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薑時予,顯然不屬於普通范疇。
他只需要盡情做自己,就有女孩子會喜歡他。
哪個女孩的青春沒有一個除了成績不好哪哪都好的男孩子存在呢。
梁詹站在跑道內側,開口:“先來三圈熱熱身。”
眾人發出一聲哀嚎:“梁哥饒命啊。”
梁詹看了一眼腕表:“快點,挨到打鈴,早自習就都別想回教室了。”
薑時予率先動了起來,其他人見他跑了隻好也跟上。
“完了,這腿怕是廢了。”
薑時予旁邊跑道的男生痛苦不堪開口。
幾人迎著秋風撒腿狂奔,周圍圍觀群眾逐漸多了起來,對於大多數女生來說,很少有這樣光明正大觀賞帥哥的時候,長得好看的人即便是跑步跑得滿頭汗也是朝氣蓬勃。
薑時予只顧埋頭數著圈,跑到第三圈的時候,周圍的聲音似乎小了些,他抬頭看去同時腳步也慢了下來。
體育場旁邊的路上,宋雋背著書包站在那裡,輕輕側過頭看著體育場裡揮汗如雨的幾人。
空氣中陡然彌漫上一股子怪異的氣息,周圍的女生都不明就裡的噤了聲。
索性這樣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就以新同學轉身離開畫上了句號。
打鈴了,周圍的學生也陸陸續續往教學樓湧去。
薑時予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身後傳來梁詹催促的聲音:“薑時予!還有兩圈,你等什麽呢?等下一個五圈嗎?”
薑時予接著跑了起來,旁邊沒了女生圍觀,其余男生放得開多了,任由形象碎了一地。
等薑時予跑完回到教室,早讀已經開始一陣兒了,梁詹留在體育場上監督剩下還沒跑完的男生接著跑。
他一走進教室就接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或同情或羨慕的目光,在部分人眼裡只要不坐在教室裡哪怕是出去掃廁所也樂意之至。
宋雋起身給他讓位置,好看的人就算是剛跑完步大汗淋漓也賞心悅目,他站在自己位置上從後面的儲物櫃裡拿出一根淺藍格子毛巾搭在後頸。
孫冕轉過來抱著椅背,語氣飽含了同情加憐惜:“慘還是你慘,做了作業還是被拎去跑步了。”
薑時予頭頂的毛巾擦過後腦發梢,語氣涼颼颼道:“托你昨天那鬼畫符的福。”
孫冕臉上劃過一抹心虛,畢竟他早上是見證了全程的人,嘴上仍不服氣辯駁道:“這也不能怪我呀薑兒,你看我那作業都那樣了,老梁他也沒拎我。”
薑時予沒理他,擦了擦脖頸上的濕意。
一陣風從打開的窗戶灌進來,他全身剛出過汗卻並沒發出什麽不好聞的味道,汗液打濕了棉質校服跟上面熏香中和過後變成了一種特殊的獨屬於他的氣味。
帶著青春期男孩子並不十分強烈的淡淡荷爾蒙,充滿了侵略性的氣息。
宋雋微微顰眉,他不喜歡這種被人侵略的感覺,繼而抬手掩住了鼻子。
薑時予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余光不自覺就關注了他的一舉一動,察覺到這個動作的他暴走了。
薑時予偏頭看向他,哼笑一聲:“怎麽,嫌棄我?”
宋雋並沒與他對視只是眼睫稍稍顫動了下,像一隻黑色鳳尾蝶停在他眉眼間展翅欲飛。
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沉默著寫著桌面上的卷子。
薑時予卻覺得他是默認了,瞪著他的側臉,瞳孔裡隱隱跳動著火苗,硬生生氣笑了。
孫冕好歹也認識他個把月了,當然看出來他是生氣,:“薑啊……你你你別衝動。”
氣氛太過劍拔弩張,一時間他連打圓場都不知道怎麽勸。
薑時予壓根沒聽他講話,把手中毛巾往桌面上一扔,兩側較為尖銳的虎牙輕輕咬著唇瓣,目光在他周身梭巡著,似在思索著什麽。
他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宋雋當然感覺到了,但依舊不為所動。
他沒料到的是對方下一秒就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拽起他尚未拉上拉鏈的校服外套往臉上一通亂擦。
在宋雋震驚地看過來的時候,薑時予用還沒來得及擦的另一隻手手背蹭上他的臉頰,然後完事了拉開凳子大喇喇坐了下來。
孫冕面露驚恐的看著宋雋桌面上緩慢蜷起的手指,拳頭都硬了,不會打起來吧?
薑時予唇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神情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望著他,滿臉挑釁神色,非常沒有誠意開口:“不好意思,今天沒穿外套來,借你外套擦擦。”
不怕他動手就怕他不動手,順便讓老爸看看他口中誇得天花亂墜的好學生骨子裡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們之間的交鋒並不隱秘,周圍不少學生都暗地裡關注著,看到這裡不禁在猜測如果新同學和一戰成名的薑時予打起來誰的戰鬥力更勝一籌。
但他們注定得不到答案,因為梁詹非常適時出現在了眾人視線范圍內,領著一群基本已經廢了的男生走了進來。
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梁詹有一個好處就是他處罰完就完了,不會再舊事重提。
就像你選擇了不做作業抱著僥幸心理,承擔的後果就是來自他的懲罰,這是所有作為他的學生最喜歡他的一點,一碼歸一碼從不翻舊帳。
就像是你情我願的事兒,眾人也被罰得沒有怨言。