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宋雋略顯緊張打量著他全身上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外傷。
“藥……床頭。”薑時予的指令含糊不清,但宋雋聽懂了。
他試圖站起身:“我去給你拿藥,你在這裡呆著等我。”
薑時予渾身都是汗,雙臂將他的肩膀圈得死死的。
宋雋知道再捱下去可能會更嚴重,他只能抬手硬生生將薑時予的胳膊掰開。
他將開著手電筒的手機塞給薑時予:“燈你拿著,我馬上就回來。”
然而腿邁了沒兩步,垂在身側的手就又被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掌心有些潮濕。
宋雋回頭看去,薑時予慢慢撐著地站起來,固執道:“我……要跟你一起。”
宋雋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所以沒拒絕。
他幾乎是半扶半攬才把薑時予護著上樓,後者慌亂中拉開床頭的抽屜,宋雋看到了裡面整整齊齊排列著的一抽屜藥瓶。
上次的藥已經吃完了,薑時予隨便拿了一瓶新的拆封,一口氣混著床頭的水吞了好幾片,倒在床上就逐漸失去了意識,手指卻還緊緊攥著宋雋的掌心沒松開。
手裡的手機在安靜的環境下發出振動,一個來電跳躍其上,宋雋翻轉手機看了一眼接起:“喂。”
薑時岷的聲音帶著明顯焦急,卻還是習慣性的問了兩句無關緊要的。
“小雋啊,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宋雋放低聲音:“爸,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剛我接到管理人員來電說我們家那一帶電力故障可能需要檢修,家裡停電了是嗎?”
宋雋透過飄窗看向外面,周邊的路燈也沒亮,只有很暗的光線照進來。
他道:“是。”
薑時岷一聽,心愈發懸上了半空,脫口而出:“小予他沒事吧?!”
“沒事,他已經睡著了。”
聽他這麽說,薑時岷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解釋:“小予他……從小就怕黑。”
宋雋瞳仁微微下移,床上的人額角的冷汗還未乾透,鬢發濕潤。
僅僅只是怕黑嗎?
宋雋知道他有所隱瞞,卻也不欲追問,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才掛斷了電話。
確定薑時予已經陷入熟睡,宋雋才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又給蓋上了被子才離開房間。
作者有話說:
借場地推推基友的文《倒懸地獄「無限流」》
文案:電梯:-1;
你被困在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能人輩出。
有人張口拔舌頭當做禮物,有人提著柴刀殺人如殺豬,有人笑的前仰後合流出腸子,還有人祝福你早死早超生。
你拿著九死一生搶到的電卡插進電梯凹槽。
電梯運行。
離開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回到穩定有序的空間,一如既往的為錢發愁為學業苦惱為人際關系頭疼——那樣才正常。
電梯:-2;
地獄,負十八層。
你離地獄,更近一層樓。
不離開樓層,你會死×
離開樓層,離地獄更近一步×
親愛的。
選擇吧。
第19章
薑時予是被一陣手機聲吵醒的,窗簾大喇喇的拉開著,正午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灼燒著他的眼皮。
他抬手遮住眼皮,睡意逐漸褪去。
昨晚發生的事情在腦中回放了一邊,薑時予覺得他嗓子有點乾,不由清了清嗓子,一抹不太惹人注意的粉色從耳垂開始漫延。
太丟人了!
昨晚他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以至於連鞋都沒脫一整夜都是橫著睡的,他身體底下壓著的被子拽不動,所以宋雋只是把另一半被子折過來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晃了晃腳上的鞋,某人都將他帶上樓了,居然不願意順手幫他把鞋脫了。
不過知足了,至少宋雋沒把他扔在客廳就算他有良心了。
薑時予抓著腦袋上睡亂了的發絲,摸到手機劃開,電量已經只剩百分之十不到變紅了。
國慶小長假還剩兩三天就結束了,沒有老師的班級副群裡熱鬧得很,起因是有人問了句:諸君作業完成否?
可借鑒否?
然後一堆回答還沒做準備收假前一晚挑燈夜戰的冒出來插科打諢,學委發了一張照片到群裡,上面是一道空白的附加題,引來了班裡幾個成績好的的激情討論最後不知怎麽就發展成了試卷答案滿天飛。
不過薑時予這會兒是沒空抄答案了,因為昨晚晚飯喂了地板,他的胃已經開始一百八十度旋轉瘋狂抗議了。
他草草洗漱過後腹中空空地拉開房門,準備下樓時卻在走廊盡頭的樓梯上撞上了拎著澆花用的長嘴噴壺的宋雋,腦中仿佛有什麽一瞬間炸開了。
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最後,還是薑時予語氣尷尬的打破了沉默:“你……今天沒去打工?”
宋雋面上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繼續走下台階:“臨時跟同事調班了,她有事。”
“哦。”薑時予撓撓後脖頸,沒話找話不能再明顯了“你去三樓了?”
宋雋眼神淡漠看著他,明顯他說的是一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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