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熊姨不在,估計還在那兒躺著呢。
沒辦法了。
薑時予迅速下樓衝到洗衣房,髒衣簍已經空了,原本應該在裡面躺著的校服在旁邊晾著。
薑時予取下校服套在身上,從冰箱裡隨手拿了盒牛奶和麵包就衝出了家門。
他飛快鑽進車裡,還沒坐穩便趕緊說:“叔!快!我要遲到了!”
呂鑫面上閃過一絲茫然,偏了偏頭:“可是你哥……小宋還沒出來呢。”
薑時予連反駁都忘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他早走了!”
呂鑫聞言愣了愣隨即也迅速發動車,笑著說:“我說今天怎麽出來得這麽晚,睡過頭了吧?”
“昨晚趕作業趕到兩三點。”薑時予不屑的撇了撇嘴,拔下吸管插進孔裡吸了兩大口。
他偏頭看向車窗外,風景綠化飛快從眼前略過,本來挺安靜的。
只是出了別墅區以後就完全不同了,早高峰期的名號不是白來的,路上堵得紋絲不動。
今天但凡不是開學第一天他也不至於急成這樣。
周一這天是個比較特殊的日子,要檢查假期作業,要進行升旗儀式,這次還趕上出月考成績。
升旗儀式的時候,校服查得最嚴,要是被校領導檢查到了,別說向洵幫不了他,就是向洵自己也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這時候他才有空閑去回想那個堪稱驚悚的夢,不知是不是有幾天沒穿校服了,袖子長得有些拖遝。
薑時予到學校的時候,第一節 課上了一半了,收假第一天,他被罰站在走廊站完下半節課。
看著還有一門昨晚沒趕出來的幾張空白試卷,頭疼的手撐著臉,食指指腹敲了敲太陽穴。
偏頭看向敞開的後門,靈光一閃。
陽台的位置靠近後門,他慢慢蹭到後門,趁著老師轉身寫板書的時候拍了拍靠門坐的同學肩膀。
那同學本來滿臉不耐煩,扭頭一見是他立馬堆起了笑,耐心詢問他有什麽事。
薑時予朝他晃了晃手裡空白的試卷,又指了指他的桌肚。
他非常上道,卻有著苦惱:“薑哥我懂你的意思,不過我成績也爛,卷子都是亂做的……這樣吧,我在前面給你借個好成績的怎麽樣?”
“隨便。”薑時予很好說話。
那同學立馬拍了前座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消息從後往前傳,最後停在學委那兒。
薑時予心道不妙,因為班上好成績當然不止學委一個,於是他剛也沒多想。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位同學口中的好成績偏偏就是他最不想找的那個人。
話已經遞過去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薑時予痛苦扶額,余光瞥見有人在看自己。
他不由回看過去,孫冕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對他做鬼臉,薑時予回了個口型:“看屁。”
視線微微一偏,他空著的座位旁邊宋雋坐姿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上擺著書本,從薑時予的角度卻能清楚看到他在下面看其他的書。
這個逼王。
薑時予不禁又想到了早上的那個夢,等成績出來了看他還怎麽裝好好學生!
他收回視線看向教室前面,最後一個傳話的人對石惠說了什麽,石惠本來是搖頭的,薑時予松了一口氣,拒絕了就好。
可不待他一口氣松到底,石惠便回過頭來看向了教室後門,兩人視線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薑時予:“……”
石惠拿起試卷朝他揚了揚,像是在詢問。
薑時予趕緊搖頭。
石惠眼中的光黯了黯,朝他淡淡露出一個笑,轉了回去。
薑時予:“?”
可不管怎麽樣,拒絕了就好了吧,反正作業他也不是非要做。
這樣想著他剛想轉身回到罰站的地方,卷子就傳到了最後一排的同學手中,那同學遞給他:“給你,薑哥。”
薑時予接過試卷翻開,石惠的名字和小巧娟秀的字跡陡然映入眼簾,手裡薄薄的試卷忽然變得像燙手山芋一般。
總算挨到下課鈴打響,樓上樓下桌椅聲動靜像是驚雷,趁著還沒人出來,他把書包往肩上瀟灑一甩大搖大擺從後門進了教室。
薑時予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石惠就朝他的位置走了過來。
薑時予從書包裡掏出剛一塊兒被他囫圇扔進去的卷子放在桌面上,石惠走過來拿起試卷:“你抄完了嗎?其他科的卷子還要嗎?”
隨即她似乎撞上了旁邊宋雋的目光,受驚般退了兩步:“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有宋雋同學……”
薑時予沒說什麽,只是搖了搖頭:“不用,謝了。”
“好。”
石惠唇角微彎,她笑起來很好看,是所謂乖乖女的典型例子,除了軍訓時候公然表白試圖早戀這一條。
如果不是全班都知道她喜歡的是誰,她的追求者絕不會少。
石惠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孫冕轉了回來:“你早上睡過頭啦?”
一提到這個,薑時予臉色就變臭了,不冷不熱剜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人,可惜後者目不斜視。
薑時予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
孫冕摸不著頭腦:“昨晚你也沒上峽谷馳騁啊,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