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遠後,薑時予一抬眼就對上了其他幾人看過來的目光。
薑時予:“幹嘛?”
趙祺祥偏頭望著走遠的人影,疑惑開口:“他鼻梁骨為什麽貼著創口貼?因為嘴太賤被人揍了?”
孫冕習慣性扶了扶眼鏡,扶了個空才收回手道:“根據我的經驗,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被日漫荼毒太深了。”
趙旭陽一針見血:“中二病啊?”
“行了,回班。”薑時予說。
趙旭陽:“去趟小賣部吧,我想去買兩瓶水,離上課還早回去這麽早幹嘛?”
薑時予眉梢不著痕跡一蹩,抬眼看了一眼教學樓的方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走吧。”
他們繞去小賣部,最後一人手裡捏著一瓶飲料走了出來。
薑時予擰開氣泡水的瓶蓋喝了兩口,剛從冷櫃裡面拿出來的氣泡水很快潤濕了他的手指,水珠從瓶身落在唇邊又順著光滑的下頷滑過起伏的喉結,最後滾進了衣領裡。
他喝完以後抬起手背抹了抹嘴,感受到衣服裡面被浸濕的冰涼感,抬手將拉鏈一拉到底,扯著衣領往外拽著。
他的一側鼓起來的校服口袋裡露出半瓶烏龍奶茶的包裝。
他們從樓道上來的時候,走廊圍了挺多人。
“什麽情況?終於有人忍不下去把我們教室炸了?”孫冕的聲音從旁邊飄過來。
趙旭陽拍了拍前面同學的肩,語氣盡可能放得溫和:“同學,讓讓好嗎。”
有了好兄弟開路的薑時予毫無阻礙的進到了最裡面的一圈,這些人圍著的是他們教室的後門。
那個在學校公告欄前的男生帶頭堵在後門費了老大勁才讓人把宋雋喊了出來。
兩人正隔著一段距離對峙著,準確來說是單方面對峙,這位同學明顯沒有宋雋高,還需要仰頭才能對上後者的目光,從氣勢上被壓得死死的。
宋雋就倚在後門旁邊的牆壁上,眼神淡漠的看著他,滿臉寫著“你有事嗎?”
有人起哄:“還打不打了?這都站十分鍾了!馬上就要上課了,一會兒老師都來了!”
薑時予順著聲音來源看去,人群推推搡搡沒有發現是誰說的。
倒是宋雋聞言有了動作。
孫冕倒吸一口涼氣:“學霸……呸,應該叫學神!能把清北班那群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玩意兒踩在腳下的人就是神!他這是要動手了?!”
趙旭陽語氣唏噓,卻遮掩不住眼中想看熱鬧的光:“這可是學校,梁哥辦公室就在走廊盡頭。”
只是他們的期待都落空了。
宋雋站直了身子,抬起手只是為了活動下因為保持這個姿勢太久而僵硬的筋骨:“下次想好了再來。”
然後轉身就朝教室裡走了。
“牛逼啊!夠狂!”
“也太帥了吧!”
“貼吧那事兒……是真的嗎?”
“高一本來就一根獨苗,好不容易又轉來一根,結果他們搞內銷就沒意思了吧?就不能給個機會嗎?”
周圍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頓時炸開了。
薑時予站的位置卻清晰看見被甩在身後的那人的眼底從屈辱到暴怒的全部過程。
果然,下一秒他猛地抬起了拳頭,朝著宋雋的後腦杓去——
“操!是不是男人了還,搞偷襲?”
“砰——”
孫冕憤怒的罵聲中,一瓶包裝得粉粉嫩嫩的烏龍奶茶瓶重重砸在他側臉又被反作用力反彈到牆壁上最後滾落在地,塑料瓶身凹進去好幾塊。
男生的感到側臉傳來一陣劇痛,手上力氣猛地一缷,眼神陰鷙的偏頭看去:“誰!我操丨你……”
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他身邊的薑時予,悄然抬起了手。
他余光中一條手臂繞過他的後腦杓重重蓋在了他的嘴上,同時也把他尚未來得及罵出來的半句話堵了回去。
薑時予笑著搖了搖頭,眼底的光卻冷的驚人:“你不行。”
他很瘦,力氣卻極大。
那隻手說是捂住了他的嘴倒不如說焊在了臉上。
那男生的一張臉不知是被捂的還是氣的,漲得通紅,吐詞含糊不清:“你……素……隨!”
薑時予嘴角扯出一點囂張的笑意,譏誚道:“怎麽?連我們平行班臉都沒認完,我看你也不像小腦發育完全了的樣子啊。”
男生頓時瞪大了眼,猶如白日見鬼一般看著他。
附近離得近的人聽到這兒就差不多想明白了。
清北班確實是全校公認的未來清北儲備人才,雖說不是所有人都那樣,但確實有那麽一小部分人以成績衡量一切不把平行班的人當人看。
顯然,這位就是其中翹楚。
上課鈴打響,人群外很快響起了不知哪位好心人士的聲音:“老師來了!”
人群瞬間作鳥獸散,梁詹雖然從有些人口中聽說了這事兒,但是又沒真的打起來,他還真不好直接問。
於是只是口頭上在班上略作敲打,輕描淡寫揭過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班這次月考有一個傲視群雄的存在,雖然他轉過來的時候查看成績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成績出來仍然讓他驚訝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