像就他一個獨居的單身狗。
他壓低聲音:“不方便開麥?那就直接開吧,隨便打兩把。”
他點好準備,對方切換雙排模式,開了遊戲。
裴時年打遊戲有點話癆,嘴裡不嘚嘚點啥就難受。
“J兄。”裴時年叼了根棒棒糖,手指摁著屏幕標跳傘點,散漫地說:“是男人就跟我跳機場剛一把?”
J兄還是沒出聲,但點了跟隨。
裴時年裹著糖球含糊不清地說:“敞亮,J兄果然是真男人。”
機場是遊戲地圖裡的火拚陣地,這個段位的高玩局跳這裡戰況更是慘烈,落點不好分分鍾就能落地成盒。
兩人落在適合搶佔物資的機場樓頂,操作都很快,沒有在跳傘落地上浪費時間。
落地後兩人立即分開撿物資,周圍已經響起對戰的槍聲,不時有子彈崩到他們這邊。
J兄發了個語音包,耿強有力的女聲說:“前方有危險!”
“看見了。”裴時年在樓頂撿了一把mini14狙擊槍和四倍鏡,往掩體後跑,把糖球含在一邊腮幫:“對面樓頂有兩個,三樓窗口後藏著一個。我有狙,J兄你掩護我——”
話音未落,一聲清亮通透的高端感槍響,遊戲彈出擊殺橫幅。
【您的隊友 J1111 使用98K狙擊槍命中頭部擊倒了老妹兒疼疼哥】
裴時年:“J兄牛逼。”
裴時年打開瞄準鏡,對著樓頂跑去扶隊友的玩家。
還沒開槍,旁邊的掩體後又是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